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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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8.
    我不知道未來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勇士,但反正我覺得從此以後,我都會對“119”這個數字擁有心理陰影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都沒有翻車,到底是怎樣的端水大師……
    我可不認為那種已經可以在身體裏都留下氣息與印記的關係,隻是普通的打一炮的關係。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猛瞧)
    379.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我並不想去處理這種等級的修羅場。
    當然,我其實也沒有打算去接手那一座本丸、那些刀,甚至可以的話連時之政府我都不想搭理。
    我說過的吧?我是一個魔術師啊。
    如果我這樣說會讓你感到涼薄的話那麽我先道歉,但是我們魔術師,就是這樣冷酷的、眼裏最優先看到的是自己的生物。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探索自己的身體,掌握那些完整的魔術回路,得到強大的力量,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更何況我也信不過時之政府。
    所以跑路這件事情其實從我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謀劃了,隻不過是刀們的前來加快了進程而已。
    380.
    這個時候的我還是太天真。
    沒有意識到與我結契的並非是普通的使魔,而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神明。
    381.
    出逃很順利。
    甚至順利的有些過了頭。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如果我的魔術回路不是殘缺的,哪怕並沒有那樣多的數量,少一些也沒有關係,隻要是能夠正常的使用、讓我可以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魔術師,那麽我應該怎麽去做。
    甚至一度為此做了不同的方案。
    多少條魔術回路,可以對應怎樣的方案與計劃。我應該選擇哪一條魔術道路,去研習怎樣的無形之術……時至今日,這也依舊是我閑暇的時候會興致勃勃的去做的一種遐想,並且真的會為了這些遐想去研究和了解相關的魔術理論。
    我的父母對此頗為不屑,認為那隻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掙紮;我的妹妹嘲笑著歎息著,會幫我去搜集我想要的書籍,但是也會站在旁邊嘲諷。
    “沒有意義的,姐姐。”她說,“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麽樣?”
    “時鍾塔的那位君主,你知道他吧?——就算是做出了當世了不起的,魔術理論方麵的推新與成就,名下所教導出的弟子也一個比一個是怪物,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根本不能夠掩蓋,他本身作為魔術師的才能低下的事實。”
    她沒有說,但我知道。
    那位埃爾梅羅二世至少還擁有著完整的數條可以使用的魔術回路,而我卻甚至連這一點都沒有。
    382.
    可是誰又能夠說,那時候的準備沒有意義呢。
    我抬起手來,盧恩符文在指尖流淌。有急匆匆的在醫院當中奔走尋找我的人與我擦肩而過,但是卻根本意識不到,其實我就在這裏。
    你看。
    知識永遠不會背叛,機會也更願意垂青有準備的人。
    383.
    這個世界裏主流的力量被叫做“靈力”,並且使用的方式也與魔術大相徑庭。
    意思就是說,麵對使用魔術來進行規避和躲藏的我,他們很難察覺和找到。
    第一次嚐試著如同以為真正正統的魔術師一樣去施展魔術的感覺原來可以如此美妙,我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往前走,眼看著醫院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然後,從前麵的那個路口,走過來一振髭切。
    384.
    髭切並不是非常難以得到的刀劍,很多本丸裏麵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
    再加上相貌俊美,無論是戰鬥力也好還是其他方麵的能力也好都極為強大,所以經常被不少審神者帶在身邊,我這些天在醫院裏麵也見到了不少。
    所以一開始,我其實沒有太過於在意。
    隻是雙方之間的距離越是接近,我就越是感到不對。
    那是一種根本沒有辦法用言語去表述和形容的,過於玄妙的感覺,就像是有一條線牽在我們之間一樣,以至於我會下意識的在第一眼就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如果將這整個世界比作一片夜幕,每一個人都是夜幕上所點綴的星星的話,那麽這一振髭切的存在就是月亮,區別於所有星星的存在,亮的獨樹一幟別出心裁。
    但這個時候的我對於刀劍付喪神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我隻以為是這一振髭切比較特殊。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個瞬間,原本笑眯眯的注視著前方的髭切突然毫無征兆的伸出手來,一把撈住了我的腰將我拉了過去,成為了一個和他麵對麵的姿勢。
    385.
    我完全驚呆了。
    直到有溫熱的吐息撲打在我的臉頰邊,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想要推拒,但那點力道對於刀劍付喪神來說顯然連玩鬧都算不上。
    “呀。”奶金色短發、穿著類似軍裝的製服的青年笑了起來,露出了唇邊的兩顆小虎牙。
    他的表情也好,語氣和態度也好,全部都是輕柔還有放鬆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軟綿綿,像是攪拌了砂糖的奶油。
    然而我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寒毛都在這一刻豎了起來,是如同被大草原上最凶猛的掠食動物給盯上了的那種感覺。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虛虛的搭著,但是我毫不懷疑,如果我表露出丁點的想要跑路的意願,這個男人一定會立刻就將我製服。
    “哈哈,這樣的家主還真是久違了呢。”他低下頭來,挺立的鼻尖輕輕的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嗯,抓住你了哦。”
    386.
    好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虧我剛剛還覺得這一振髭切好不一般好有感覺,那可不,因為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刀啊!
    387.
    “家主剛剛是打算做什麽呢?是在醫院裏麵待久了所以想出去看看嗎?”
    他的手從我的腰上放了下來,但隨後就非常自然而然的、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凝滯的轉而去牽住了我的手,接著將自己的手指嚴絲合縫的一根一根嵌入到我的指縫裏麵去,牢牢扣住。
    “嗯……總不可能,是根本不想見到我們,所以打算直接跑路吧?”
    哈哈,瞧你這話說的。
    我怎麽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呢……(眼神亂飛.jpg)
    388.
    我覺得髭切肯定已經看出來了些什麽,他隻是寬容的選擇不和我計較——至少現在不和我計較。
    “隻是開個玩笑,不要緊張啊,家主。”
    是嗎?我可不覺得那隻是個玩笑。
    399.
    被堂堂抓包,就沒有辦法跑掉了,我隻能含淚被這位帶著去和其他刀劍匯合。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當我們第七次經過了同一棵眼熟的樹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
    “髭切,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嗎?”
    400.
    最後是名為壓切長穀部的刀找到了我們。
    這把刀我記得,因為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從我睜眼的那一刻開始就跪在我的病床前,整個人的身上都縈繞著低沉的氣壓,一副下一秒就可以切腹自盡的模樣。
    我雖然出生在日本,但是家族秉行和奉承的都是西式的教育與理念,所以對於這種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照顧我的醫生小姐姐讓我當做沒有看到就好。
    “不要拒絕他。”醫生對我說,“不然的話,那把刀一定會被自己的愧疚壓垮的。”
    我有聽聞過,似乎之所以導致我失憶的那場事故,在發生的時候,就是壓切長穀部陪侍在我身邊的?
    因此就把我的受傷和失憶當成了自己的過錯與罪嗎……
    簡直是,愚蠢到可愛的一把刀。
    不過這種愚忠,我並不討厭就是了。
    401.
    壓切長穀部比髭切靠譜,這一次終於沒有再見到那一棵眼熟的樹,成功的來到了醫院正門口。
    銀發的打刀上前來,自我介紹叫做山姥切長義,
    他伸出手來,三指並攏猛戳我的額頭。
    我覺得他在我把我當地鼠打。
    “你能耐了啊,都會偷跑了?是不是根本不想跟著我們回去?”
    ……嘿嘿,你怎麽知道。
    402.
    長義看起來快被氣笑了。
    “之前對你還是太寬容了。”他說,“沒關係,我會糾正這個錯誤的。”
    那雙藍色的眼瞳深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這一次,一定會把你好好的綁住。”
    403.
    ……我覺得非常不妙。
    404.
    他們帶著我回去了本丸。
    盡管已經提前有過不少的心理準備,但是踏出時空轉換器的那一秒,我依舊是被驚到了。
    眼前所見是分列兩隊一字排開的刀劍付喪神,囊括了我在醫院裏麵見到過的所有刀。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生麵孔,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時之政府的每一把刀劍都可以在這裏見到。
    他們全都身著盛裝,披甲帶胄,以非常帥氣的動作整齊劃一的單膝跪了下去,一隻手搭在腰間的刀上,垂首斂目,不言自威。
    遠處的天守閣在日光下顯得宏偉而又壯麗,碧瓦飛甍,雕梁畫棟,其後是群山掩映,恍惚像是古老的城池跨越了時間,落在我的眼前。
    403.
    “歡迎回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