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肖嫂子，我剛剛看你好像動筆了，你是不是會做啊？”
    “對對對，我也看見你交的不是白卷，你之前不是不會這些的嗎？這次怎麽會做了？”
    肖嫂子心裏忐忑著呢，恨不得拔腿跑回去跟江璃對答案。
    大家都認為江璃交了白卷，可肖嫂子不這麽認為。
    她學到的知識都是從江璃身上學的，所以江璃肯定是寫完了才教的。
    學了這些之後，肖嫂子對江璃十幾分鍾就交卷的行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來，周大娘說的並不是誇大其詞，而是江璃真能做到。
    “我也就瞎寫了一點，也不知道對不對。”
    大家都知道卷子難，沒人去笑話肖嫂子，還安慰道：“那至少你動筆了，說明有進步。”
    “對啊，不像那個江璃，才開始考就落荒而逃了，沒準就像王雲雲說的那樣，她的厲害就是吹出來的。”
    “就是，等下午名單出來，江璃怕是都沒臉在家屬院待。”
    肖嫂子蹙眉，微搖頭走快幾步，不想跟這些人走一起，簡直說不到一塊。
    軍工廠內，站了兩個小時的陳棟梁把滿是卷子的文件袋一放，拿起水杯就灌了一肚子水。
    辦公室裏幾人看他這一臉汗的模樣就笑：“怎麽樣？這活是不是不輕鬆？”
    “讓你每年笑話我們，今年輪到你了吧。”
    陳棟梁癱在凳子上，口幹得都不想說話：“你說你們究竟是怎麽忍下來的，就不能去給何總工提提意見？”
    “這報名也不能來者不拒吧，要是直接把人群縮小，僅限高中含高中以上的才能報名，那人數就能少一半，也不用這麽累了。”
    “你知道嗎？那場景簡直太恐怖了，有些連字都識不全，拿著試卷問你這字怎麽讀，那種崩潰感，我真的服了。”
    “還有些拿了卷子，不是用來做的，看兩眼就拉著我問，小夥子，你們軍工廠什麽時候開點簡單的題啊，能不能透露一下。”
    “要麽就問，小夥子，這題怎麽做？能不能告訴我？”
    陳棟梁描述的有聲有色，連神韻都學起來，引得辦公室另外三人大笑不已。
    陳棟梁呼了口氣：“我真的，一次，就一次我就怕了，簡直太挑戰我了。”
    辦公室唯一一個女同誌夏歡笑：“你這還算好了，上一年我負責的時候，還有人給我塞兩分錢，讓我幫忙做兩題。”
    “你都算幸運的了，每次招人，你都正好在忙手上的工作，讓你逃過好幾年，何總工都沒點過你的名。”
    陳棟梁狠狠歎了口長氣：“這工作簡直不是人幹的，我現在覺得何總工每次給我分任務的樣子，有多可愛了。”
    說了這麽久，夏歡問回正題：“那最後到底怎麽樣？今年有沒有好苗子？”
    說到這，陳棟梁真是好氣又好笑：“我收卷的時候清清楚楚說了，白卷的人放左邊，寫了的放右邊。”
    “好家夥，全給我放右邊了，你說她們是不是覺得交白卷也有可能被錄取？”
    “她們一直交卷，我一直喊，愣是一個沒聽見一樣，我嗓子都冒火了。”
    夏歡笑得拍桌：“人家都花兩小時在這了，當然希望你認真閱卷啊，誰會自己放左邊，讓你草稿紙用啊。”
    陳棟梁表示沒法理解：“她們這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嘛！”
    辦公室年紀大點的老佟道：“習慣就好，每年都這樣，也就八十多份卷，一人二十張也就刷完了。”
    “就是，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隻允許書讀到高中以上的人報名，那這招聘還有局限的必要嗎？這小島有幾個能達到那要求。”
    “再說了，報名的有八十人，要是你不讓她們報名，那每天來問的可不止八十人，保衛隊就先得瘋。”
    陳棟梁再次歎氣：“行吧行吧，趕緊閱卷，把分數表報出去。”
    陳棟梁把一遝卷子拿出來，沒人都分了一遝，然後就開始數錢一樣，先把空白的卷子拿出來。
    先把零分的名字登記一遍，還不忘吐槽：“這分數表零分的都要寫，又要幹嘛？難道她們自己交白卷心裏沒數？還要我們打分？”
    “真是不能理解，有這時間我都幹多少活了。”
    說是這麽說，陳棟梁還是認真的批閱起來，看到那些答題的地方寫了東西的，他都有認真看。
    隻是看著看著，他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這些軍嫂也太可愛了吧，不會做題沒關係，求情的話沒少寫。”
    夏歡：“懂這其中的樂趣了吧，反正你遇到真有人會一點的，就能給分的給分，也別太打擊人。”
    “咦？！”
    夏歡突然發現了什麽，把某張卷子抽到前麵來，越看眼睛越亮。
    她的舉動沒瞞過其他三人：“怎麽？難道今年有好苗子？”
    夏歡：“你們快過來看，這人寫得確實不錯啊，思路都對，而且這幾年下來，還是第一個知道要畫圖的。”
    另外三人就擠了過來看，要是真能招到人，那對他們來說可是大大的好事。
    “肖靜儀？！這不是每年都來考，同樣交白卷的肖靜怡？！”
    “今年怎麽進步了那麽多，這明顯下了苦功夫啊。”
    夏歡在卷麵打了幾個勾，然後繼續認真看：“寫得確實不錯，這幾年最出色的應該就這份卷了，你們看怎麽樣？”
    老佟問：“棟梁，這次考試沒人抄襲作弊什麽吧？這上一年交白卷，今年進步那麽多，可要好好查一下。”
    “別招進來，然後什麽都不會，最後又不願離開，鬧出一堆事。”
    陳棟梁仔細想了下：“沒有，不過既然有合適的，那就叫回來，要人之前再考考就行了。”
    老佟點頭：“是要謹慎點，先把這名字記下來，把剩下的卷改完。”
    八十份試卷，除去零分的五十幾份，拿到分數的還有三十幾份，這對比上一年的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
    當然，大多數都是個位數的分數，但比起上一年幾乎全軍覆沒的成績，其實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