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市老城區的晨霧還沒散盡，青石板路上的露珠沾濕了眾人的鞋尖。周雨桐走在最前，白大褂的下擺被巷風掀起，露出裏麵藏著的便攜式檢測儀 —— 屏幕上的孢子活性數值穩定在&ng/m3，綠色的安全指示燈讓她暫時鬆了口氣。“自來水廠的原液銷毀後，老城區的濃度總算降下來了。” 她回頭對身後的孫蕊說，目光掃過巷口斑駁的牆畫，那是幾十年前的治水宣傳畫，畫裏的孩童正舉著鐵鍬疏通河道，與現在的場景奇妙呼應。
    孫蕊蹲在路邊的下水道口，將檢測儀探頭伸進去，屏幕上的數值依舊平穩。“但不能掉以輕心，康泰的人說不定在其他廢棄建築裏藏了原液。” 她收起設備，指了指不遠處一棟爬滿藤蔓的居民樓，“那棟樓三個月前就沒人住了，昨天排查時發現門窗有被撬動的痕跡，我們去看看。”
    柳清月握著青銅音叉跟在後麵，叉身的古琴紋路在晨霧中泛著淡藍微光。剛靠近居民樓大門，音叉突然發出微弱的 “嗡鳴”，她立刻停下腳步：“這裏有孢子殘留。” 她調整頻率至 200Hz，音波在空氣中擴散，牆角的雜草叢裏，幾縷淡藍色的孢子霧緩緩飄出，像被喚醒的幽靈。“濃度不高，但痕跡很新鮮，應該是康泰的人剛離開不久。”
    眾人走進居民樓，樓道裏彌漫著黴味，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片。柳清月在二樓的房間裏停下，音叉的 “嗡鳴” 聲突然急促起來，她彎腰撿起一塊深綠色的玻璃碎片 —— 邊緣還沾著淡藍色的原液，與之前見過的儲存罐碎片一致。“他們在這裏存放過原液，而且數量不少。” 她將碎片放進密封袋，“碎片上的原液還沒完全幹涸，最多不超過十二小時。”
    馬超打開便攜式基因檢測儀，提取了碎片上的孢子樣本，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圖很快跳了出來。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秒，臉色突然變得凝重：“這些孢子發生了第三次變異！” 他指著屏幕上的新片段，“你看這裏，它們產生了‘附著基因’，能通過空氣沾在衣物上，跟著人的移動擴散。之前的檢測儀隻能檢測空氣中的遊離孢子，根本查不出這種附著態的，要是有人不小心沾到，很可能把孢子帶回居民區。”
    上官宇突然指著平板上的信號波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康泰的餘黨在向境外發送消息！” 屏幕上的加密信號來自老城區的廢棄電台，“他們把孢子的變異數據賣給了境外勢力，我破解了部分通訊內容，對方想在東南亞複製新海市的汙染事件。” 他抬頭看向周雨桐，“我們得盡快找到廢棄電台，摧毀他們的通訊設備，不然數據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周雨桐掏出手機聯係警方，聲音裏帶著急切：“我們需要更多人手排查老城區的廢棄建築，重點是那棟爬滿藤蔓的居民樓和廢棄電台。另外，通知社區工作人員，提醒居民盡量不要靠近廢棄區域，若發現衣物上有淡藍色粉末，立刻用肥皂水清洗。”
    掛掉電話後，她翻看著從康泰人員身上繳獲的記事本，裏麵除了 “鄰市工廠實驗計劃”，還夾著一張手繪的老城區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三個 “藏匿點”，其中一個就是眼前的居民樓，另外兩個分別標注著 “電台” 和 “倉庫”。“看來康泰在老城區布了不少暗棋。” 她將地圖遞給陳默，“你對老城區熟，知道這個‘倉庫’在哪裏嗎？”
    陳默接過地圖，手指在上麵摩挲片刻：“應該是西街的廢棄糧油倉庫，我小時候跟著爺爺去那裏拉過米。那倉庫有地下室，通風不好，很適合藏東西。” 他抬頭看向巷口，“從這裏過去隻要十分鍾，但路上要經過三條窄巷，康泰的人可能在巷子裏設了埋伏。”
    孫蕊立刻從背包裏掏出電磁信號影響裝置和電擊棍：“我和陳默走前麵探路，你們跟在後麵，注意觀察周圍動靜。清月，你用音叉的低頻幹擾，要是有康泰的人埋伏，他們的神經會先出現反應。”
    柳清月點頭，輕輕敲擊音叉，200Hz 的低頻音波在巷子裏擴散。眾人沿著窄巷往前走，兩側的磚牆很高，陽光隻能透過縫隙灑下零星的光斑。走到第二條巷口時，音叉的 “嗡鳴” 聲突然變響，孫蕊立刻示意眾人蹲下 —— 巷口的轉角處，兩個穿黑西裝的人正拿著金屬探測器來回走動，嘴裏還在低聲交談。
    “老板說隻要把數據發出去，我們就能拿到錢離開這裏。” 其中一人的聲音飄過來，帶著急切，“等會兒去倉庫把最後一批原液轉移，別被那些人發現。”
    孫蕊與陳默對視一眼，趁著兩人轉身的間隙，快速衝上去。陳默用撬棍打掉對方手裏的探測器，孫蕊則用電擊棍擊中另一人的腰腹，兩人瞬間癱倒在地。“你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康泰的核心成員都被抓了！” 孫蕊將電擊棍抵在對方胸口，“倉庫裏的原液藏在哪裏？還有誰在負責通訊？”
    被按住的人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倉庫的地下室…… 有五個原液罐…… 通訊設備在電台的三樓…… 我們隻是打工的，什麽都不知道。”
    眾人押著兩人往廢棄電台走，路上遇到趕來支援的警方。將康泰人員交給警方後，周雨桐看著平板上的境外信號追蹤：“電台的通訊還在繼續，我們得盡快摧毀設備。馬超，你和警方去倉庫銷毀原液；清月、孫蕊，你們跟我去電台；上官宇，你留在原地遠程幹擾信號，防止他們把數據發出去。”
    抵達廢棄電台時，陽光已經升高，塔樓的金屬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周雨桐踹開三樓的房門，裏麵的景象讓她攥緊了拳頭 —— 一個穿黑西裝的人正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顯示 “數據傳輸中 ——80%”。“不許動！” 她大喝一聲，那人驚慌失措地想拔掉 U 盤，卻被柳清月用音叉抵住後背。
    “傳輸已經被我中斷了。” 上官宇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我還把他們的通訊設備鎖死了，境外勢力收不到任何數據。”
    周雨桐走到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孢子變異數據，心裏清楚，雖然阻止了數據泄露，但第三次變異的孢子已經成為新的威脅。“我們得盡快研發出針對新變異的抗體，不然就算找到所有原液，也無法徹底消除風險。” 她回頭望向老城區的方向，晨霧已經散去，青石板路上漸漸有了行人，她知道，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