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看下來，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李念溫鬆了口氣，把手電筒放下，洗了把臉。
    她閉著眼睛，沒注意到鏡子裏出現一團黑影。
    【主播，主播，鏡子！】
    【捉急，別洗了，出現鬼了。】
    【鬼：哈羅，看我。】
    她剛擦完臉看到彈幕，頓時心頭一緊，抓起手電筒後退一米，對著照了照，而鏡子裏顯然隻有自己。
    “你們不要嚇人好吧，哪有鬼？”
    【誰騙你了，真出現了。】
    【對啊，就在你洗臉的時候。】
    她仔細又看了看，看遍了也沒發現，終於放下了小心髒。
    之前她就發現了，這群觀眾，她越怕，他們越興奮，這裏除了她哪有別人，肯定是故意嚇她的。
    正準備走時，馬桶突然開始抽水，李念溫身子一僵，手電筒一照，抽水聲停了，裏麵幹幹淨淨的。
    【跟你說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好老套的鬼。】
    “李溫？”
    是高榮的聲音。
    李念溫叫他過來，兩人又看了好一會，也沒發現，他們隻能先出去。
    老道士慢悠悠下來，看到李念溫發白的臉，問：“你怎麽了？”
    李念溫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搖了搖頭。
    高榮看了眼道士，後者搖了搖頭。
    高榮歎了口氣，“真TND難找。”
    說著打開上冰箱，從裏麵拿了一瓶水，“你們要不要？”
    兩人搖頭。
    高榮關上門，坐到李念溫對麵，喝了半瓶水。
    道士坐到她右手邊，“熱死了，你看看有沒有冰棍，給我來一根。”
    李念溫也覺得有點渴，起身抓了一瓶水，蹲下打開冷凍層，“臥槽！”
    她被嚇癱軟在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雙手扶著地。
    “怎麽了？”
    她緩緩指向冰箱。
    “什麽啊。”
    高榮走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顆人頭被規規整整放著，那渾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牢牢盯著。
    他瞥了眼癱軟在地的人笑了，“喲，中獎了，我直播這麽久，也沒見過幾次人民碎片。”
    李念溫蹙眉，起來拿著手電筒照著看，這臉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不過那皮膚被凍得雪白，上麵還有冰碴，不太好辨認。
    “別浪費時間了，開始吧，敢不敢碰？”
    李念溫瞥了他眼，默默起身後退。
    她打開那本下載下來的新人守則，快捷搜索了一下，原來不止碰到鬼魂，碰到鬼的屍體也能進入，且鬼不能拒絕。
    就在高榮碰到的一瞬間，腳下的地板坍塌，失重感席卷而來。
    ······
    “這戀愛你就非得談嗎？我說了多少次，等風波過去等風波過去，就這幾個月你都忍不了？還被媒體拍到。”
    李念溫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抬頭就看到一個胖胖的女人對著沙發上的男人激情輸出，側邊沙發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鍾躍，你要是不想在圈裏混了你就卷鋪蓋滾蛋，你以為我稀罕帶你？”
    鍾躍？
    李念溫看向沙發，鍾躍正好抬頭，這下好了，臉和名字徹底對上了。
    就是他，她旗下被殺的男藝人，之前頭在冰箱裏凍太久了，沒認出來。
    能這麽劈頭蓋臉罵他的，應該就隻有經紀人或老板了，不過她記得鍾躍老東家老板是男的啊。
    “花姐，我錯了，你不能不管我，你不管我就沒有人管我了。”
    鍾躍扁著嘴，可憐巴巴望著花姐，簡直是惹人憐愛。
    李念溫雞皮疙瘩掉一地，好惡心，她看不慣男人做這種表情。
    【媽耶，這男的比我還會，自愧不如。】
    【娘們唧唧的，死了活該。】
    【男藝人和經紀人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嗎？漲姿勢了。】
    【長這樣都能做藝人了？主播你那裏審美下降也太離譜了吧？】
    花姐揉了揉眉心，“惹出事來知道怕了？”
    鍾躍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迅速換回可憐巴巴的模樣，“花姐，我就是腦子一時糊塗。”
    花姐甩開他的手，“你讓我靜靜。”
    【好罵哈哈哈哈】
    【受不了了，這男的不能好好說話嗎？感覺給他一巴掌都是賞賜。】
    【啊？這不是挺好的嗎？】
    鍾躍看了眼一旁傻站著的李念溫，“小蓮，我的咖啡呢？”
    李念溫說了句就去，然後出門，一出去就在桌上看到一壺咖啡。
    她也沒多想，以為是原主泡的，拿著就進去。
    【我好像知道這個直播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了。】
    【看得出主播吃瓜的心很熱切啊。】
    【主播快進去。】
    李念溫將咖啡推到鍾躍麵前，然後站到一旁豎起耳朵聽。
    花姐長長歎了口氣，“我問你，你還想在這個圈裏呆下去嗎？”
    鍾躍抿抿唇，“想，但是我更想賺錢。”
    花姐蹙眉，“什麽意思？那你想怎麽辦？”
    “我現在熱度還行，隻要我模糊過去，劇播期間，那群腦殘粉肯定也不在意，之後我不是還有幾個節目保持熱度？我之前不是還錄了幾首歌嘛，我想都發了....”
    “你這是隻想撈一筆？之後就不想混了？”花姐的聲音略帶怒意，她這邊任勞任怨想公關方案，這人倒好，自己犯蠢。
    “花姐，你別生氣，我還沒說完，你知道的，我現在的業務能力....劇播完，到時候熱度散了，就賺不到這麽多錢了，何不趁著我現在熱度還在，她們還溺愛的時候撈一筆呢？而且我做的又不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等這陣子風波過去，網友就都忘了，你說呢，花姐。”
    鍾躍說完轉頭看向男人，“王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王哥戴著墨鏡，突然被點名，他愣了一下才開口：“你說的對。”
    花姐剜了他一眼，“正常的粉絲在你爆女友的時候早就跑了，現在留下來的能氪什麽錢？愛豆不能談戀愛，至少明麵上不能，你要我說多少遍？”
    “錯了，花姐你還是不了解粉圈，那些走了的本來就花不了多少錢，這留下來的才是又做數據又花錢的，也算是清理粉圈了。”
    【還是愛豆？主播，你那邊的人口味好重，看著這人的這張老臉，到底誰吃得下去啊，yue。】
    【粉絲對於他來說算什麽？耗材？粉上這種愛豆也是渡上劫了。】
    【這不就是你們最喜歡的哥哥嗎？】
    【你們老公。】
    彈幕開始了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