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向日葵花田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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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向日葵花田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金色的花盤隨著太陽緩緩轉動,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周雨桐蹲在臨時儲存點旁,看著穩定器的藍光籠罩著六隻儲存罐,青銅音叉插在穩定器頂部的凹槽裏,還在微微震動,維持著 380Hz 的穩定頻率。她伸手靠近藍光邊緣,指尖能感覺到一絲暖意,這是頻率共振產生的熱量 —— 和她之前在醫院用音叉輔助治療患者時的感覺一樣。
    馬超正在用檢測儀記錄孢子活性,屏幕上的數值穩定在&ng/m3,綠色的進度條讓眾人暫時鬆了口氣。他從背包裏掏出筆記本,快速記下數據:“7 月 12 日,晨 6 時 30 分,向日葵花田儲存點,孢子活性&ng/m3,穩定器頻率 380Hz,環境溫度 22℃,濕度 65%。” 寫完後,他抬頭指了指東側的公路,公路上隱約能看到車轍的痕跡,“康泰的車隊昨天傍晚在那邊來回巡邏了三次,還動用了無人機偵察。幸好我們在花田周圍布置了信號***,才沒被發現。但***的電量隻能再撐 10 小時,我們得盡快想辦法把儲存罐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不然等電量耗盡,康泰的探測器肯定能定位到這裏。”
    上官宇打開平板,調出新海市及周邊的地圖。屏幕上用紅色標記著康泰的布控點,藍色則是他們的可行路線。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放大臨溪鎮的區域:“離這裏最近的安全點是臨溪鎮的老糧庫,那裏是十年前的人防工程,有地下倉庫,遠離金屬設備,還能屏蔽所有信號,適合長期存放儲存罐。” 他停頓了一下,指著地圖上一條蜿蜒的虛線,“但老糧庫在臨溪鎮中心,康泰的人肯定在那邊布了暗哨。我們不能走主幹道,得繞路過去,走廢棄的灌溉渠 —— 這條渠連接著花田和老糧庫,渠岸兩邊有茂密的蘆葦叢,能隱蔽行蹤。”
    孫蕊湊過來看地圖,手指在灌溉渠的路線上輕輕點了點:“這條渠是我小時候常去的地方,那時候我跟著爺爺去濕地護鳥,經常在渠邊觀察候鳥。” 她回憶著童年的場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渠岸的蘆葦叢有一人多高,夏天的時候特別密,就算有人從旁邊經過,也很難發現裏麵藏著人。而且渠中間有幾個彎道,還能通往濕地的舊觀測站,要是遇到康泰的人,我們可以躲進觀測站的地下掩體 —— 那是我爺爺當年挖的,用來躲避台風,很隱蔽。”
    她從背包裏掏出一張手繪的灌溉渠路線圖,紙張已經有些泛黃,邊緣還粘著泥土的痕跡。上麵用紅筆標注著幾個 “隱蔽點”,每個點旁邊都畫著簡單的符號:三角形代表山洞,圓形代表掩體。“這些是我以前護鳥時發現的山洞,能暫時躲避追蹤。” 她指著其中一個離灌溉渠不遠的三角形標記,“這個山洞有兩個出口,一個通渠岸,一個通老糧庫後麵的小巷,很方便轉移。”
    上官宇突然指著平板屏幕上的信號波動,眉頭皺了起來:“康泰的信號追蹤器又在掃描了!” 屏幕上的綠色波紋突然變得雜亂,還出現了紅色的峰值。“這次的頻率是 2.4GHz,比之前高了不少,應該是換了新的設備。”
    他快速操作平板,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屏幕上跳出一行行代碼,“我把花田的信號偽裝成‘濕地生態監測站’的正常信號,能暫時騙過他們。陳默,你幫我盯著東側的無人機動向,發現異常立刻提醒我。”
    陳默點頭,握緊撬棍走到花田邊緣,目光緊盯著遠處的天空:“放心,我對這一帶的地形熟,無人機要是靠近,我能提前三分鍾發現。”
    就在這時,柳清月的青銅音叉突然發出急促的 “嗡鳴”,叉身的藍光變得刺眼,連她放在旁邊的古琴譜都被震得微微翻動。“有金屬設備靠近!” 她趕緊調整音叉頻率,將頻率降低到 200Hz,穩定器的藍光也隨之增強,形成一個更厚的屏障,“是康泰的金屬探測器!它們的探測範圍在一公裏左右,現在離這裏不到一公裏了,而且還在靠近!”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動作迅速卻不慌亂。孫蕊和陳默負責拆卸信號***,將設備小心地裝進行李箱 —— 這些***是他們從康泰手裏繳獲的,還能繼續使用,不能留下。周雨桐和柳清月則小心翼翼地將儲存罐搬上木質推車,推車的輪子上裹著棉布,避免移動時發出聲音。馬超則推著穩定器跟在後麵,時不時回頭觀察花田入口的方向,確保沒有康泰的人提前出現。
    剛收拾好東西,遠處就傳來了金屬探測器的 “滴滴” 聲,聲音越來越近,還夾雜著康泰人員的叫喊:“信號就在這附近!肯定是儲存罐藏在這裏!” 周雨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快速看了一眼柳清月,兩人默契地點點頭 —— 柳清月繼續用音叉維持屏障,她則負責引導眾人轉移。
    “快進灌溉渠!” 孫蕊領著眾人鑽進渠岸的蘆葦叢,蘆葦葉劃過手臂,留下輕微的刺痛感。灌溉渠裏的水剛沒過腳踝,渾濁的泥水濺濕了褲腳,冰涼的觸感讓所有人都清醒了幾分。周雨桐走在中間,一手扶著推車的把手,一手撥開前麵的蘆葦,生怕動靜太大引來注意。
    渠岸上方傳來康泰人員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束在蘆葦叢裏來回掃射,好幾次都差點照到陳默的背包。周雨桐趕緊拉著陳默蹲下,將儲存罐的推車藏在渠底的凹陷處,用蘆葦杆和水草小心地蓋住,隻露出一點推車的邊緣 —— 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康泰人員在渠岸上來回走動,其中一人還抱怨:“怎麽信號又消失了?難道是設備壞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不耐煩,還有一絲焦慮,“老板說了,今天必須找到儲存罐,不然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另一人則歎了口氣:“再往前找找,說不定被他們轉移到前麵的樹林裏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眾人才敢慢慢起身。柳清月握著音叉,此刻音叉的 “嗡鳴” 聲已經減弱,藍光也變得柔和 —— 說明康泰的探測器已經遠離。“我們得加快速度,康泰的人肯定還會回來搜索。” 她小聲說道,率先推著穩定器往前走。
    走了約半小時,前方出現一個廢棄的涵洞。涵洞的入口被雜草和藤蔓覆蓋,隻露出一個半米寬的洞口,裏麵黑漆漆的,隱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這正是孫蕊標注的 “隱蔽點”。陳默用撬棍撥開雜草,藤蔓的汁液沾在撬棍上,留下綠色的痕跡。涵洞內部寬敞幹燥,高度足夠一個人直立行走,牆壁上還能看到當年人防工程留下的通風口,風從通風口吹進來,帶著泥土的氣息。
    “我們先在這裏躲一會兒,等康泰的人走遠了再去老糧庫。” 陳默將儲存罐推進涵洞,小心地放在角落,避免碰到牆壁發出聲音。柳清月則將穩定器放在涵洞中央,調整頻率覆蓋整個空間,確保孢子不會在這段時間內變異。
    周雨桐靠在涵洞壁上,掏出手機查看小林發來的最新消息。屏幕上的文字有些模糊,信號還是不太穩定:“康泰的人已經在醫院安裝了新的 AI 設備,還強製要求所有病人先用 AI 診斷,再人工複核。我偷偷看了一眼設備後台,發現他們在收集病人的神經數據,好像在找什麽‘信號匹配者’。” 消息後麵還附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裏幾個穿黑西裝的人圍著 AI 設備,手裏拿著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數據。
    “他們在找能與孢子產生共鳴的人!” 馬超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凝重。他走到周雨桐身邊,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之前在綠洲號基因庫工作時,我發現孢子能與特定神經頻率共鳴,就像鑰匙和鎖 —— 隻有頻率匹配,才能控製孢子的活性。康泰找不到完整的暗碼,就想通過人體神經直接操控孢子,他們要找的‘信號匹配者’,就是神經頻率與孢子共振的人。一旦找到,他們就能用這些人來控製孢子,甚至讓孢子攻擊特定目標。”
    周雨桐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之前接診的李嬸,李嬸的神經頻率就和孢子有過微弱的共鳴,還出現了 “藍色水流” 的幻覺。“我們得盡快趕到老糧庫,然後想辦法通知小林,讓她留意醫院裏的患者,尤其是之前出現過幻覺的人。” 她收起手機,眼神堅定,“康泰想利用患者控製孢子,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涵洞外的陽光漸漸升高,透過通風口照進來,在地上形成細小的光斑。眾人知道,不能在這裏久留,必須盡快前往老糧庫,找到更安全的存放點,同時阻止康泰的陰謀。柳清月收起青銅音叉,馬超關掉檢測儀,陳默則檢查了一遍儲存罐 —— 一切正常。眾人收拾好東西,朝著涵洞的另一個出口走去,準備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