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於彥朗哪怕已經得到了答案，確定周博川身上穿的那件防彈衣出自江璃之手，也沒給那邊回電話。
    還是第二天，那邊實在等不住打電話來，於彥朗才清清嗓子的接電話。
    狠狠地嘚瑟了一番之後，終於到於彥朗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要我說，你們要是早點把材料批下來，現在新的防彈衣妥妥做好了。”
    “現在知道急了吧？早幹什麽去了。”
    那邊萬科長也難做啊：“老於，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們這邊情況，那材料多難得，你也知道，在沒看到那江同誌實力的情況下，我們哪敢批材料啊，丁點都是浪費啊。”
    於彥朗：“切，你們哪一次不是這樣說，後麵哪一次不是被打臉的，小江的成就你們分明看得真切。”
    “承認自己不如一個晚輩，有那麽難嗎？”
    萬科長嗬嗬兩聲，又道：“那你問過沒有？江同誌那邊還有沒有同款的防彈衣？”
    “周營長那邊我們是真沒辦法，軍長都要不來那件防彈衣，非說是他媳婦一點點做出來的，誰都不給。”
    “這東西，軍長也不能下令讓人家上交啊。”
    這幾天，因為那防彈衣的事，研究所都吵翻天了，萬科長也逼得頭疼。
    以他們現在的研究階段，最成功的一件防彈衣，重量都在一百斤以上。
    而且防護也沒有周博川身上的那件厲害，據收到的信息所知，當時連著好幾發子彈打過來時，是周博川穿著防彈衣擋下的。
    得知此事，研究所那個不想目睹一下那件防彈衣的真容。
    都不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因為他們那麽多人，研究多年，也隻能做出研究所裏那件一百多斤的防彈衣。
    於彥朗嫌棄的道：“那件防彈衣啊？那不是防彈衣，小江說了，那是失敗品。”
    “當時她都扔了，沒想到她丈夫突然要出任務，這才撿回來讓他穿上的，說是有總比沒有好。”
    “萬科長聞言，聲音提高了幾度：“什麽？！失敗品？丟了再撿回來的？！”
    萬科長的小心髒啊！
    合著他們整個研究所都做不出來的防彈衣，在人家眼裏隻是一個失敗品？！
    是上不得台麵，能直接丟棄的東西？！
    萬科長深呼吸著，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這消息。
    這無疑是將他們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啊！
    丟人，太丟人了。
    想想他們這兩天為了這防彈衣絞盡腦汁，還想著怎麽樣從江璃手裏買到這技術。
    沒想到這竟然是人家淘汰的失敗品！
    於彥朗聽著那邊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憋著笑容，他太清楚那邊現在什麽心情了。
    掐著自己大腿，不讓自己笑出聲，於彥朗才道：“是啊，那就是被小江淘汰的防彈衣，所以你們想要第二件，那應該是不可能了。”
    “明知道是失敗品，小江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做第二件。”
    “所以當時她就跟我申請了要那些材料，誰能想到你們拖著不給，這不，又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
    說到這，於彥朗也“唉”了一聲。
    “要不是沒材料，現在我都能看見什麽叫完美的防彈衣了。”
    萬科長心髒再次受到了萬點攻擊。
    一想到因為他們的原因，才導致那防彈衣現在都沒做出來，浪費了那麽多時間，萬科長內心罪惡感極大。
    掛電話前，還對於彥朗道：“以後，江同誌那邊要什麽材料，你第一時間打給我，我一定一定想辦法弄給你。”
    掛電話的時候，於彥朗都是帶著笑容的。
    以前都是他們求著研究所那邊幫忙，現在不一樣咯。
    於彥朗離開的第二天，江璃就收到周博川報平安的電報。
    就平安，勿念，四個字，想來後麵應該還會有信到，不過知道他情況好，江璃也就不擔心。
    公社學校報名的那天，周母一臉熱情的過來，想說幫忙帶兩個孩子去學校參觀，並且報名。
    然而江璃卻拒絕了：“娘，我也想去逛逛，等會我陪木頭石頭他們去就行。”
    “而且我跟大嫂約好了，去報完名後就一起去鎮上，買點鉛筆本子那些。”
    周母點頭：“行，那你們去吧，中午回來吃飯嗎？”
    江璃就說不回了，因為今天周母應該也挺忙的，許剛說了，明天會過來下大禮，之後就要準備周安安的結婚事宜。
    這說好的過年結婚，一推再推，現在可算是提上日程了。
    周母想了想又道：“那你去鎮上順便給娘看看有沒有喜被買，大紅花那種，再買六條紅色的毛巾，花生瓜子都買些。”
    “娘過兩天再去鎮上，你要是看到就先幫娘買著先，免得娘到時候去拿不回來。”
    江璃點頭：“行，我看著買，能拿回來就買。”
    那邊周大嫂已經讓周大妹換上了江璃之前給買的一條裙子，心裏頭有些小激動。
    明明馬上就要花錢給周大妹讀書，還是花一塊多，自己居然覺得還挺高興。
    這也是頭一回啊。
    準備好，周大嫂就帶著周大妹過去等江璃了。
    剛出門就遇到村裏要去摘野菜的人，看見周大嫂母女穿的那麽好看，還奇怪。
    “大妹她娘，你們今天去鎮上啊，穿那麽好看。”
    周大嫂笑著回應：“對，要去鎮上，不過我們要先去學校那邊報名，今年打算讓大妹去讀書。”
    村裏的人大驚，見鬼一樣的看周大嫂：“什麽？送大妹去讀書？”
    “大妹她娘，你是不是糊塗了？大妹一個丫頭片子讀什麽書，多費錢啊。”
    另一個人也搭話道：“是啊，丫頭片子早晚都要嫁人的，讀書不是浪費錢嗎？而且大妹都九歲了，正好能幫家裏幹活的時候，你怎麽讓她去讀書啊。”
    “叫我說大妹再幫家裏幹活幾年，然後就能說個親，把她嫁了，讀什麽書啊。”
    周大嫂笑了笑，並不奇怪她們這樣的想法。
    因為她以前也是這樣想的，覺得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讀書也沒用。
    再說了知青讀那麽多書都在地裏頭幹活呢，讀書就是浪費錢。
    可是看看江璃，再看看周安安，周大嫂改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