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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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兩人距離有一米多遠,麵前的銀發少年還長了張純良無害的臉,遲薰真的會懷疑他是個色狼。
    “蛋糕我會賠你的,那現在我就先去訓練了。”她佯裝鎮定道。
    “好。”
    少年很乖地輕點了下頭。
    遲薰麵色如常轉身離開,卻在邁出餐廳的瞬間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現在能照鏡子,那她的臉一定很紅很紅。
    難道是她最近洗貼身衣物的時候,把清洗劑倒多了嗎?
    遲薰低下頭,試探性地想抓起胸口那片布料聞一聞,卻在下一秒就撞上了一個緊實堅硬的物體,硬中帶著軟,撞上去甚至還有彈力。
    她揉著額心抬起頭,正對上宋杳安那張和身材反差極大的清爽笑顏。
    “好巧,我正在找你呢。”
    “找我?”
    “對啊,今天有雙人走位的訓練,但我不太想跟他們一起。”
    少年那隻有力的臂膀環上遲薰,“正好主題曲的互動part都沒定下來,要不哥你和我搭吧?”
    按理說Alpha才是體溫最高的人群,S級更甚。
    &nega的宋杳安,體溫竟也和Alpha一樣高。
    遲薰感覺自己完全是被一隻熱乎乎的大型犬摁在懷裏,被他摟住的那片肌膚都跟著升溫起來。可若說奇怪,他們的姿勢卻隻是像哥們一樣勾肩搭背,同性之間倒也稱不上越界。
    見她猶豫,宋杳安笑著湊近:“還是說你更想跟謝肆聲一起,那也沒事,我們可以提前先說好。”
    那隻易燃易爆的花孔雀才不想跟她搭呢。
    遲薰在心裏歎氣,如實道:“其實雙人這段我還沒學。”
    “我教你。邊學邊練,不用太有壓力。”
    宋杳安側身低下頭,通過這種方式跟她拉近身高差距,說話間,他盯著遲潯那雙過於純淨的眼睛。
    他今天特地換了深V的襯衫,除此之外,脖子上再無任何掛飾,隻要遲潯稍微偏頭,就能看到他毫無保留展露在他麵前的腺體。
    他還想再驗證一次。
    如果遲潯真的是Alpha,他不可能對送上門來的Omega毫無反應吧?
    思索間,遲潯真的扭過頭來盯著他的頸側有些失神。
    他聽到男孩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暈。
    “那個……”
    “嗯?”
    “你有沒有聞到我身上有什麽味道?”遲薰歪頭小聲道。
    宋杳安眼睛眨慢了一些:“味道?你是指什麽?”
    男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說話間低頭揪起自己T恤的袖口和衣角分別又聞了聞,“就一些花香、果香呀,比如……”
    宋杳安目光落在他身上,看見寬鬆到近乎肥大的上衣被男孩這麽一扯,慢慢顯露出先前被藏好的腰線,纖細而薄,像細頸的瓷瓶不堪一握。
    呼吸時,他後背那一對蝴蝶骨也在跟著微微起伏。
    完全沒有一點Alppha壓在身上強製標記的Omega。
    就在這時,男孩澄澈的視線撞過來,“薰衣草的氣味?有聞到嗎?”
    宋杳安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我也沒聞到,還說有椰子奶的氣味也沒聞到。”男孩自顧自道:“椰子奶的香氣應該很淡才對,就算有又怎麽會沾到衣服褲子上呢。”
    宋杳安喉結不自覺輕滾了下。
    他聞到了,其實遲潯出現時他就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椰子奶香,那畢竟是他的信息素,就算淡得隻剩一點他也能聞出來。
    前夜他隻是為了試探遲潯真正的身份,才用信息素充當線索。想著就算信息素被他沾到身上也沒關係,就算換成其他人……謝肆聲或是斯恒都是一樣的。
    他們六個人認識很多年了,知根知底。
    哪怕是之前的練習生時期,有著一百多號人的集體生活也是一樣。
    身為同性且同為Alpha的隊友們,即便感知到了彼此的信息素,也並不會有什麽生理反應。
    可現在看到遲潯一臉懵懂地邀請他嗅聞自己的衣角,渾身都沾滿了他的味道而不自知時,宋杳安發現心裏莫名有種癢意。
    明明,遲潯也是男生。
    ……
    兩天的高強度訓練,再加上莊筱的單獨輔導下,遲薰差不多學完了《Aurora》的全部動作,隻剩一些MV裏雙人走位以及她自己的小設計還有待完善。
    而且互動的人選不像宋杳安說得那麽簡單,不是他隨便拉個人就可以定下來的。
    用莊筱的話說,公司選人時就會考慮到利益最大化,誰和誰站在一起最有CP感,觀眾最買賬才是他們會考慮的問題。
    遲薰當然也記得小說裏的官配。
    謝肆聲和斯恒是炸毛傲嬌和沉穩冰山的竹馬組,宋杳安和他的哥哥是禁忌雙子組,還有上午她撞見的銀發少年,正好跟另一個濃顏係來一個充滿膚色差的性張力組合。
    至於她,在MV裏占據的時長將會是最少的,也幾乎沒有什麽雙人部分。
    畢竟她作為團內back和誰互動都有蹭熱度的嫌疑。
    “你也不要太氣餒,做好你自己能做的就夠了。”莊筱曾拍著她的肩安慰她,“現在的人氣也不代表以後。”
    遲薰也是這麽想的。
    因為她不想一個月後退團時,遲潯的名字仍是團內的恥辱。她可以自願退出,原因可以是能力不足,可以是人氣斷崖,但不該是團內緋聞。
    所以遲薰像一塊海綿一樣,盡力吸收她能學到的一切。
    今天莊筱不在,她便借由走位排練從宋杳安這裏偷師,順便學學他的表情管理——Wink、嘟嘴戳臉、用手勢給自己加耳朵,有些油膩的動作放在他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上竟然剛剛好。
    遲薰也照著將雙手比了個U型,放在頭頂。
    她的手比宋杳安小,手指也比他短得多,原本的一對兔子垂耳在她頭頂變成一對圓圓小小的狗耳朵,在金棕色的碎發間忽現。
    看到地上跟自己重疊的小狗影子,斯恒眸光稍定。
    很快,遲薰感覺到有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她後頸,她扭過頭,正好和不遠處的銀發少年對上視線。
    對方似乎盯了她很久,又在她看過來時飛快低下頭去。
    ……是不是想提醒她記得還蛋糕?
    遲薰摸了摸脖子想。
    不消片刻,練舞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有人沉著臉快步走進來。
    “你遲到了兩個小時。”斯恒率先看了眼時間。
    謝肆聲看了眼不遠處跟宋杳安有說有笑的遲潯,臉色更差了,嗆道:“發燒了多睡會不行?”
    斯恒打量著他臉上不自然的潮紅,不再說話。
    謝肆聲本來中午是打算找遲潯算賬的。
    那小子昨晚把烏龜玩完就抱在懷裏睡著了,害得他前半夜燥熱得要命,結果後半夜他一個翻身烏龜掉下床了,那傻龜竟然也格外黏著遲潯,不肯變成別的物種從窗戶爬回來,就這麽在地板躺了一夜。
    冷熱交替之下,謝肆聲早上醒來就感覺渾身燥熱得難受,喝了退燒藥也不見效。
    可正等到中午了,他卻到處找不到遲潯的人。
    謝肆聲心中燥鬱更甚,感覺身體裏有無數火把在燃燒,甚至連牙根都緊得發酸,仿佛有什麽不受控的東西要衝破迸出。
    找不到源頭,他隻能撿起牆角的拳擊手套戴上,張唇咬緊了魔術貼,錘著房間的黑色沙袋泄火。
    一下又一下。
    沙袋一次比一次晃得高,重重甩回來,又被少年狠厲地錘開。
    “與其在這裏發火,不如想想自己失控的原因。”
    腳步聲漸近,沙袋前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謝肆聲重錘了一下,咬牙道:“你什麽意思?”
    斯恒偏頭輕鬆躲過了砸來的沙袋,雙眸冷淡地審視著他:“易感期到了你都沒發現?”
    “易感期?”謝肆聲氣笑了,“你是說我在發情?”
    斯恒並未正麵回答,房間裏已經充斥著對方狂躁而難聞的信息素,是又衝又熏嗓子的威士忌,宋杳安這種喜歡酒的人或許還聞得慣,但他避之不及。
    他手背掩在鼻尖,眉心輕蹙了下又鬆開。
    “盡早控製,不要影響其他隊員。”
    二十分鍾後。
    光腦那頭正在跟謝肆聲視頻通訊的醫生小心翼翼開口。
    【小少爺,您確實是到易感期了,您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謝肆聲:【熱、煩。】
    【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麽誘因?】
    謝肆聲嘖了一聲:【我整天跳舞錄歌能接觸誰?我那五個隊友你難道不認識?】
    醫生擦了擦汗,連忙點頭:【那其實也沒什麽大礙,易感期是正常現象,代表您這方麵的生理需求變強烈了。隻不過礙於職業,這一年您無法擁有一位互相撫慰的Omega伴侶,隻能忍忍了,先注射抑製劑或者服用阻隔藥吧】
    謝肆聲:【切。】
    說了一堆屁話還不是要吃藥。
    【不過你放心,隻要發情周期不頻繁的話我們可以先觀察,老爺子那邊我會替你保密……】醫生話音未落,通訊已經被對麵掛斷。
    很快,他的賬戶傳來入賬一萬聯邦幣的提示。
    ……小少爺還真是。
    脾氣差但財大氣粗啊。
    溫水送服的阻隔藥被謝肆聲扔在嘴裏嚼得嘎吱作響,他一邊嚼一邊冷冷地看著隔壁陽台,那隻傻龜正試圖翻牆爬過來,被他屈指一彈,又摔回去。
    也不知道摔在什麽東西上,竟然也不疼。
    至少謝肆聲沒感覺到。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為烏龜第二次爬上來時,背上還掛著一條薄薄的杏色短褲,褲口的抽繩正好掛在它尾巴上。
    “你剛才就是拿這個墊背的?”
    謝肆聲一臉嫌棄地伸手拈起來,卻發現有些眼熟,想起來他第一晚敲遲潯門時,男孩把寬鬆的T恤下擺掀開,裏麵就是這樣一條短褲。
    半透不透的布料緊貼著他大腿根。
    褲子此時在他掌心攢緊了也才隻有小小一團,手感意外很好,料子柔滑得像隨時能從他指腹溜走,上麵還殘留著洗淨後的淡淡青提香氣。
    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
    謝肆聲突然感覺身體沒那麽燥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