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把年紀了,玩得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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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呼喊,男人終於抬眼,漆黑瞳孔裏卻沒有一絲漣漪。
    他看著她的指甲在欄杆上抓出刺耳聲響,視線上移,女孩的臉失了血色卻依舊緊咬住唇瓣,沒再發出求救聲。
    他古井無波的瞳孔微動,在她即將墜落的瞬間,倏然伸手。
    阮允棠的手突然被一股巨力拉扯,硬生生將她拽了回去。
    沒等她站穩,對方便極快鬆開了她的手腕。
    阮允棠差點又重新摔下去,扶著牆角站穩後,她不滿瞪過去,
    “你救人也救到底好嗎,要不然就別救!”
    江嶼白幽冷如刀的目光看過去,在她和樓梯間晃動,似笑非笑:“那要不我再把你推下去?”
    阮允棠渾身不禁發顫,她敢肯定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可這不對啊,前期的反派明明是個心懷正義的大英雄啊!
    她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森冷寒意的男人,壓下心底疑惑,梗著脖子道:
    “江團長還記得自己是為人民服務的軍人嗎?”
    她話落下,陡然感到周身溫度劇降,對麵人看她的眼神冰冷,攙著嘲諷。
    “現在不叫勞改犯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夾雜著淬了毒似的寒意。
    阮允棠瞬間頭皮發麻,知曉是原主吭罵的,她白著臉再次強調:
    “我絕對不會告你,我說到做到。”
    說著,她又揚起眉毛,攤攤手,“你不信的話,我們明天就去領證,這樣我總不能告自己丈夫耍流氓吧。”
    女孩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認真,那迫不及待的勁兒,好像隻要他點個頭,恨不得今晚就結婚。
    男人的臉色驟然變幻,漆黑深邃的眼裏閃過莫測的光。
    他這次是真信了,隻是不知道她有何目的。
    “你認真考慮考慮吧。”阮允棠說完沒再管他,隻沿著走廊尋找什麽。
    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她正納悶呢,男人冷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是在找這個?”
    阮允棠抬頭一看,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粉色香囊,她眼眸驟亮,從他手中奪回香囊。
    “對對對,謝謝哈。”
    江嶼白看著她將香囊仔細踹進兜裏,狀若無意問:“這是你在哪兒買的?”
    “不是買的,我隨便做著玩兒的。”阮允棠隨口答。
    江嶼白眼眸微變,如果沒聞錯,那香囊可堪比迷藥。
    “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阮允棠看了眼腕表,打了個哈欠往屋裏走。
    江嶼白盯著她的背影,眼底劃過深思,隨後改變了想法,重新回了客房。
    屋內。
    阮允棠趴在門邊沒著腳步聲消失後,她才輕手輕腳出了屋。
    首先她去了阮茉莉屋裏。
    床上人鼾聲如雷,她放心的走到梳妝台前,台下放著一個比白天她收到的妝匣大十倍的箱子。
    箱子沒上鎖,她輕易扭開,裏麵卻沒幾件首飾,隻有幾件阮茉莉日常愛戴的珍珠耳墜、翡翠鐲子、瑪瑙項鏈……
    她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阮母給原主留下的,連箱子都沒換!
    阮允棠拳頭都硬了。
    她快速將東西放進空間,又拉開床頭大衣櫃,將裏麵的衣服一掃而空,還從夾層找到了一個存有五千塊的存折。
    看日期,正是今年阮茉莉生日那天沈為安給她的零花錢。
    而原主今年生日卻被秦沁和沈為安勸著說特殊時期要低調,最後隻吃了一碗連雞蛋都沒加的壽麵。
    阮允棠心下冷笑,將存折丟進空間後,她把屋子整的淩亂,又走到床邊把阮茉莉的衣服扯開,在她脖子胳膊上掐出各種曖昧的青紫印子,她才轉身離開。
    上了層樓,來到沈為安和秦沁的臥室。
    她打開房門,滿室珠光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孔雀藍緞麵大床堆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情趣內衣褲,床頭立著鑲滿水鑽的歐式台燈,四麵白牆還懸掛著西洋畫風的裸露男女畫,梳妝台並排擺放著十個琺琅首飾盒。
    嘔——
    阮允棠差點吐出來,隨之而來是胸腔一股難以言喻的悶痛感。
    這應當是原主殘餘的感情。
    這房間原本是阮母的閨房,後來也是她和沈為安的婚房。
    阮母從小家教甚嚴,是內斂又守舊的閨閣小姐,從不喜好奢華也不愛西洋傳來的那些稀奇玩意。
    秦沁卻是跟著早逝的丈夫出過國的,來到阮家時,一昧跟阮母和沈為安講述國外的趣事兒。
    後來阮母重病,她更是靠著大膽的言辭舉止和新鮮風趣的性格吸引了沈為安。
    阮母過世後,更是直接搬進了主臥,而後把阮母古雅的房間改造的麵目全非。
    阮允棠目光掃過床頭擺放的小玩具,心底惡寒。
    一把年紀了,玩兒的還真花!
    隨後她從空間掏出無菌手套戴上,表麵擺放的東西她嫌惡心沒碰,隻翻找了衣櫃和儲物櫃。
    儲物櫃最底下還有個隱蔽暗格,阮允棠前世碰巧在太爺爺哪兒見過,三下兩下打開暗格。
    裏麵放著幾塊沈為安最喜歡的名表和玉佩,還有秦沁再婚時收到的金飾、翡翠、寶石。
    其中有幾件還是用阮母的金飾熔了重造的。
    阮允棠毫不客氣如蝗蟲過境般一掃而空。
    隨後她在隱蔽位置分別找到了四個存折。
    數額都不小,兩個五千的,兩個八千的。
    她猜想應當是秦沁私下存的。
    沈為安雖好色,心機卻頗深,一向把錢都捏在自己手裏。
    她開始把存折丟進空間後,又在抽屜裏發現一張貨物運輸收據單。
    這是一張送至江城的運單,就在一周前。
    阮允棠回想著原文劇情,好像阮家的財物就是在這個時間被運走的。
    她又看了看運單,上麵沒寫具體運送點,隻有一個叫大頭的人簽了個字。
    阮允棠默默記好,將運單放回原位。
    出門前,她從空間又拿出一瓶特調香水,倒進床頭的香薰盒子裏。
    一股甜膩的香氛味兒若有似無傳出,她捂著鼻子滿意離開。
    既然他們喜歡刺激,就讓他們最後再刺激一晚!
    阮允棠滿載而歸回了屋子,又把自己房間有點價值的全部丟進空間後,才安心躺下睡覺。
    沒等她睡個自然醒,大清早門外響起一陣劇烈的吵鬧聲,隨後她房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