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怎麽也沒想到周二哥如今變得這樣是非不分，自私自利。
    “你說我狠心，周老二，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是還沒斷奶嗎？還要我和你爹還有你的兄弟幫你養家嗎？”
    “你是個男人，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扛起一個家？養得起你的妻兒，不用一副我窮我有理的樣子！”
    “你不嫌難看是吧？今天我就把你這臉皮鏟下來讓大家看看！”
    周二哥麵對周母這樣不依不饒也不鬆口很是無奈：“娘，我是你兒子，你親兒子，我現在有困難，你幫幫我怎麽了？”
    “誰家父母不幫著自己孩子的，你問問大家，兒子房間都不夠住，你卻還要把房子租出去，這合理嗎？”
    看戲的人有幾個跟周母關係挺好的，其他人在這時候不敢插嘴，不敢說話，但她們是敢的。
    “老周家的，你兒子這說得好像也沒錯啊，你這要是不缺錢，幹嘛不讓一個房間給他？”
    “不都是你兒子嗎？”
    周二哥聞言心裏鬆了口氣，至少有人是理解他的。
    麵對好姐妹，周母也是這樣語氣的：“沒錯個屁，我要是把房間讓給他，那過兩天是不是要給他糧食，再過半個月是不是要給他借柴火？”
    “他二十八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一家五口人一個冬天要吃多少糧食，要燒多少柴火心裏沒數嗎？”
    “一整個冬天，就想靠兩百多斤糧食熬過去，想靠那半個屋子的柴熬到開春，這可能嗎？”
    “他為什麽敢這麽做？不就是想著有我們當爹娘的，當兄弟的幫襯，篤定我們不會看著他們二房餓死凍死嗎？”
    “他這跟打劫有什麽區別！別以為我不知道老二你打什麽主意，今天要房子，明天要糧食，後天要柴火，你要我們幫你一輩子嗎？”
    “我現在就把話放這，這樣這三位同誌願意租，這房子我就一直租給他們，你們家斷糧沒柴火也別找我們。”
    “你這麽大了，總該學會長大，學會養家，我這也是問你話，不逼你一把，你怎麽成長！”
    眾人聞言，一個個蹙眉的看著周二哥，還咬耳朵的竊竊私語。
    “不是吧，這周老二看起來也不像這樣的人啊，居然還有懷有這樣的心思。”
    “難道他都不嫌丟人嗎，那麽大了竟然想要兄弟養他們一家，養不起別娶別生啊。”
    “就是，難怪老周家的那麽生氣，其他幾房對二房也愛搭不理的，原來是看清楚這夫妻倆什麽為人。”
    “這大冬天的，家裏要備滿柴火，連小孩，外地來的知青都知道的事，他卻裝傻，這不就相當於用命來逼迫幾個兄弟拉他一把嗎？”
    “真是太會算計了，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周老二是這樣的人。”
    周二哥被說得麵色鐵青，雙手攥成拳，隻覺得自己臉上的遮羞布都被撕得一幹二淨，臉火辣辣的疼。
    周二嫂：“你們一個個長舌婆說什麽，我們家的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再說，我們是分家了，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們二房現在又難，他們當兄弟的不該幫一把嗎？”
    “難道真要看著我們餓死凍死嗎，這也是我們第一年分家，第一次當家做主，沒經驗，不懂，準備的糧食柴火不夠，難道就不能借我們一點嗎？”
    “我們二房的房間最小，現在三個孩子擠在一個炕上，打橫才能睡得下，可這腳還露在炕外呢，娘你都不住了讓我們住又怎麽樣？”
    “老四那麽有錢，願意養你，你就不能也拉一把我們二房嗎？”
    周母才不給周二嫂臉：“我呸！拉你們一把？你們是恨不得吸幹他們幾兄弟的血，吃他們的肉！”
    “他們能有今天都靠自己，我當父母的沒幫忙就夠愧疚的了，但絕不會以親情去要挾幾個孩子該做什麽！”
    “你們二房想要過好日子，那就自己努力，別總惦記不該惦記的。”
    “你想要多一間房間，可以，跟他們一樣，五毛錢一個月，你要租，我優先租給你。”
    “並且還能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四毛錢一個月給你。”
    周二嫂瞪眼：“什麽？我們可是你兒子兒媳，你還要說我們錢？！”
    周母：“我還是你們娘呢，這才分家第一年，你就不想給養老錢，想賴賬，我收你房租怎麽了？”
    眾人“嘩”一聲。
    分家第一年就想賴這養老錢，能做得這麽過分的還是第一次聽。
    周二哥左右看了看，隻覺得臉麵無存。
    周二嫂還想說什麽，就被周二哥怒吼了一句：“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滾回房間去。”
    說著，周二哥深深地看著周母，道：“娘，你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兒子？覺得我沒出息？”
    “覺得我比不上大哥幹活一把手，比不上老三讀過書，過了年就能去工作，更比不上最出息的老四？”
    “所以你才這麽看不上我，這麽對我？”
    周母現在是真不知道說什麽，也覺得特別累：“老二，你要是真這麽想，就這麽想吧。”
    “有些事，你要這麽想，娘左右不了，也不想費力的解釋什麽。”
    “就像你四弟妹說的，一個人要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你，那說明他不了解對方，再怎麽解釋也沒用。”
    “娘不知道你今日去老李家，那李婆子跟你說了什麽，讓你變成這樣，但娘問心無愧！”
    周二哥卻笑了：“娘，你還說不是偏心，你自己聽聽，你三兩句不離四弟妹，什麽都聽四弟妹的。”
    “不管是家裏做什麽決定，要做什麽事，你第一個問的都是他們四房，然後是大房，你眼裏看到我這兒子嗎？”周二哥指著自己胸口朝周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