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狗眼看人低——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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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推開他的煙,嚴肅地說:“有人舉報你們銷售過期食品,還存在偷稅漏稅的情況,我們隻是例行檢查。”
就在這時,稅務局的張濤局長走了進來。他看到站在一旁的石景明,眼睛一亮,連忙快步走過去,恭敬地說道:“石少,您怎麽在這裏?是不是這家喜鋪惹您不高興了?”
“石少?”潘莉莉和***同時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和恐懼。在這一帶做生意這麽久,他們早就聽過“石少”的名頭——魔都排行前三的石家少爺,手裏握著不少資源,連區裏的領導都要給幾分麵子。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普通運動裝的男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石少!
石景明淡淡地看了張濤一眼:“沒什麽,就是來買喜糖,遇到點不愉快。你們查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用顧及我。”
“好的好的,石少您放心,我們一定嚴肅處理!”張濤連忙點頭,轉身對身後的工作人員說,“仔細查,每一盒糖都要核對生產日期,賬本也要一頁一頁看!”
潘莉莉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被***扶住了。她看著石景明,臉上充滿了悔恨和恐懼,想說什麽道歉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剛才她還在嘲諷人家窮,結果人家是她連仰望都夠不到的大人物。
石景明沒再看***夫婦一眼,攥著林曉曉的手轉身走出喜鋪,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撫:“剛才張濤回消息了,***弟弟的分店,衛生和稅務都沒問題,我們去那邊買,省得在這耽誤時間。”
他頓了頓,語氣裏多了幾分肯定:“他弟弟叫李建斌,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實在人——前陣子還救了三名落水兒童和一位婦女,新聞都報道過。能舍命救人的人,做生意肯定踏實,總不至於賣三無產品。”
林曉曉跟著點頭,心裏的氣漸漸散了。她想起石景明剛才說的話——一個願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做出來的喜糖,確實讓人放心。
兩人走到街邊,石景明拿出車鑰匙,指尖按在側麵的變形鍵上。原本停在路邊的銀灰色轎車突然動了:車頂緩緩展開,化作流線型的機翼;輪胎順著車身凹槽收起,底部的噴氣懸浮裝置亮起淡藍微光,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嗡鳴。車身慢慢升空,轉眼變成一架小巧的低空飛行器,翼尖的平衡燈閃了兩下,在漸暗的暮色裏劃出一道優雅的藍光。
潘莉莉和***站在喜鋪門口,看著緩緩升空的飛行器,徹底傻了眼。潘莉莉喃喃自語:“他、他竟然開的是會飛的變形車……可他為什麽穿一身路邊攤的衣服啊?”
***歎了口氣,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麽?真正的大人物都很低調!我們這次是徹底完了,得罪了石少,別說這家店,連我弟的分店都可能受影響!”
潘莉莉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她想起自己剛才對林曉曉的嘲諷和羞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曾經被她欺負的窮丫頭,竟然嫁給了這樣的大人物。
飛行器從老福記喜鋪上空掠過,林曉曉看著下方被工作人員貼上封條的鋪麵,還有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潘莉莉,心裏說不清是解氣還是唏噓。石景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在操控屏上輕輕一點,飛行器的速度慢了些,語氣帶著安撫:“別想了,這種人早晚會栽跟頭,跟我們沒關係。”
林曉曉點點頭,目光轉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次第亮起,暖黃色的光串成一條流動的河。她突然想起什麽,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都6點12分了!你說***弟弟的店6點半關門,咱們還趕得及嗎?”
“放心,飛過去隻要六分鍾。”石景明笑了笑,按下操控屏上的“加速”鍵。飛行器的引擎發出輕微的嗡鳴,速度瞬間提升,窗外的街景變成了模糊的光影。林曉曉隻覺得後背輕輕貼在椅背上,沒有絲毫顛簸,連風聲都被隔絕在窗外——這就是三千萬變形車的底氣,連加速都穩得像在平地上滑行。
飛行器內部寬敞舒適,真皮座椅根據人體工學設計,完美貼合背部曲線。控製麵板上閃爍著柔和的藍光,各種儀表和數據流顯示著飛行狀態。林曉曉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個小冰櫃,裏麵整齊地擺放著礦泉水和幾種進口飲料。
“要喝點什麽嗎?”石景明注意到她的目光,輕聲問道。
林曉曉搖搖頭,注意力又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從這個高度看下去,城市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霓虹燈光編織成絢麗的光帶,車流如織,高樓林立。她從未以這樣的視角看過這座城市,一切都顯得那麽新奇而迷人。
石景明熟練地操控著飛行器,手指在觸摸屏上輕點,調整著飛行高度和路線。“其實我平時不太開這個,”他仿佛看穿了林曉曉的心思,“太招搖了。今天情況特殊。”
林曉曉想起剛才喜鋪裏的鬧劇,指尖還殘留著被石景明攥著的溫度,忍不住輕聲問:“你經常遇到這種事嗎?就是……被人看輕之類的。”
石景明低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眼神裏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無奈:“小時候倒常見。家裏一直要求低調,穿的是普通衣服,讀的也是公立學校,直到高中畢業才慢慢接觸家族的事。再說,之前被爺爺停卡的日子,比這難熬多了。”
他頓了頓,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鬆快了些:“不過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的歧視,確實挺少見的。”
談話間,飛行器已經開始下降。六點十八分,它穩穩降落在“新福記喜鋪”門口的停車區。降落過程平穩得讓人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震動,隻有輕微的嗡鳴聲預示著引擎的關閉。
林曉曉跟著石景明下車,抬頭就看到鋪子的招牌——比老福記更亮堂,紅色的燈箱上還掛著“手工喜糖定製”的橫幅,門口沒有堆積的雜物,玻璃門擦得一塵不染,看著就比潘莉莉那家規整得多。櫥窗裏展示著各式精美的喜糖禮盒,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剛推開門,就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歡迎光臨!請問是來選喜糖的嗎?”
櫃台後站著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幹淨的淺灰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手裏還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擦拭玻璃罐。他看到林曉曉和石景明,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沒有絲毫打量或輕視,跟潘莉莉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好,我們是來訂喜糖的,”石景明開口道,“聽說你們這裏的品質不錯。”
男人放下手中的抹布,微笑著走過來:“我是李建斌,這家店的店主。你們快請坐,我給你們倒杯水,先看看樣品?”他的舉止得體而自然,沒有任何過度熱情或冷淡,讓人感覺很舒服。
林曉曉連忙說:“不用麻煩,我們直接看樣品就行。”她注意到店內的環境整潔明亮,貨架上的商品擺放得井井有條,每個玻璃罐都擦得閃閃發亮,與老福記那種昏暗雜亂的感覺形成鮮明對比。
李建斌笑著點點頭,從櫃台裏拿出一個多層的樣品盒。盒子是精致的木製結構,分成若幹小格,每格都鋪著紅色的絲絨墊,上麵擺放著不同款式的喜糖:有裹著金箔紙的巧克力,有裝在紅木小盒裏的堅果酥,還有印著雙喜圖案的軟糖,每一款都包裝精致,用料看著也實在。
“我們家的喜糖都是手工做的,”李建斌介紹道,語氣中帶著自豪,“巧克力用的是比利時進口的可可豆,堅果也是每天新鮮剝的,你們可以先嚐嚐。”他遞過來兩小塊巧克力,眼神裏滿是自信。
林曉曉接過巧克力,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沒有齁甜的膩感,反而帶著淡淡的堅果香,比她之前吃過的任何一款都好吃。她忍不住看向石景明,眼裏帶著驚喜。
石景明也嚐了一塊,點點頭:“味道不錯,包裝也精致。我們要訂兩種:一種是給員工的,要實用量大;一種是給親戚朋友的,要高端點的定製款。”
李建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調出產品目錄:“給員工的推薦這款經典禮盒,裏麵有六種不同的糖果,包裝大方,價格也實惠。定製款的話,我們有幾個係列可以選擇...”
話音未落,他已經從櫃台下取出一個精致的皮質筆記本和一支頗具質感的鋼筆,神態愈發認真:“員工福利款的話,我強烈推薦這款‘悅享繽紛’混合裝——裏麵精選了牛奶巧克力、水果軟糖和杏仁酥糖三種最受歡迎的品類,獨立小包裝,幹淨衛生。一盒定價三十元,內容豐富,性價比極高,同事們都會喜歡的。”
之後,他又快速翻到另一頁,指著上麵一款典雅大氣的紅木浮雕禮盒:“至於高端定製款,我首推這款‘鸞鳳和鳴’主題禮盒。采用雞翅木材質,雕刻傳統吉祥紋樣,內置六顆手工鬆露巧克力(黑巧、奶巧、白巧各兩顆)和兩顆獨立包裝的夏威夷果可可酥。盒蓋內襯絲絨,還可以激光雕刻二位名字的縮寫和婚期,極具紀念意義。這款定價是一百二十八元一盒,您看這個配置和價格合適嗎?”
石景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仿佛隻是在決定晚餐吃什麽般隨意開口:“員工款,先訂一萬五千盒。定製款,八千盒。”
“好的,一萬五千盒加八千盒,總共是兩萬三千盒,我算一下總價……”李建斌低著頭,熟練地按著計算器,口中喃喃計算。然而,算到一半,他猛地抬起頭,手裏的筆“啪嗒”一聲掉在筆記本上,眼睛因為震驚而睜得溜圓,聲音都變了調:“您、您剛才說多少?一萬五千盒員工款?!八千盒定製款?!先生,您確定是這個數量嗎?我沒有聽錯?”
林曉曉在一旁也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用力拉住石景明的胳膊,壓低聲音急道:“石景明!你瘋了嗎?!是不是多說了一個零?哪有人買喜糖論萬盒買的?!這得多少錢啊?我們哪來這麽多錢?!”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驟停了,三百多萬的喜糖,這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石景明轉過頭,看著她因震驚而微微發白的小臉,語氣卻輕鬆得仿佛在討論天氣:“沒說錯啊,就是這個數。我們石氏集團總部加上各地分公司,正式員工接近三萬人。按慣例,遇到這種喜事,每位員工發兩盒喜糖沾沾喜氣不算過分吧?兩盒乘以三萬人…哦不對,”他像是才意識到數量不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啞然失笑,“哎,看我這腦子,差點算錯了。是得按六萬盒算才對。”
他重新看向已經完全呆滯的李建斌,更正道:“李老板,員工款訂六萬盒。另外,定製款再加一些,親戚、世交長輩、重要的商業夥伴都需要送到,一萬盒應該勉強夠用。就按這個數來。”
“六、六萬盒員工款?!一、一萬盒定製款?!”李建斌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聲音不受控製地發顫。他幾乎是機械地重新拿起計算器,手指因為激動而有些發抖,按了好幾次才按對數字:“員工款三十元一盒,六萬盒就是一百八十萬元!定製款一百二十八元一盒,一萬盒就是一百二十八萬元!總…總共是三百零八萬元?!”他報出這個數字時,自己都覺得像是在夢遊。
“三百零八萬?!”林曉曉手裏的檸檬水杯子猛地一晃,幾滴水濺了出來,她慌忙扶穩,眼睛瞪得比剛才還圓,幾乎要尖叫出來,“石景明!你清醒一點!這隻是喜糖!不是金磚!花三百多萬買喜糖?我們哪有這麽多錢?這太離譜了!”
石景明卻笑著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傻瓜,放心,不用我們掏錢。給員工發喜糖是集團常規的福利支出,計入員工關係成本;送給合作方的屬於正常的商務禮儀饋贈,走公關費用。這些都是可以報銷的。”他耐心解釋,語氣仿佛在安撫一個擔心家裏買不起糖的小孩,“三萬多員工,每人兩盒是最基本的,我還怕不夠分顯得小家子氣。多訂一點,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他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什麽,對李建斌說:“哦對了,員工款再加兩萬盒吧,湊個整,八萬盒。定製款就暫定一萬盒。李老板,你再重新算一下總價。”
李建斌感覺自己需要深呼吸才能保持冷靜。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再次拿起計算器,手指顫抖但堅定地按著:“八…八萬盒員工款,三十乘八萬…是兩百四十萬元。一…一萬盒定製款,一百二十八萬元。總…總共是三百六十八萬元。”他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驚喜,聲音依舊有些結巴:“先…先生,您…您真的確定要訂購這個數量嗎?這…這我們需要調動所有供應商緊急備貨,恐怕至少需要一周時間才能全部交付…”
“一周時間可以,我們不急。婚禮前送到就行。”石景明語氣平淡,仿佛三百多萬隻是三百多塊。他拿出手機,直接點開銀行APP,“我先付一部分定金給你,方便你安排生產。剩下的尾款,交貨驗收後一次性付清。”說著,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幾下。
幾乎是下一秒,李建斌放在櫃台上的手機就清脆地響起了到賬提示音。他拿起一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收到轉賬500,000.00元”,轉賬附言寫著“喜糖定金”。
看著那一長串零,李建斌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激動得臉頰都有些泛紅——他這家小店開了三年,苦心經營,最大的單筆訂單也從未超過二十萬。今天這突如其來的、足足三百六十八萬的巨額訂單,簡直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得他暈頭轉向。他連忙點頭,聲音因激動而異常洪亮:“沒…沒問題!石先生您放心!我今晚連夜就聯係工廠和原料商!定製款lo的設計圖,我親自盯著設計師做,明天一早一定發到您郵箱請您過目!絕對保證品質和工期!”
林曉曉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看著眼前這如同夢幻般的交易場景,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三百六十八萬的喜糖…這在她過去的生活裏,是一個根本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她看著石景明神色自若地與李建斌確認設計細節(“名字縮寫就用‘SJM&LXX’,字體選用端莊一點的楷體,燙金工藝,顏色用正紅色。”),心裏湧動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震驚之餘,竟然還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暖:這個看起來有時玩世不恭的男人,在處理正事時卻如此周到細致,他甚至考慮到了公司數萬員工的福利,以及商業夥伴關係的維護,這份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責任感和格局,與她之前對他的認知截然不同。
李建斌順著設計細節補充:“您定的楷體燙金沒問題,正紅色也符合喜糖的氛圍。要是林小姐有其他想法,比如想在禮盒內襯加一點點綴,或者鬆露巧克力的甜度微調,我們都能改。最近很多新人會根據喜好調整口味,也能加一些小元素呼應紀念日。”介紹時,他的目光始終保持著恰當的接觸,既不會讓人感到壓力,也不會顯得閃躲。
石景明看向林曉曉:“你覺得呢?”
林曉曉仔細看著樣品,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些喜糖都是在這裏製作的?”
李建斌笑著指向店鋪後方:“後麵有個符合衛生標準的製作工坊,所有糖果都是當天現做。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參觀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