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問，更讓江從綿產生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用了，我吃食堂。”
    拒絕得夠明顯了。
    她不信像商寒夜這樣的人物會和她一起擠食堂。
    可男人回複迅速，麵上並未表現出任何為難之色。
    “我正是因為不知道食堂的位置，才想讓江小姐帶我過去，您不會介意吧？”
    江從綿忍耐著，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口：“我介意，韓助手會帶你去的。”
    這男人像纏上她了一樣。
    直覺告訴她，商寒夜這樣的男人十分危險，不能走得太近，當個普通朋友最好。
    當然，就算把他惹毛了，江從綿也不怕，但盡量不要走到那一步。
    商寒夜一直跟在她身後，保持恰當距離。
    食堂在第十層，韓琴帶他前往該走的是普通電梯，而江從綿乘坐的是總裁專用梯。
    “江小姐，我對你剛才說過的話十分感興趣，不知調查一番會得到怎樣有趣的結果？”
    前腳剛要踏入電梯，魔咒般的低語從她斜後方傳來。
    商寒夜就站在她身側離她很近的位置。
    普通電梯的門已經開了，韓琴有些不安：“商導，跟我來吧。”
    他的目的夠直接了，就是要跟著江從綿，對韓琴的催促不為所動。
    “韓琴，你先下去吧。”
    此人暫且是甩不掉了，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很快，兩人一同走進總裁專用梯。
    江從綿與他拉開距離，語調清冷：“商導，我喜歡有話直說，你呢？想成為我的敵人嗎？”
    剛才商寒夜對她的威脅已經觸碰到了她的紅線。
    “我以為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怎麽會是敵人？”
    電梯裏空間逼仄，男人卻與她保持了最遠的距離，後背靠著電梯邊緣。
    “我要換掉林昭昭，這就是我的訴求，至於其他，江小姐若需要幫助，不妨告訴我。”
    電梯的失重感傳來，江從綿忽然感覺一陣眩暈，額頭下意識貼著冰涼的金屬牆麵。
    眩暈感隻有一瞬。
    江從綿扶著牆麵站穩，仿佛剛才的不適隻是她的錯覺。
    “江小姐？”
    待她抬頭，商寒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距離她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
    “你還好嗎？”
    距離太近了……她幾乎可以聞到商寒夜身上傳來的雪鬆香氣，與顧硯修的煙草氣息完全不同。
    他好像知道她很多秘密，否則隻憑她在辦公室裏情緒化的聲音，就敢精準地拿捏她？
    江從綿穩了穩心神，垂眸道：“我說過了，決定權不在我，您想換人，該直接找顧總。”
    他對她的稱呼也很刻意。
    江總江秘書或者顧太太都可以，唯獨不該是“江小姐”。
    商寒夜來到顧江影視難道別有目的？
    “嗬，可是江小姐，據我所知，顧江影視的實際決策人是你，顧硯修算什麽東西？”
    如驚雷般的話語落下，江從綿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
    她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同走出總裁專用梯，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顧硯修的妻子自然有乘坐總裁專用梯的資格，可她身邊為什麽會有其他男人？
    江從綿自然不怕。
    不說她和商寒夜之間本就沒什麽，顧硯修和林昭昭孩子都有了，她和其他男人共乘了內部電梯又如何？
    從出了電梯的那一刻起，商寒夜麵上便換上了公式化的微笑。
    兩人來到窗口處排隊，江從綿象征性推薦了幾道菜，兩人來到用餐處麵對麵坐下。
    “江小姐，那麽多人看著我們。”
    商寒夜似笑非笑，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帶合作導演來我們的食堂用餐，很普通的商務禮儀，而且……”江從綿眸色微沉，也壓低了聲音：“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麽？”
    商寒夜不否認。
    隻是“第一天”見麵，他已經收獲了不少樂趣了。
    電梯口處又傳來騷動，江從綿恢複尋常神情，隻留一句警告：“回頭再找你算賬！”
    能惹來那麽大動靜的，除了顧硯修還能有誰？
    她還以為他要在劇組陪在林昭昭吃午餐呢。
    江從綿淡定用餐，看著與對麵的男人素不相識。
    她才吃了幾口飯菜，筷子突然被打落，身旁響起了不知死活的男聲。
    “江從綿你好樣的！跟顧總還沒離婚，就和別的男人單獨乘坐總裁專用梯還鬧得人盡皆知，現在還坐一起吃飯，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阮琦林這麽快就搬來了救兵啊。
    江從綿看過去，恰好撞上顧硯修懷疑的目光，內心劃過譏誚，嘴上卻說：“硯修，怎麽過來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