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深沉，但對趙振國而言，今夜注定無眠。
    會議結束的命令剛剛下達，他就已經衝出了會議室，身後跟著同樣麵色凝重的李總工。
    “振國，你親自去？”李總工追上來，語氣裏帶著幾分擔憂，“路上注意安全，我已經安排了最頂級的安保力量，全程護送！”
    “老李，放心。”趙振國腳步不停，大步流星地走向停機坪，“這種東西，我不親眼看到，不親手拿到，覺都睡不著。”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壓抑到極致的興奮，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半小時後，一架掛著軍方牌照的直升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拔地而起，撕開夜幕，朝著林墨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
    此時的林墨已經來到了遠星公司，正在辦公室裏刷新聞。
    剛才趙振國給他發來消息，說上麵已經批準了聯合實驗室，他本人也在趕來遠星的路上，林墨索性就提前來等著了。
    薑憶這會並不在遠星，之前林墨讓她安排建設新的園區，她已經帶著團隊去考察了。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林墨透過窗戶看到，一架塗著軍綠色塗裝的直升機，正盤旋著緩緩降落在樓頂的停機坪上。
    很快，專用電梯門打開，穿著軍裝身姿挺拔的身影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麵容沉穩的警衛。
    來人正是趙振國。
    他一路趕來，連口水都沒喝，此刻臉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林先生！”
    人還沒到跟前，趙振國洪亮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林墨站起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趙將軍，這麽晚了還親自跑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趙振國走到林墨麵前，“聯合實驗室的事情，上麵已經批了！特事特辦，所有手續一路綠燈！”
    “效率很高。”林墨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趙振國挺起胸膛，搓著手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林先生，你看那個新電池的樣品。”
    林墨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從桌子後麵拿出兩個手提箱打開。
    裏麵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金屬塊。
    大約巴掌大小，厚度在五厘米左右，通體呈現一種暗銀色。
    “這就是？”趙振國伸長了脖子，呼吸都停滯了。
    “嗯。”林墨隨手將其中一塊拋了過去。
    “哎！小心！”
    趙振國嚇得魂都快飛了，一個箭步上前，無比鄭重地將那塊電池接在了手心。
    入手的感覺有些沉，帶著金屬特有的冰涼觸感。
    趙振國把它捧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
    這就是能量密度是遠星1號三倍的超級電池？
    看上去也太平平無奇了吧！
    “另一塊你也拿著。”林墨將第二塊也遞了過去，“一塊給你們做性能測試，另一塊留著做結構分析。具體的參數，你們測了就清楚了。”
    趙振國顫抖著手，接過第二塊鐵疙瘩，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隨身攜帶的，內部填充著厚厚緩衝材料的特製金屬箱裏。
    他鎖上箱子，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完成了一項神聖的使命。
    “林先生！”趙振國鄭重地看著林墨，“我代表軍方，代表國家，謝謝你！”
    “客氣了，趙將軍。”林墨擺了擺手，“我們是合作，互利共贏嘛。”
    他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我之前給你的那些合金配方，濱海特鋼那邊研究得怎麽樣了？特別是玄金合金，有樣品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趙振國臉上那股極致的興奮稍稍回落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深海合金和祝融合金，問題不大。”趙振國沉聲說道，“濱海特鋼那邊已經在建立了專門的生產線，預計半個月之內可以看到第一批樣品。”
    “那就好。”
    林墨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給出的可是完整詳細的配方資料，以華夏的煉鋼能力，可以說是全世界唯一有能力生產的國家了。
    一旦濱海特鋼開始生產，不僅能給遠星科技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改造開拓者機甲的事，也能真正展開了。
    “對了，正好趙將軍你在這裏，有個事情你同意一下。”林墨隨意開口說道。
    趙振國正沉浸在獲得超級電池的喜悅之中，想都不想就回道：“隨便說。”
    “我需要一門……三門30毫米口徑的鏈式機炮。”
    趙振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機炮？
    30毫米鏈式機炮？！
    那玩意是步兵戰車和武裝直升機的主武器！
    而且還要三門！
    趙振國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但他話已經說出去了，而且之前軍方連步戰車和相控陣雷達都給了，再給幾門機炮根本不叫事。
    想到這裏，趙振國反倒是冷靜下來，沉吟片刻說道：“這機炮，是用在你的海外市場？”
    “是的。”林墨點點頭。
    海外市場也算是他和軍方一個心照不宣的說法了。
    “除了機炮，再給一批步戰車吧，上次的8X8步戰車就不錯，機動和防護很均衡，改裝起來也方便，火力猛得很。”
    趙振國眼角一抽。
    知道你丫拿了步戰車肯定是要幹仗的，但也不用說的這麽直白吧。
    “相控陣雷達也得有，之前那幾台效果不錯。”
    林墨語氣很隨意，就跟去飯店點菜一樣。
    “趙將軍，我這些小小的請求，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
    趙振國無言以對。
    你管這叫小小的請求？！
    機炮、步戰車、雷達，這都能武裝一個小型現代化軍隊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
    之前都給了，現在沒理由不給。
    超級電池剛剛到手，結果他們這邊就翻臉不認人，以後的合作還要不要繼續了？
    最關鍵的是，趙振國來的路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超級電池，林墨其實是給他透過氣的，之前有提到過。
    而一起提到的，還有一台全電驅動的機甲！
    現在超級電池有了。
    那機甲，是不是也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