第三十五章 這歌好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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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琳急得連補妝的小鏡子都忘了拿,手腕掛著包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公司。
    她的動靜太大,惹來一片目光,大家都嘀咕起來。
    另一個經紀人安妮敲響了駱冰辦公室的門。
    駱冰今天一反常態的沒有再是一身白,而是一身蕾絲黑。
    就連皓腕上的手表都是黑色的。
    那筆直的大長腿踩著的,也是一雙黑色蕾絲包邊細高跟。
    較往日而言,今天的她更顯高冷,也多了幾分瘋批味兒。
    她整個人背對著辦公室的門,站在了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安妮走進辦公室,咽了口唾沫,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駱總比往日的更嚇人。
    “駱,駱總。”安妮見她進來後,駱總並未轉身,於是喊了一聲。
    “說。”駱冰依舊寡言少語。
    安妮深吸了兩口氣,“駱總,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
    “嗯。”駱冰依舊沒有回頭,隻是讓她繼續。
    安妮抿了抿嘴,雙手成拳,骨節都有些發白,這才下定了決心:“是這樣的,我覺得許青纓太過分了。
    她公然縱容老公在社交媒體上詆毀公司,我覺得,她已經不適合再被公司力捧。
    而我這裏有豐富的儲備……”
    “你過來說。”駱冰的聲音突然溫柔了一些。
    安妮怔了怔,心頭一喜,往前走了幾步。
    “駱總。”安妮喊道。
    “啪!”
    毫無征兆的,駱冰兀地轉身,反手給了安妮一耳光。
    力道之大,扇得安妮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你的人今年為公司賺到錢了嗎?”駱冰這時候轉過身來了,她冷眼盯著地上的安妮。
    “駱,駱總,我……”
    “你沒能力賺錢,我沒有找你,你反倒過來讓我趕走能賺錢的。”駱冰往前走了一步,一條大長腿微微抬起。
    安妮瞥見那細長的高跟,嚇得趕緊縮手。
    “出去。”駱冰淡淡道。
    安妮趕緊連滾帶爬地出了辦公室,關門的時候卻非常的輕柔,不敢發出聲響。
    駱冰又轉身來到了窗邊,目光掃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
    剛剛動作幅度太大,手表移了位,手表下的一根皮筋露了出來。
    她美眸微眯,有些慍怒地將手表複位,遮住皮筋,但情緒卻無法平靜下來。
    趕緊來到辦公室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瓶,但她強行忍著,最終還是沒有擰開瓶蓋。
    隻是強忍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的大腿都被她給掐青了。
    “有病還是得吃藥。”公司樓下,顧琳給大女兒打完電話,將電話掛斷,油門直轟,朝盛夏傳媒開去。
    盛夏傳媒距離華影娛樂有些遠。
    這是滬城設備和人員都比較專業的傳媒公司。
    那些沒有簽公司的野生網絡歌手和網紅,他們通常都會來盛夏傳媒做歌。
    差不多40分鍾的車程,顧琳停好車,寧修遠和許青纓還沒到。
    等了5分來鍾,兩夫妻到了。
    果果沒有跟來,柳菲已經結束拍攝兩天,這陣子都在家休息,順便陪果果玩兒。
    “我看看怎麽個事兒。”顧琳伸手問寧修遠要詞曲。
    “上樓再說吧。”寧修遠包了一層專門給許青纓錄歌。
    顧琳哪裏還忍得住,頻頻伸手。
    寧修遠把文件袋舉了起來,顧琳跳起來都夠不著。
    “寧修遠,你是怎麽能做到這麽淡定的,都火燒眉毛了。”顧琳道。
    “燒的是你們老板的眉毛,又不是我們一家人的眉毛,我又不痛,還看,還不去按電梯。”寧修遠道。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米色短袖外邊套了一件灰色開衫,看上去非常斯文儒雅,但一開口卻是一股敗類味兒。
    顧琳想看新歌,隻能忍著,做起了摁電梯的服務。
    來到了三樓,支開了服務人員,寧修遠終於把手中的文件袋遞了出來。
    顧琳接過都沒耐心打開,直接撕開袋子,取出了裏邊的兩張A4紙。
    “又不是你寫的歌兒,看看你那囂張的樣兒,以後等我認識了劉德華,我讓你在旁邊給我們端茶送水。”
    許青纓笑道:“他已經第一時間催劉德華把新歌拿來了,昨天晚上說夢話都在催歌兒呢。”
    許青纓昨晚上1點幫果果起夜的時候,可是聽到了寧修遠的夢話,她這老公最近真的很用心。
    “行吧行吧,允許你吃我請劉德華吃飯的剩菜。”顧琳撇了撇嘴,跟許青纓一起看起了詞曲。
    《倒帶》。
    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麽意思。
    “我受夠了等待,你所謂的安排,說的未來到底多久才來
    總是要來不及,才知道我可愛
    我想依賴而你卻都不在……”
    的確是之前給她們看過的那三句歌詞。
    譜子也是一樣的。
    顧琳和許青纓兩人屏住了呼吸,繼續看了下去。
    這幾天,她們壓力很大。
    寧修遠發的那微浪博客,幾乎是賭上了她倆的職業生涯。
    就看這首歌的後麵有沒有穩住了。
    她倆抱著隻要穩住或者下滑不太厲害的心思,卻隻是心中唱了幾句,眼睛都看直了。
    這歌詞很白,粗看並沒有太多的文化素養,比起市麵上好的情感歌曲的歌詞來,略顯蒼白。
    敘述也沒有突破傳統的情歌框架,可就是這樣的歌詞,卻極其精準的抓住了情感痛點。
    市麵上那些辭藻華麗的情歌,好像有人在挽劍花,然後表演了一整套招式,最後再刺中心窩。
    這首《倒帶》是打起來直踹腰子和鼻子,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逮著最痛的地方攻擊。
    痛!
    太痛了!
    尤其是這首歌的旋律,也是直白得一遍就能記住。
    流行歌曲最重要的是什麽,流行。
    這首歌且不說能不能大賣,算不算得上好聽,光是抓耳這一項,已經具備流行的資格了。
    “好奇怪的歌。”顧琳的眉頭微微蹙起,“粗看是顆大白菜,細細品嚐,又像是用高湯吊出來的白菜湯。”
    許青纓輕輕點頭,卻又不完全讚同:“不是白菜,沒有華麗辭藻不代表它沒內涵,以前我不這麽認為,看到這首歌,我有了新的感悟。
    你記得有個拳擊手嗎?打誰都是三拳以內,一拳打肝,一拳麵門,如果對方還沒倒下,那就再來一記爆肝勾拳。
    幹淨、利落,卻能擊敗對手。
    這首歌就有這種感覺,我預感這首歌發布後,成績最多比《紅色高跟鞋》差那麽一點點。
    現在有流量加持,甚至可能超過《紅色高跟鞋》的24小時數據。”
    “有這麽好?”顧琳有些遲疑。
    “你倆都是默唱,但嗓音不同,技術水平不同,大腦得到的反饋自然也不同。
    老巫婆你就別摻和了,去發個微浪博客吧,許青纓的新歌,今晚7點發。”寧修遠道。
    “你不發嗎?”顧琳很快就意識到了裏邊的問題,寧修遠自己不發,讓她來發,這是還要繼續帶節奏啊。
    她發的話,別人肯定說她是經紀人,是公司的人,想要幫公司疏導大眾情緒。
    “我發了還怎麽帶節奏?”寧修遠道,“還有個事兒,因為《紅色高跟鞋》的大賣,歌漲價了,150萬一首。
    你們公司今天是不會給錢了,你墊付吧。”
    “我……”顧琳齜了齜牙,怒視著寧修遠。
    “有病就去吃藥,沒病趕緊打錢,打完錢我們就開始錄歌了。”寧修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