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許許,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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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聲音傳過來,許言便抬頭看了過去,笑著溫聲打招呼:“溫馨姐。”
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溫馨幫她解過幾次圍,而她和溫馨沒有過任何衝突過節。
所以這會兒,她還是很客氣叫她姐。
病房裏麵,溫馨透過周京延和武放看向許言說道:“言言,你是過來看我的嗎?你別客氣,別總站在外麵。”
溫馨一番話,周京延和武放扭頭就朝門口外麵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看到許言站在門口。
下一秒,周京延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還不到四點鍾,她今天怎麽過來得這麽早?
原以為自己在她上班的時間過來,他和溫馨同住醫院的事情,許言就不會知道,誰知道還是被她撞破。
周京延的旁邊,武放見狀,連忙打招呼道:“許總。”
周京延驟變的臉色,武放驚慌的打招呼,許言落落大方走進病房,笑著說:“不知道溫馨姐也在這邊,空手過來的,不好意思。”
許言突然的出現,溫夫人的臉色一下也變了,不高興藏都藏不住。
她的旁邊,溫蕎倒是揚起嘴角笑了一下。
覺得這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她和許言暗鬥了好幾年,還是沒把周京延拿下,現在就看溫馨怎麽走後麵的棋。
看著周京延,溫蕎眼下倒希望周京延單身一輩子,希望他一輩子別結婚就是最好不過。
這樣一來,誰都贏不了,她心裏也不會難過。
許言的解釋,溫馨一臉笑道:“沒事的,能看到言言我就很開心了。”
溫馨話落,許言已經走進病房站在床尾處。
看許言已經進來,周京延這才開口道:“今天怎麽過來得這麽早?”
周京延的詫異,許言若無其事道:“沒什麽事情,就提前過來了。”
緊接著,幾人在病房聊了一下,問了一下溫馨的病情,溫馨便對他們說:“京延,那你先回病房休息吧,我這邊也休息一下,我也沒什麽事情,不用擔心我。”
溫馨話到這裏,周京延和許言跟她打過招呼,然後就回周京延的病房了。
這一頭,許言和周京延前腳一走,溫夫人頓時就沉著臉說:“我現在越看這個許言越不喜歡,你說她看著挺單純,怎麽心思這麽深,一把火燒掉禦臨灣假死離開,她怎麽想出來的?”
溫夫人的憤憤不平,溫蕎兩手環在胸前,漫不經心道:“說溫馨把心髒給我了,這過幾年又回來了,你們能想到的招,許言怎麽就想不到?”
比起許言,溫蕎更不喜歡和她同年同月同日從一個肚子出來的溫馨,因為從小就活在她的陰影下,從小就被她壓一頭。
溫蕎說完這話時,溫夫人轉臉看向她說:“蕎蕎,你怎麽胳膊肘往外轉?怎麽還幫許言說話?你可……”
溫夫人話還沒有說完,溫蕎轉身拿起桌上的一隻愛馬仕,一臉懶散地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媽你和溫馨慢慢想對策吧,我就不瞎攪和了。”
和周京延拉扯了那麽久她都沒結婚。
如今,許言回來了,溫馨也回來了,對於周京延,溫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他們每次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溫蕎也不想參與了。
溫蕎離開的背影,溫夫人緊緊擰著眉,抬手指著她說:“這孩子,你說這孩子。”
病床上,溫馨則是氣定神閑道:“不用管她。”
溫夫人:“蕎蕎她要是有你一半腦子,有你一半的運籌帷幄溫家都不止這樣,總是差一把火候,總是不夠穩重。”
溫夫人話落,溫馨隻是淡淡的沒有說話。
……
與此同時,周京延的病房。
許言和周京延回病房的時候,武放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回來的。
看兩人進了病房都沒說話,回頭再想想剛才要溫馨病房的一幕,武放便說:“周總,許總,我這邊還有工作,我先回公司。”
“你去吧。”
“嗯。”
許言和周京延異口同聲地回複他。
武放關上房門走後,周京延轉身就對許言解釋:“那天是和匯亞一起在現場,項目是和匯亞的合作。”
周京延話到這裏,許言一笑道:“知道,我知道是什麽情況,剛剛護士都跟我講了。”
而且,這件事情其實也不需要解釋太多,那是他和溫馨,和匯亞的事情,他自己處理就行。
許言的若無其事,周京延拉著她的手臂,就把她抱進了懷裏。
緊接著,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他說:“許許,你這樣子,我害怕啊。”
許言要是追問她什麽,要是能有點小不高興,他還不會這麽緊張。
她越是話少,越是這樣不在意,他還越擔心。
擔心她把賬都默默記在心裏。
被周京延抱進懷裏,許言輕輕長吐一口氣,眼神落在桌上的時候,她說:“買了點水果過來,我去洗一下。”
話澆,她就輕輕從周京延懷裏退出來,拿著水果就去茶水間了。
周京延見狀,跟著許言也進去了,然後從她身後把抱住了。
兩手輕輕攬在她的腰上,他把下巴擱她肩膀上,臉也貼著她的臉,很親昵。
洗著水果,許言轉臉看了周京延一眼,不緊不慢說:“你這樣抱著我,我做事情都不方便。”
周京延在她臉上小啄了一口,溫聲說:“那就慢點做。”
又說:“許許,你要相信我。”
盡管周京延沒有指明是何事情,許言也知道他指的是溫馨救他的事情,他讓她相信他和溫馨,以及溫家不會有什麽。
於是,淺然一笑回應他:“我知道。”
許言話落,周京延不禁把她抱了抱緊,很是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晚上,許言在飯店給兩人訂了晚餐。
昨天晚上沒有回去,所以今天晚上許言也沒有回去,沒為他和溫馨的事情鬧情緒。
話說回來,她和周京延也隻是這個關係,也沒什麽情緒可鬧。
要不然,倒顯得她作了。
……
第二天早上,許言收拾好自己去公司時,她在路上給雙周京棋打了一通電話,說她那邊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讓她早點回來。
前天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昨天晚上許言基本已經想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京棋肯定是故意給她和周京延製造機會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周京延可能已經和周京棋把話挑明,周京棋什麽都知道了。
想到這裏,許言從方向盤上拿起右手,便扶了一下額頭。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公司前麵的停車場,許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拎著包下了車,收拾著就回公司了。
醫院那邊,許言離開之後,周京延很快也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坐在餐桌跟前正忙的時候,病房的房門突然被敲響,周京延抬頭看過去,溫夫人過來了。
看到是溫夫人過來,周京延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若無其事打招呼道:“伯母。”
這時,溫夫人則是一臉笑走近過來道:“京延在忙工作啊。”
周京延:“嗯。”
回應著溫夫人,周京延起身就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雖然總是對溫蕎和溫馨見外,不留情麵,但溫夫人畢竟是長輩。
接過周京延遞過來的水,溫夫人雙手捧著,緊跟著,臉色就沉重了起來,似乎有很為難,很重要的事情。
溫夫人在椅子坐下後,周京延則是坐回餐桌跟前,直接問:“伯母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雙手捧著周京延遞給她的茶水,溫夫人麵露為難了,幾次想開口說什麽,卻幾次欲言又止。
溫夫人的為難,周京延一笑道:“伯母,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說的,我不習慣跟人打啞謎。”
許言話音落下,溫夫人連忙說道:“京延,確實有點事情想你幫忙,可能有點難為情,但是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其他人,想不到其他辦法。”
說著這話的時候,溫夫人滿臉都是難為情。
周京延見狀,麵不改色道:“伯母,你可以先說事。”
雙手端著周京延給她倒的水,溫夫人緊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京延,馨馨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嘴上總是說著沒關係,總是說著沒事,但心裏其實很在意,她隻是太為別人著急,隻是總把自己放在後麵。”
溫夫人的一番話,周京延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繼而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看著溫夫人說:“伯母,你直接說事。”
溫夫人的拖拖拉拉,周京延態度也越來越強硬,沒有剛剛那麽柔和。
周京延逐漸嚴肅的態度,溫夫人先是深吸一口氣,繼而才長呼一口氣,傷感道:“京延,你知道的馨馨今年已經28了,前幾年在國外她一直都用工作麻痹自己,假裝自己什麽都不在意。”
“前段時間和她聊天,她說其實她這副身體狀況能活到現在,能在工作上有這麽大的成就,她已經心滿意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社會價值。”
“隻是想到她來這個世界走一趟,卻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都不能有一場自己的婚禮是她最大的遺憾。”
溫夫人話到這裏的時候,周京延抬起眼眸就這樣看著她了。
一動不動的盯著溫夫人,周京延也不開口說話,他就這樣等著,等著看溫夫人接下來想說什麽。
周京延直視的眼神,溫夫人先是被他看得心裏一虛,但最後還是鉚足勁接著道:“京延,馨馨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她心裏從來都沒有把你放下。”
“這些年沒有回來,也是出於她的自卑,她是不敢麵對你。”
“還有前幾天的事故,你別聽她說什麽就算遇到意外的人不是你,她也會撲過去相救,她這根本都是安慰你的話,根本不想你有心理負擔的話。”
“京延,我真是沒辦法了,真是除了你也沒人能幫我這個忙。”
不等周京延開口,溫夫人不再像剛才那樣扭扭捏捏,直接表達訴求道:“京延,你看你能不能滿足馨馨這個要求,能不能和馨馨辦一場婚禮。”
“京延你知道的,漸凍症是治不好的,馨馨她……”
後麵的話,溫夫人很難過的適可而止了。
她這會兒過來,就是衝著溫馨前幾天救過周京延,直接開口提結婚的事情。
溫蕎已經在他身上耗了那麽長的時間,溫夫人不想溫馨再耗。
雖然溫馨說匯亞現在能夠獨立,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她身為溫長北的妻子,身為匯亞的切身利益人,心裏比誰都清楚,匯亞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隻是圖一個名,根本就圖不了利。
所以,他們還是要給匯亞找個靠山。
放眼整個A市望去,除了周京延也沒其他實力更強的人,而且溫馨已經在周京延身上布局了很多年。
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那太可惜。
溫夫人這麽番話,周京延聽著隻覺得諷刺,諷刺到生氣都沒法生氣。
似笑非笑看著溫夫人,周京延淡漠道:“伯母,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些什麽?”
漸凍症確實是沒有辦法治療,但漸凍症病情發展緩慢,也可以活很久。
溫家這不是想完成溫馨的心願,而是想道德綁架他,想把他死死地套牢。
看著溫夫人,周京延都不知道她是怎麽開得了的。
周京延淡淡地嘲諷,溫夫人連忙解釋:“京延,我的意思不需要你和馨馨真的……”
溫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周京延直接說道:“這戲我演不了,伯母另請高明。”
“……”溫夫人:“可是馨……”
溫夫人的話再次沒有說完,周京延又打斷她道:“沒有什麽可是,畢竟想嫁給我的人多了去,我不可能個個去滿足,我不是慈善大師,何況婚姻也不是慈善。”
不等溫夫人開口,周京延又很理智的說道:“溫馨是救過我兩次,她這行為也隻算得上樂施助人,是她自己願意,自己選擇的,跟我本身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而且伯母,這麽多年我很對得起溫家了。”
周京延一番話,溫夫人看著他啞口無言。
這會兒,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周京延居然能這麽不留情麵地撕破臉。
她以為溫馨這次救了他,他心裏會有動容,畢竟曾經他把溫家看得很重。
事實卻是,此一時彼一時,自從許言回來之後,周京延整個人都變了。
油鹽不進。
溫夫人震驚看著他的眼神,周京延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伯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需要繼續工作了。”
工作是借口,周京延是在下逐客令。
周京延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溫夫人隻好放下茶杯,難為情地說:“京延,那打擾你了。”
緊接著,又說道:“京延,你看今天的事情……”
周京延卻直接道:“這事應該是伯母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其他人選,我就不送伯母回病房了。”
“……”
周京延的不近人情,溫夫人隻好打道回溫馨病房。
眼神直視著門口那邊,目送溫夫人離開之後,周京延啪嗒就把手中的文件材料又扔回桌上了。
十年前,他就沒想過娶溫馨的事情,現在又怎麽可能。
隻是回想十年前,他出於同情答應了溫馨的表白,周京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真善良。
盯著門口那邊看了一會兒,周京延拿起桌上的手上,便給武放打了一通電話:“武放,之前讓你查的事情,你抓緊查,還有前幾天的事故,你也再調查一下。”
電話那頭,武放的聲音很快傳過來:“好的周總,我馬上去辦。”
聽著武放的回應,周京延掛斷電話,武放就去辦事了。
……
與此同時,東升集團,許言則是繼續沉寂在自己的工作中。
傍晚,她忙完工作下班時,周京棋回來了。
大老遠看到許言,就衝許言按響了喇叭。
看周京棋開著保時捷出現在她眼前,許言平靜的臉,瞬間就揚起了一抹笑意。
坐在車裏,周京棋也笑了。
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坐進去時,許言便看著周京棋笑道:“舍得回來了。”
兩手握著方向盤,周京棋啟動了車輛,不緊不慢道:“這不是在外頭辦事嘛。”
周京棋話落,許言一笑道:“行啦,我倆都認識多少年了,京棋你別演了。”
許言的笑,周京棋轉臉就看向她問:“言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路。”先是提醒周京棋看路,許言才接著說:“我和周京延的事情,他都給你說了吧,要不然你不會跑那麽快。”
許言打開門把話說開,周京棋這才不裝,兩手握著方向盤,氣憤地說:“算她梁心語跑得快,要不然我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周京棋的匪氣,許言笑說:“是是,周大小姐最厲害。”
嘴上雖然哄著周京棋,許言心裏想的卻是,還好梁心語走了。
其實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許言並不想周京棋參與,一點都不想。
許言臉上的笑意,周京棋問:“言言,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就和我哥這樣不明不白啊?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周京棋話落,許言說:“暫時先這樣吧,隻是現在身體還有些異樣,我還在找醫生檢查。”
聽著許言的話,周京棋其實惋惜。
惋惜她和周京延的感情。
因為兩人是相互喜歡過對方,隻是沒有同頻而已。
兩手握著方向盤,再次轉臉看了許言一眼,周京棋一本正經地問:“言言,你和周京延真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就算兩人發生這麽多事情,經曆這麽多事情,你們還是沒有可能了嗎?”
對於周京棋而言,她很少這麽正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