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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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宸看著手上這顆拳頭大小,綠瑩瑩,散發著熒光的珠子。
    他以真炁去觸探這顆珠子,陡然間,就感覺四周有無數幻想蜃樓浮現。
    讓薑宸不得不趕緊緊守靈台清明。
    他雖然了解一些妖怪常識,但對太細枝末節的東西就不甚了解,此刻也不知道這顆蜃珠的名字和用法。
    薑宸隻是感覺,這顆珠子應該是這隻蜃獸的妖丹之類的東西,價值定然不菲。
    於是他直接收進懷裏,在這頭蜃獸死後,遠處的霧氣也開始快速消散了。
    薑宸選擇了一個方向,往山下走去。
    在薑宸下山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趕到了那座湖旁邊。
    自在道人看著半湖的腥紅血跡,眼底的怒意幾乎掩藏不住。
    “師尊,萬一那人不知道蜃獸體內有顆蜃珠呢......”古明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師尊那陰沉至極的眼神盯著說不出話來。
    啪嗒!
    一隻手掌輕輕搭在了自在道人的手上,是一隻剛剛出來覓食的傒囊。
    隻是這次它好像和它的同伴一樣,也找錯了目標。
    剛搭上自在道人的手,傒囊就察覺到不對勁,想要撒丫子跑路。
    隻是自在道人正在氣頭上,但是又不能對著弟子發怒,遇見這麽個沒有眼力見的妖怪,自然不會放過。
    隻見自在道人大手猛然在傒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覆蓋在了它的頭頂。
    古明有些不忍地轉過頭去,似乎已經預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畫麵。
    哢嚓!
    砰!
    接連兩聲,傒囊的腦袋被自在道人給硬生生捏爆了!
    紅的白的撒了滿地,倒是和那腥紅的湖水有些襯托。
    古明有些嫌棄地用指尖撇去自己衣袖上沾染上的小塊白色腦漿。
    “師尊,那我們這次給皇帝陛下的獻禮,該怎麽辦?”
    看到師尊將大半怒意都發泄在傒囊身上,古明這才開口問。
    “方才聽那些商人所言,這道士應該也是要去往長安陛見天子,不管這人是誰,到時候,都要他知道,什麽東西該拿,什麽東西不該拿!”
    自在道人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道:“我這裏還有一枚6階玉如意,便以此作為給陛下的中秋獻禮吧!”
    古明瞪大了眼睛,這枚玉如意是自在道人最喜歡的一件法器,品階高,而且還有延壽和輔助修煉的效果。
    平日裏他想看一眼都是奢望。
    沒想到師尊這次,居然會忍痛割愛,將這件法器獻給陛下。
    自在道人瞥了一眼弟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古明,你以為我們淨明道能在三山法脈和北帝派這些大門派的夾縫中發展壯大,靠的是什麽?”
    古明神情一緊,師尊又要考校他了。
    他微微思索,然後才猶豫著說:“靠的是一代代淨明道祖師篳路藍縷,艱苦奮鬥?”
    自在道人沒好氣道:“屁!靠的是陛下的恩澤!把陛下哄高興了,才有我們淨明道的好果子吃。”
    “要是哪一天陛下不再照顧我們淨明道,那些大門派立馬就會一擁而上,將淨明道瓜分蠶食得一幹二淨!”
    古明被訓得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也不敢說任何反駁的話。
    他這個師尊別看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論心腸卻是實打實的陰狠毒辣,曾經有個師兄,就是因為一件事違背了他的意願,駁了自在道人的麵子。
    然後有一天那個師兄下山做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為什麽沒回來,大家懂的都懂,當然是被自在道人殺了泄憤了唄。
    “走吧,要是能在路上就碰上這個賊道人,正好把我淨明道的寶物給拿回來!”
    說罷,自在道人又是一掌,徹底將傒囊的身軀打得稀巴爛,強悍的氣勢讓古明都不禁身軀一顫。
    這自在道人雖然陰險毒辣,但實力也是實打實的強,修為已經臻至命輪境,不然也不敢就這麽大大咧咧來取蜃獸的性命。
    蜃獸平時對淨明道溫和,那是因為它知道自己是要去淨明道做護山神獸,被人供奉的。
    要是它知道被供奉的不是自己,隻是自己體內的妖丹蜃珠,那不得跟淨明道的人拚命才怪!
    ......
    薑宸下了山,便繼續往前趕路 他絲毫不知道,此刻在自己身後,還有一對師徒正循著自己的路線追來。
    兩方都是要去往長安的,這路線竟奇跡般地重疊在了一起。
    沒走多久,一條大河如攔路虎般橫亙在了麵前。
    若是逆著大河走,也能走到目的地,隻是這樣就要多繞幾十上百裏路。
    不如直接越過大河來的快捷。
    不過幸好,這河道兩畔有不少依靠打魚擺渡為生的船家。
    薑宸隨便找了一戶船家。
    “船家,過河多少錢?”
    那船家是個皮膚幹癟,曬得黢黑的小老頭,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又看了看薑宸的衣著,這才說道:
    “小道長,原本這逆水行舟,過河是要收80文的,但是既然是小道長坐我的船,說不定也能讓我沾沾仙氣,就收道長.....60文,怎麽樣?”
    船家原本伸出五個手指,但臉上又有些肉疼之色,連忙多比劃了一根手指。
    薑宸看在眼裏,感覺有些好笑:“不用了船家,該收80文就收80文,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
    “誒,好好好!”船家眼睛一亮,連忙鬆開捆綁在岸邊木樁上的麻繩。
    “小道長,您坐我這船那算是坐對了,我這邊剛好打了兩尾鮮鯽魚,一會兒也給道長嚐嚐鮮?哎喲,我倒是忘了,道長是出家人,不吃葷。”
    薑宸笑道:“無妨,那是禿驢......和尚才不吃葷腥,我們道士隻是其中幾種禁食,像鯽魚倒是沒有什麽忌口,倒是要多謝老丈的款待了。”
    “哪裏哪裏,這河裏鯽魚多,釣上來的,我一個小老兒也吃不完哩,平時多是放生咯!”
    說到自己得意的地方,這船家發出一陣給給給的笑容,顯然,對於自己的釣技,他十分自信得意。
    薑宸坐到船頭,看向河岸,剛下過雨不久,按理說河水會漲潮。
    但是薑宸此刻卻看見河水兩旁有著數尺高的黑色濕潤土壤,顯然,河水不僅沒有漲潮,還幹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