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江家嫡女以後要被庶女壓上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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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看江然的目光,多是不悅。
    引得皇上皇後生氣,他們這宴席也吃不好。
    這時,沈修霖主動站到了江然的身邊,“父皇母後,是兒臣帶她來的。原是阿黎身體不舒服,不能出席為母後祝賀,心中擔憂,這才請求兒臣帶其妹妹為母後慶生。”
    江然愛慕地看了一眼沈修霖,心中得意,太子給她撐腰,看這些人還敢非議她!
    相信今日宴會過後,所有人會羨慕她得到沈修霖的青睞,以及讚揚她的才藝。
    江然禁不住想看周圍的人神情,卻見他們目光驚滯,殿內一時鴉雀無聲,就連本不在意的盛帝,臉色都威嚴幾分。
    皇後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這孩子,生病也不知會一聲,真是越發不懂規矩了。”
    眾人明白了皇後的態度,議論起來。
    “太子殿下怎麽這麽護著這個庶女!聽他這個意思,難道是棄了江家嫡女?”
    “皇後娘娘還是看中江家嫡女!這庶女太不懂規矩,上不得台麵了!”
    “怪不得阿黎妹妹沒來呢,看江相和太子的樣子,估計這是被人截胡了!”
    “真是沒想到啊,不知道這庶女哪點比得上嫡女?哎,江家嫡女以後恐怕要被庶女壓上一頭了!”
    大家言語之間頗為嗤之以鼻。
    這些人聲音雖小,但也有一字半句地傳入沈修霖的耳中。
    他也倍感壓力,但這次的宮宴是一個好機會,他希望江然能夠揚名,讓大家看見她的好。
    而江然,輕輕扯了扯沈修霖的衣袖,滿眼期待,意思是她已經準備好了。
    沈修霖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時候不早了,父皇母後,不如就讓阿然為宴會開舞吧!”
    江然自信滿滿地揚起脖子,將自己的披風打開。
    她想,哪怕自己未動,眾人看見她身上的衣服,也會驚豔不已。
    江然高昂著細長的脖子,任由肩頭的披風散落到地上,露出了裏麵布料極少,裁剪大膽的紫色修身長裙。
    她的紫豔麗深重,雖襯得她皮膚透白,身段妖嬈,但多了俗粉氣。
    特別是,此時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圈圈,一塊塊的紅疹,看著醒目,令人擔憂。
    擔憂怕不是什麽傳染病。
    聽說她是乞討回京的……
    “我的天啊!”
    “非禮勿視!”
    ……
    一片嘩然,也有大膽的紈絝子弟,瞪大了眼睛。
    “天呐!她肌膚上那是什麽?莫不是將什麽疫病帶到宮中了?”
    大家本來遮掩的目光,頓時瞪向江然,甚至有膽小的,直接後退了幾步,深怕沾染上。
    驚訝、羞恥、不忿、對其無語且唾棄!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皇上,皇後娘娘恕罪,阿黎晚了一些。”
    大家目光被吸引而去。
    江九黎身著淺紫色衣裙,層層薄紗繁複卻不繁重,輕靈如振翅,那明豔臉龐,眉如墨染,淺眸瀲灩。
    行走間,周身透著股子嫵媚的豔麗,卻不庸俗,動作優雅而不造作,瀟灑落拓。
    她極快飄過,跪在大殿中央,衝著上方首座那兩位金貴之人行禮。
    江九黎的右手邊,正是江然。
    相府兩女穿著同款色彩,對比鮮明,高低立下。
    眾人打量著,更是將鄙夷江然上不得台麵。
    沈修霖愣怔片刻,像是才反應過來,將看著江九黎的驚豔目光落向江然,頓時臉色一黑。
    “你在幹什麽!”
    沈修霖低吼一聲,撿起地上的披風,將江然整個罩住。
    江然不甘心說:“我要獻舞……”
    這些古板之人沒見過也正常,她隻需要跳這支精心準備的舞蹈,必然會讓大家刮目相看!
    “父皇恕罪,母後恕罪!”
    沈修霖卻不給江然機會,著急的說了一聲之後,就直接公然將江然抱走了。
    因為再晚些,江然恐怕要被治罪!
    可沈修霖光想著保護江然,卻忘記他這一舉動,更是令大家驚呼不已。
    皇後娘娘的臉色早已經黑雲壓頂,盛帝鎖緊了眉頭,顧全大局,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江九黎的身上。
    剛才的那一幕,仿佛隻是雲煙飄過一般。
    但江九黎知道,江然丟臉丟大了。
    而沈修霖此舉,更是將成為明日文官手中雪花飛片般的刀子,送到盛帝禦案。
    江宏也逃不過。
    盛帝說:“起來吧!”
    江九黎站起身來,將手裏麵抱著的盒子,交給了皇後娘娘身邊的嬤嬤。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來晚了,自罰三杯,這是我提前精心給娘娘準備的禮物,請娘娘務必收下。”
    她隻用了“精心”二字便告知大家,她並不是身體不適來不了。
    至於沈修霖為何那樣說,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見江九黎這麽得體大方,也絲毫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並未鬧起來,皇後娘娘臉色稍霽,對江九黎的認可又深了幾分。
    江九黎還是坐到原來的位置上,蒲團和桌椅,早已被有眼力見的宮人換了新的。
    她剛坐下,不經意抬眸,就和大殿另外一側裴梟的目光對視上。
    他眸如點墨,直直看向江九黎。
    江九黎神情一頓,腦海中浮現今日一早,檀香忽然在明月苑廊下發現了一封宮貼。
    還用石頭壓著,像是怕被風吹走了。
    上方並未署名邀請誰,但卻精準地送到了她的門口。
    於是江九黎略作思考,便也來了。
    江九黎眼眸回轉,不經意從他身上又掠到其他地方,避開了他的視線。
    卻在腹誹,那帖子難不成是裴梟給的?
    可為何?
    她從未和裴梟有過聯係。
    要說唯一有的,便是托娘打聽裴家的事情,可遠在邊疆的他,又多年來沒有回京,應當不會這麽快就知道這件事情。
    或者是回來了,猜到了什麽?
    江九黎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來。
    裴家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正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回京,也不知他遠在邊疆是否早已有了妻子家室,亦或者有沒有喜歡的人?
    如果他有,江九黎不願棒打鴛鴦,傷及無辜。
    她心裏盤算著,這件事必須提前打聽清楚。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沈修霖便回來了,他的衣襟上麵有一些褶皺,上方還有可疑的水跡。
    隻有江九黎距離得近,才能看清。
    沈修霖端坐好之後,皇後隻是掃他一眼,並未再提及江然。
    沈修霖卻非常不甘心,借著喝酒側頭瞪向江九黎,“江九黎,看你做的好事!你是存心想叫阿然難堪?”
    “孤應該早就該想到,你絕對不會這麽老實!”
    江九黎神情厭煩,“太子殿下,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何意。”
    “你還裝!”
    沈修霖險些壓不住自己的怒火,麵上溫潤的笑容,都有些猙獰。
    “誰準你來宮宴的?孤說了,隻帶阿然,你是非得惹事,本來孤還想著這一次你沒能來,心中有愧,如今看來,你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江九黎,你越是這樣,孤隻會越不想看見你!”
    他重重吐出壓在心底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