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暴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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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數十米,走到盡頭,有一個向下的木梯,那是大牢的第二層地牢。
    相比第一層,地牢裏環境更要惡劣幾分。
    空氣不流通,光線差,依靠零星的幾盞油燈照明。
    每間牢房都以大量磚頭砌好近乎封閉,隻有一間半人多高的鐵門,以及數個拳頭大小的孔洞留著通風。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第二層各個牢房沸騰起來。
    “狗日的巡檢,快放老子出來!”
    “若有一日能活,必定殺爾等全家!”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老爺求求你們放我出來!”
    “吵死了,讓他們安靜點!”牢頭嘶吼道。
    他吩咐完,便有獄卒拿著一摞曬得枯黃的艾草,伸到透氣孔洞旁點燃。
    艾草燃燒後的煙,少量可能有益,過量就尤為刺激了。
    不一會兒,各個牢房後便響起了大量咳嗽及求饒聲。
    婁易被領到道路盡頭倒數第二間牢房中。
    鐵門打開,他被人踹了進去,又‘轟隆’一聲關上。
    至於枷鎖、鐐銬什麽的,自然也沒有解開。
    透過昏暗的光線,能看到牢房地麵不多的草席上坐著五個人。
    衣服殘破,頭發散亂,麵上諸多雜垢,即使婁易視力遠超常人,也看不出來具體年歲。
    和‘全副武裝’的婁易相比,他們身上的負擔則少了許多,隻有腳上有鐵鏈掛著,雙手竟然完全解放了出來。
    “喲嗬,來了新人,陣仗還不小。”坐在中間的那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黃牙,“既然來了,就得懂規矩,拜一拜你黃爺的山頭。”
    婁易一聽便樂了,沒曾想哪個時代都有獄霸的存在。
    “如何拜?”
    “跪下來,磕個頭,喊聲爺,便算半個自己人。”
    “我若不拜呢?”
    “那也沒啥,不過是我們吃飯,你吃泥,我們說話,你聽著,我們睡覺,你站著。”所謂的‘黃爺’,倒是給婁易立起了規矩。
    至於不守規矩的下場。
    看那五個人不善的眼神,想必是一頓好打少不了。
    “好,你等等,我馬上就拜。”
    婁易閉上眼睛,幾息後又睜開,竟變得明亮了許多。
    他走到‘黃爺’麵前,距離一尺,做出俯身的動作。
    突然,他停了下來,皺眉道:“這木枷太沉,不好彎腰。”
    “你去幫他。”‘黃爺’朝右側的一名男子吩咐道。
    那人滿不情願地站起身來,走到婁易麵前,一手用力地抓向木枷,用力往下壓:“給我下去!”
    “哎喲!”
    卻不想沉重的木枷微微一偏,他一個站不穩,身體側歪,跌了個狗吃屎。
    “廢物!”‘黃爺’倒沒看出來是婁易在作怪。
    畢竟對方被木枷鎖銬完全束縛,看起來什麽假動作都做不了。
    “你去。”左側的一名男子也被吆喝上來。
    他比第一人更不客氣,竟一巴掌狠狠往婁易腦袋狠狠扇了過去。
    “嗯?”
    婁易劍眉倒豎,腰部猛地一扭,肩膀上的木枷便瞬間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犄角猛地砸向了對方腦袋。
    ‘砰!’
    此人被木枷砸中,幹脆利落地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不省人事。
    “該死,這小子玩花樣!”
    ‘黃爺’大怒,夥同另外三人,狠狠地朝婁易撲了過來。
    他們欺負婁易被枷鎖困住行動不便。
    卻不想,猛虎即使瘸了腿也不是惡犬能欺負的。
    婁易剛剛,已經用屬性麵板把自己的傷勢治好。
    他基礎拳法已至精通層次,步法自然不弱。
    即使戴著鐵鐐,依然能在有限的範圍內作出靈活的挪移。
    而他原本沉重的木枷,則成為了有利的武器。
    隻要被砸中,皮開肉綻是輕的,七竅出了六竅也有很大可能。
    十息左右功夫,剩餘四個都躺在地上哀嚎,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我們六個人你一個,有本事你別睡覺!”‘黃爺’倒是硬氣,這時候還敢威脅婁易。
    “啊!!”
    下一刻,他便慘叫一聲。
    原來是婁易踩中了他的手,還貼心地碾了一碾,讓其叫聲更加銷魂。
    “誰說你有六個的?”婁易看向另外匍匐在地上的五人,“想不想死?”
    一人早已昏迷,其他四人皆搖頭。
    “知道什麽叫投名狀麽?”婁易笑道,“你們每個人,上去在他頭上澆一泡尿,好叫他認清現實。”
    “你們敢!”‘黃爺’怒吼道。
    見一時沒人動作,婁易便威脅道,“不做的人,我馬上就踩斷他的雙手!”
    聽著婁易的威脅,剩下四人都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有一人開始麻溜地解褲帶。
    “麻了個巴子的……”‘黃爺’見此情形,好懸沒有氣暈過去。
    就在此時。
    旁邊的一個牢房,即道路盡頭最後那一間,傳來了一道求情的聲音:
    “這位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放過黃雷。”
    這道聲音,明顯來自於三四十歲的男子,洪亮而富有中氣,在牢獄中便顯得尤為可貴。
    婁易停了下來,好奇道:“你是誰?”
    “俺是落日山三當家,朱大瑞。”
    “那我問你,三當家,他搞我可以,我搞他為什麽不行?”
    對麵沉默了片刻,道:“他救過我的命,你若放過他,俺便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後必有厚報。”
    “你能幫我逃出去麽?”婁易問。
    對麵瞬間沉默了。
    “不能幫我逃出去,你就算是皇帝也沒用。咱都在地牢中,有今天沒明天的,厚報啥的有何用?”婁易看向房間中其他四個,“停下幹什麽,繼續。”
    四人麵麵相覷,在婁易的逼迫下,又有一個開始解褲帶。
    “救命啊,三當家!”‘黃爺’哭嚎著朝朱大瑞求助,“要是被這樣羞辱,和殺了我有啥區別?”
    “小兄弟,你放他一馬。若俺能逃出去,什麽要求都答應你!”隔壁牢房的三當家,似乎是個重情之人,急急地道。
    “哦,你能幫我搞到呼吸法麽?”婁易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
    “呼吸法?你竟然知道這個東西!”朱大瑞愣了一下,接著道,“俺大哥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俺可以替你求取……若是能逃出去的話……”
    說到後麵,朱大瑞的聲音逐漸變小,似乎也覺得不大現實。
    誰知,婁易似乎當了真:“這是你說的,若騙了我,必取你性命。”
    “落日山誰不知,俺朱大瑞言出必行!”男子被婁易的懷疑激怒了,極力為自己證明,“你問問他們,俺朱大瑞的名聲如何?”
    這時,地下的其他牢房中,紛紛響起了附和的聲音。
    “三當家以前借過我十文錢,說後麵十倍奉還,過了兩月竟還了我一百二十文!”
    “三當家相好死了,說為其守身,之後真就一個娘們沒碰!”
    “三當家必然是說話算話的,當初說殺一個鳥員外的全家,就殺了他全家,一個沒放走!”
    聽得婁易眉毛直跳,看來這三當家,是個渾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