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居首日,頂流的“反差萌”有點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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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整,黑色賓利準時停在蘇清圓家樓下。
    蘇清圓站在老城區狹窄的巷口,看著身後被夏曉塞得滿滿當當的三個大行李箱,腳趾尷尬地摳著地麵。她的全部家當——除了一箱子劇本和資料,就是幾件換洗衣物,連夏曉都吐槽她“窮得坦蕩”。
    “放心去吧姐妹!”夏曉拍著她的肩膀,壓低聲音擠眉弄眼,“記得觀察沈影帝有沒有偷偷藏私房錢,或者……藏別的女人的東西!”
    “你再胡說我就不走了!”蘇清圓紅著臉推了她一把,心裏卻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同居第一天,她該說什麽?該做什麽?要不要主動打招呼?還是假裝沒看見?
    “蘇小姐,我來幫您搬行李。”司機恭敬地下車,剛要伸手,就被蘇清圓攔住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她連忙擺手,這些箱子裏裝的全是劇本草稿,亂七八糟的,被頂流的人看到多丟人。她咬著牙彎腰提箱子,剛把最重的那個拎起來,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
    “我來吧。”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熟悉的雪鬆味。蘇清圓猛地抬頭,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沈硯辭居然也來了!
    他沒穿上午那身正式的西裝,換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閑褲,頭發隨意地抓了抓,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煙火氣。陽光落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皮膚很白,睫毛很長,連毛孔都清晰可見。
    蘇清圓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下意識地鬆開手,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麻煩你……”
    沈硯辭沒說話,直接彎腰將最重的行李箱拎了起來,動作輕鬆得像在拎一個空盒子。他看了一眼旁邊兩個稍小的箱子,對司機說:“剩下的你搬。”
    “好的沈哥。”
    蘇清圓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臉頰又開始發燙。原來頂流不僅會擺臭臉,還會主動幫人拎箱子?這和上午那個冷冰冰的“自大狂”判若兩人啊。
    “愣著幹什麽?走了。”沈硯辭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還站在原地發呆,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哦!來了!”蘇清圓連忙跟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坐上車,蘇清圓拘謹地縮在角落,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盯著窗外飛逝的街景,不敢看旁邊的沈硯辭。車廂裏很安靜,隻能聽到空調的風聲和他偶爾翻書的聲音。
    她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他在看一本劇本,封麵上寫著《權臣心》——那是她去年寫完的劇本,也是沈硯辭接下來要拍的戲。
    “你、你在看我的劇本?”她忍不住開口,聲音細若蚊蚋。
    沈硯辭翻頁的動作頓了頓,“嗯”了一聲:“提前熟悉一下角色。”
    “那……你覺得怎麽樣?”蘇清圓緊張地攥緊了手指,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劇本的男主角這麽近距離交流,還是個頂流影帝。
    沈硯辭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緊繃的側臉:“台詞有點硬,感情戲太拖遝。”
    蘇清圓:“……” 果然,頂流的嘴還是一樣毒。
    她不服氣地小聲嘀咕:“那是權謀劇,重點在權謀,不是談戀愛……”
    “權謀裏藏著人心,人心藏著感情。”沈硯辭合上書,看著她,“沒有感情支撐的權謀,就像沒有靈魂的骨架。”
    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故意找茬。蘇清圓愣了一下,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有點道理。她寫劇本時總想著把權謀線寫得夠複雜、夠燒腦,卻忽略了角色的情感鋪墊。
    “我……我會改的。”她低下頭,聲音裏帶著點挫敗,又有點被點醒的豁然。
    沈硯辭看著她蔫蔫的樣子,像隻被雨淋濕的小刺蝟,心裏莫名軟了一下。他剛想說“也不是全不好”,就聽到她小聲吐槽:“明明是影帝,還對編劇指手畫腳,怎麽不去當導演?”
    沈硯辭:“……” 他收回剛才的話,這隻小刺蝟還是很紮人。
    他沒再說話,重新翻開劇本,隻是嘴角卻微微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城西的公寓在一棟高檔小區的頂層,複式結構,裝修是極簡的黑白灰風格,寬敞明亮,和蘇清圓想象中的“奢華浮誇”完全不同。
    “樓上兩間臥室,你選一間。”沈硯辭把行李箱放在客廳,指了指樓梯,“樓下是客廳、廚房和書房。”
    “我隨便都行。”蘇清圓看著眼前的大房子,眼睛都直了。這比她的小公寓大了十倍不止,連客廳的落地窗都能看到半個城市的風景。
    “那就左手邊那間,離樓梯近。”沈硯辭替她做了決定,“你的東西自己整理,需要幫忙叫林舟。”
    “好。”蘇清圓點點頭,開始打量自己的新“臥室”。房間很大,有獨立的陽台和衣帽間,裝修風格和樓下一樣簡潔,卻很溫馨。
    她打開行李箱,開始慢吞吞地整理東西。把劇本草稿分門別類地堆在書桌一角,把換洗衣物放進衣帽間,把自己最喜歡的毛絨兔子玩偶擺在床頭——那是她社恐時用來緩解焦慮的“夥伴”。
    整理到一半,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她猶豫了一下,打開房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樓下靜悄悄的,沈硯辭不在客廳,書房的門緊閉著,應該在忙工作。
    廚房就在客廳旁邊,她咽了咽口水,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吃的。
    打開冰箱,蘇清圓愣住了。
    冰箱裏塞滿了各種食材,新鮮的蔬菜、水果、肉類,還有……幾包螺螄粉?
    她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頂流的冰箱裏怎麽會有螺螄粉?而且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難道是……沈硯辭買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了。不可能,上午他還嘲笑她愛吃螺螄粉,怎麽可能主動買?肯定是助理買的,或者是之前的住戶留下的。
    她正盯著螺螄粉發呆,身後突然傳來沈硯辭的聲音:“餓了?”
    蘇清圓嚇了一跳,手裏的螺螄粉“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包裝紙都摔開了。她窘迫地轉過身,看到沈硯辭站在廚房門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彎腰去撿,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沈硯辭走過來,彎腰幫她撿起地上的螺螄粉,看著包裝紙上的牌子,挑了挑眉:“原來你愛吃這個口味。”
    “嗯……”蘇清圓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在頂流麵前掉東西已經夠丟人了,還是在偷偷看螺螄粉的時候被抓包,簡直是社死現場!
    “會做嗎?”沈硯辭突然問。
    “啊?”蘇清圓沒反應過來。
    “螺螄粉。”沈硯辭晃了晃手裏的包裝,“冰箱裏有材料,不會做我教你。”
    蘇清圓震驚地抬起頭,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會做螺螄粉?” 頂流影帝居然會做這種“重口味”的東西?
    沈硯辭沒回答,徑直走到灶台前,開始洗手準備食材。他動作熟練地燒水、泡粉、切菜,一點都不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頂流。
    蘇清圓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站著幹什麽?過來幫忙。”沈硯辭頭也不回地說。
    “哦!好!”蘇清圓連忙跑過去,幫他遞調料、洗青菜,看著他把酸筍、腐竹、花生依次放進鍋裏,濃鬱的香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廚房。
    “你怎麽會做這個?”她忍不住好奇地問。
    沈硯辭翻炒的動作頓了頓,聲音低沉:“以前在劇組,助理買過一次,覺得味道不錯,就學了。”
    其實是林舟告訴他,蘇清圓壓力大的時候就愛吃這個,他特意查了教程,還讓助理買了她喜歡的牌子和食材。但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蘇清圓沒多想,隻覺得頂流果然多才多藝,連螺螄粉都會做。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螺螄粉端上了桌。酸筍的香味撲鼻而來,蘇清圓的肚子叫得更響了。
    “嚐嚐?”沈硯辭把筷子遞給她,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蘇清圓接過筷子,夾起一根粉放進嘴裏,酸辣鮮香的味道在嘴裏炸開,瞬間擊中了她的味蕾。這味道,比她自己做的還好吃!
    “好吃!”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硯辭,毫不吝嗇地誇讚,“你做的比外麵賣的還好吃!”
    看到她滿足的樣子,沈硯辭緊繃的嘴角終於柔和下來,心裏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了,暖暖的。他拿起筷子,也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兩人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地吃著螺螄粉。窗外的夕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畫麵溫馨得像一幅畫。
    蘇清圓吃著吃著,突然覺得,和頂流同居好像也沒那麽可怕。
    至少……他做的螺螄粉很好吃。
    而她沒看到的是,沈硯辭看著她鼓囊囊的側臉,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這場為期一年的合約婚姻,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晚上,蘇清圓洗完澡,穿著自己帶來的小熊睡衣,站在臥室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去客廳倒杯水。
    她社恐的毛病又犯了,怕碰到沈硯辭尷尬。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誰?”蘇清圓緊張地問。
    “是我。”沈硯辭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給你熱了牛奶,有助睡眠。”
    蘇清圓愣了一下,打開門,看到沈硯辭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口,身上穿著灰色的家居服,頭發濕漉漉的,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
    “謝謝。”她接過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又是一陣觸電般的酥麻。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工作室看看。”沈硯辭看著她穿著小熊睡衣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還有,合約裏沒說不能穿睡衣見人。”
    蘇清圓的臉瞬間紅了,原來他看到了她的小熊睡衣!她低下頭,小聲說:“知道了,晚安。”
    “晚安。”沈硯辭看著她關上房門,才轉身離開,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房間裏,蘇清圓捧著溫熱的牛奶,靠在門板上,心髒“砰砰”直跳。
    牛奶是溫的,像她此刻的心情,暖暖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她喝了一口牛奶,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裏化開。
    或許,這場合約婚姻,真的會不一樣。
    她拿出手機,給夏曉發消息:【他給我熱了牛奶,還誇我睡衣可愛!】
    夏曉秒回:【!!!姐妹衝啊!這絕對是動心的信號!頂流的溫柔都是限量版,你賺到了!】
    蘇清圓看著消息,臉頰更燙了。她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的月光,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第一天同居,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