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終遇小富婆布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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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無垠的宇宙之中,位於銀河係獵戶座懸臂的邊緣處,一顆蔚藍色的行星如同被遺忘的明珠靜靜懸浮在群星之間。
    地球——在宇宙野心家的星圖上,它被標注為低等星球,無價值星球。而正是這份無價值,才讓它得以在無數星際紛爭中偏安一隅,除了偶爾因意外墜落的宇宙來客,鮮少被外界的風暴所波及。
    西都,膠囊集團莊園。
    “呼——!終於完成了!”
    明亮的實驗室裏,一位有著海藍色短發的少女,布爾瑪,興奮地舉起手中一個造型奇特的儀器。
    屏幕上的網格地圖中七個閃爍的光點清晰可見。
    這正是她參考了龍珠本身發出的類似電磁波的信號費時費力製作而成的龍珠雷達!
    自從在父親布裏夫博士的倉庫裏發現了古籍中記載的,能實現任何願望的七顆龍珠的其中一顆後,布爾瑪的冒險之魂就被徹底點燃。
    她一頭紮進實驗室,分析龍珠散發的獨特電波信號,終於在今天將捕捉這種信號的雷達變成了現實!
    “爸爸!媽媽!我的龍珠雷達做好了!”
    布爾瑪衝出實驗室,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光彩和躍躍欲試的興奮,“我要利用暑假去找齊它們!實現我的願望!”
    在開明的父母支持下,布爾瑪的探險計劃很快得到了允許。
    她迅速收拾行裝,將一整盒裝滿各種物資和生活用品的萬能膠囊塞進背包,又從父親那琳琅滿目的收藏品車庫裏挑選了一輛性能強勁的汽車。
    “第一站…” 布爾瑪坐在汽車上啟動龍珠雷達。
    手中的屏幕上,位於東邊的一個光點距離她最近,那是位於帕麗斯小鎮東部的廣袤荒野之中。
    “帕麗斯小鎮東郊外的荒野…出發!”
    引擎的轟鳴聲中,少女帶著對傳說的探知與對未知的憧憬,駕駛著汽車駛離了熟悉的都市,奔向充滿傳奇色彩的冒險旅途。
    滴.滴…滴滴…
    微弱到幾乎被風吹散的電子音規律地在山穀深處響起。
    這裏植被茂密藤蔓纏繞,且人跡罕至。
    在穀底隱蔽的角落,一艘銀灰色的流線型飛船靜靜地蟄伏著。
    它優美的造型與周圍原始的叢林環境格格不入,艦體上也爬滿了厚厚的藤蔓和苔蘚,隻有幾處微弱的指示燈還在頑強地閃爍著證明著它並未完全死去。
    看著這被自然侵蝕的程度,已經做夠說明它已在此沉寂了較為漫長的歲月。
    然而,這份沉寂在今天被一名少女打破了。
    嗡嗡嗡——!
    粗暴的引擎轟鳴聲撕裂了山穀的寧靜,驚起無數飛鳥和小動物。
    “真是的!明明看著地圖走的,怎麽又迷路了?!這破地方到底是哪裏啊!”
    布爾瑪騎著她心愛的越野摩托車,艱難地在崎嶇不平藤蔓密布的山穀中穿行。
    車身已經被尖銳的枝葉劃出了幾道顯眼的痕跡,這讓她心疼不已。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的收藏摩托要報廢了!”
    布爾瑪氣鼓鼓地停下車關掉引擎。她掏出萬能膠囊盒子,“砰”的一聲輕響,摩托車被收入膠囊。
    就在她準備取出裝入了飛行器的膠囊時,突然之間傳到她耳朵裏動靜讓她的動作頓住了。
    “嗯?什麽聲音?”
    她側耳傾聽風的聲音,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風中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規律的電子音。
    “好像…在那邊?”
    強烈的好奇心瞬間壓倒了迷路的煩躁。
    布爾瑪循著聲音撥開層層疊疊的藤蔓,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當她費力地撥開最後一片遮擋視線的巨大葉片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幾乎屏住了呼吸!
    一艘巨大的、充滿科幻感的銀灰色飛船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靜靜地躺在山穀的懷抱裏!
    歲月的痕跡讓它與森林幾乎融為一體,但那獨特的流線造型和偶爾閃爍的信號燈昭示著它還沒有徹底損壞!
    而那滴滴聲,正是從它內部傳出的!
    “天…天啊!” 布爾瑪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這…這是宇宙飛船?這起碼在這裏待了七八年了吧?能源居然還沒耗盡?這技術…太不可思議了!”
    她激動地跑上前,不顧手上被粗糙藤蔓劃出的紅痕奮力清理著飛船艙門附近的植被。
    很快,一個密封的艙門顯露出來。
    “這裏應該就是入口了!”
    布爾瑪的心髒怦怦直跳,她現在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深吸一口氣,她從背包裏掏出一把造型小巧的手槍,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按向艙門旁一個疑似開關的凸起。
    嗤——!
    一陣壓縮氣體釋放的聲音響起,厚重的艙門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內部幽深的充滿異星科技感的通道。
    “哇…”
    布爾瑪驚歎一聲後將手槍握得更緊了,她先警惕地將腦袋探進去確認情況。
    飛船裏呈現的是各種從未見過的儀器和管線,正在閃爍著幽藍或淡綠的光芒,環境安靜得有些詭異。
    確認入口附近沒有危險後,她深呼吸了幾下,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這裏是...駕駛艙!”布爾瑪很快找到了核心區域。
    而令她驚喜的是,主控台竟然還有著能量反應!她嚐試性地觸碰了幾個按鈕,屏幕竟亮了起來!
    “自動駕駛模式…還在運行?能源剩餘…中,維持基礎係統完全沒問題!”
    布爾瑪瞬間忘記了可能存在的危險。
    身為天才科學少女她求知欲熊熊燃燒,她迅速被複雜的操作界麵和一項名為宇宙星圖的程序吸引,完全不顧自己身處何地如饑似渴地研究起來,將心神完全沉浸在了外星科技的海洋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心滿意足地記錄下大量信息的布爾瑪才想起探索其他區域。
    她順著通道來到了飛船的後部生活區。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引起了她的注意。
    “休眠艙室?” 布爾瑪看著門上的標識小心的按下開啟按鈕,門在無聲中滑開。
    房間中央,一個圓柱形艙體靜靜矗立著,艙體透明罩上方一個電子計時器的屏幕顯示著【9年11個月29天】,但倒計時貌似停止了,屏幕上的數字沒有任何變化。
    “休眠艙…裏麵…不會還有外星人吧?”
    布爾瑪的心又提了起來,握著槍的手心微微出汗,但強烈的好奇心和一種奇怪的預感驅使著她。
    她繞著休眠艙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著外部的接口和指示燈。
    “能源供應正常…生命維持係統…正在運行?” 她找到了一個手動開啟的閥門,咬了咬牙,“拚了!”
    布爾瑪鼓起勇氣用力的扳下了閥門!
    嗤——!!!
    大量冰冷的白色氣體瞬間從艙體縫隙中噴湧而出彌漫了整個房間!布爾瑪被嚇得連連後退,槍口緊張地對準了艙門方向!
    白氣漸漸散去。艙門無聲地向側麵滑開。
    而裏麵…空空如也?
    不!當霧氣徹底散盡,布爾瑪才看清艙內躺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深緊身戰鬥服有著黑色刺蝟頭的麵容極其英俊的青年男子!
    他閉著眼睛,胸膛微微起伏,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
    “居…居然是人?!而且…好帥!!!”
    布爾瑪瞬間看呆了,手槍都差點掉在地上。這完全顛覆了她對外星人那奇形怪狀的想象!
    維特利感覺自己仿佛漂浮在無邊的黑暗裏,意識模糊間時間感仿佛完全喪失。
    隱約間似乎有什麽聲音在呼喚他。他皺了皺眉,試圖捕捉那道微弱的聲音,但聲音很快又消失了,他的意識再次沉淪。
    突然!
    一陣輕微的晃動傳來!
    伴隨著一個清脆又帶著好奇的女聲:“醒醒!快醒醒!還活著嗎?”
    黑暗被撕裂,模糊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索福星…離去…飛船…休眠…目的地球…地球?!
    維特利心中警鈴大作!他猛地睜開雙眼,長期休眠帶來的虛弱感瞬間被體內澎湃的力量洪流驅散!肌肉本能地繃緊,沉睡的氣息如同蘇醒的巨龍,轟然爆發!
    “哈——!!!”
    一股無形的強大氣浪以維特利為中心猛然炸開!
    休眠艙內殘留的營養液被震得四濺,堅固的金屬艙壁發出呻吟!離得最近的布爾瑪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她驚呼一聲,整個人被狠狠掀飛出去“砰”地一聲撞在後麵的牆壁上摔得眼冒金星,連手裏的手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維特利如同獵豹般從艙內彈射而起瞬間擺出戰鬥姿態,他銳利的目光如同閃電般掃視四周!
    還在飛船內部…安全。危險來源…隻有牆角那個捂著屁股正疼得齜牙咧嘴的藍發少女。
    地球?我到了地球?
    維特利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這才仔細打量起那個被他誤傷的女孩。藍發…少女…這熟悉的樣貌…
    “好疼啊…我的屁股…” 布爾瑪揉著痛處眼淚都快出來了。
    當她看到維特利那帶著審視和一絲茫然的目光時怒火瞬間壓倒了疼痛和對帥哥的驚豔,她掙紮著想站起來,但嚐試了半天也沒有成功,最後隻能指著維特利怒氣衝衝的喊道:
    “喂!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這麽野蠻?!我好心好意救你出來,你居然把我震飛?!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發現這艘破飛船你還得在裏麵睡到天荒地老呢!真是忘恩負義的外星人!”
    維特利看著少女炸毛的樣子,尤其是那標誌性的藍色短發和充滿活力的神情,瞬間確認了她的身份——布爾瑪!
    龍珠世界的核心人物,當之無愧的科技天才!
    隻是…時間線似乎出了點問題?看她的樣子貌似已經十八歲…(別問為什麽十八歲。)這已經是原著裏尋找龍珠的劇情開始了?
    “抱歉抱歉,” 維特利臉上露出一個歉意的極具迷惑性的溫和笑容,主動走上前向坐在地上的布爾瑪伸出手,“剛才剛醒,還有點應激反應,以為碰到壞人了呢。非常抱歉讓你受傷了。”
    他的笑容和道歉讓布爾瑪的怒火消了大半,尤其是那隻伸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掌…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紅著臉搭了上去,被維特利輕鬆地拉了起來。
    “哼!還算你還有點良心!”
    布爾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蛋依舊氣鼓鼓的,但眼神卻忍不住在維特利那張帥得犯規的臉上瞟來瞟去。
    她忽然注意到維特利身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正無意識地輕輕搖晃著!
    果然是外星人!不過…是帥哥外星人!
    維特利看著布爾瑪那從憤怒到好奇再到…有點花癡的眼神轉變,心中暗笑,眼珠子一轉決定主動出擊:
    “你好,我的名字是維特利。非常感謝你救了我,這份恩情無以為報…”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布爾瑪好奇睜大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
    “好啊!” 布爾瑪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整張臉瞬間爆紅!
    “你…你這家夥!誰…誰要你以身相許啊!流氓!混蛋!外星人色狼!”
    她羞惱地跺著腳,指著維特利語無倫次。
    可看著對方那帶著笑意,毫無邪念(至少表麵上是)的英俊臉龐這火怎麽也發不起來,反而心跳得更快了。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維特利見好就收,正色道:“我叫維特利,再次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布爾瑪小姐,請問現在是地球的哪一年?”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布爾瑪一愣,隨即被轉移了注意力,驕傲地挺起胸,“我的名字是布爾瑪,今年18歲!我現在正在享受我的暑假時光!現在是艾紀749年!不過...說到報答嘛…”
    她眼珠一轉,狡黠的光芒閃過,“你剛才說了要報答我的對吧?”
    維特利點點頭,心中了然:艾紀749年正是布爾瑪初次外出尋找龍珠,遇到小悟空的時間點!看來自己睡了不止十年(艾紀731年出發的)…這破飛船偏差不小啊。
    “那正好!”
    布爾瑪興奮地一拍手,“我正在尋找傳說中的七龍珠!那是一種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神奇珠子!這趟旅程可能會有危險,既然你要報答我…”
    她上下打量著維特利,想起剛才那股把自己震飛的強大力量,“不如你來當我的保鏢吧!保護我找到龍珠,就算你報恩了!怎麽樣?”
    維特利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少女,想到她未來在科技上的恐怖造詣毫不猶豫地點頭:“行!成交!保鏢維特利,隨時為您效勞,布爾瑪小姐。”
    他微微欠身,行了一個賽亞人絕對做不出來的禮節。
    開玩笑,這可是未來的長期飯票兼最強後勤保障,傻子才會拒絕!雅木茶?那個傻子是誰?我不認識!
    兩人走出飛船,維特利看著周圍幾乎完全被原始森林覆蓋的幽深山穀內心裏感到一陣後怕。
    這降落地點也太偏僻了!要是沒遇到布爾瑪,自己真得在這鐵棺材裏睡到天荒地老。
    布爾瑪則拿出萬能膠囊“砰”的一聲將巨大的飛船收入其中,看得維特利嘖嘖稱奇:“萬能膠囊…真是方便的東西。”
    “這裏的路太難走了,我們直接坐我的飛行器離開吧!” 布爾瑪說著就要掏飛行器膠囊。
    “不用那麽麻煩。”
    維特利微微一笑,在布爾瑪驚訝的目光中,伸手攬住了她的小腰。
    “呀!等等…你幹嘛?!”
    布爾瑪驚呼一聲,身體瞬間騰空!
    “哈哈,抓緊了!掉下去可不能怪我!”
    維特利大笑一聲抱著布爾瑪穩穩地懸浮起來,隨即化作一道流光輕鬆地衝破了茂密樹冠的阻擋,飛上了晴朗的天空!
    勁風吹拂著兩人的頭發和衣襟。
    “哇啊——!飛…飛起來了!”
    在最初的驚慌過後,布爾瑪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自由飛翔體驗內心忍不住的興奮,“好厲害!維特利!你們外星人都會飛嗎?”
    維特利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指路吧布爾瑪,我們下一步去哪裏找龍珠?另外…”
    他話音未落,一陣雷鳴般的“咕嚕嚕”聲從他肚子裏傳出,聲音大得連風聲都蓋不住,“…我肚子快餓扁了,有沒有地方能吃飯?或者我去打點獵物?”
    布爾瑪被這誇張的肚子叫逗笑了:“哈哈!放心,我帶了很多吃的!找個地方降落就行,保證讓你吃到撐不下!”
    很快兩人在一片相對平坦的河邊降落。
    布爾瑪自信滿滿地掏出一個又一個萬能膠囊,變出一座精美的房子、各種包裝精美的地球食物、飲料…堆了滿滿一桌子。
    “盡情吃吧!別客氣!” 布爾瑪豪爽地一揮手。
    維特利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地球美食眼睛都亮了。這可是地球食物啊!在貝吉塔星他就極其嫌棄那裏的食物。
    而且他可是沉睡了十幾年沒吃東西了!
    他不再客氣,風卷殘雲般的開動!其進食速度之快,食量之大,讓布爾瑪從最初的得意漸漸變成了目瞪口呆。
    漢堡?一口三個!三明治?一口三個!整隻烤雞?一口就沒!連骨頭都不剩!成堆的飯團?如同倒進無底洞!果汁飲料?直接對瓶吹,一口一瓶!
    桌上的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失…
    半小時後。
    維特利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餐桌和包裝袋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嗯…味道不錯!就是量少了點,大概…三分飽吧。布爾瑪,還有吃的嗎?”
    布爾瑪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機械地指了指旁邊幾個同樣空空如也的原本裝滿食物的巨大冰箱,聲音幹澀的說道:“沒…沒了…全…全被你吃完了…那可是…足夠普通人吃一個月的量啊…”
    她看著維特利那張依舊英俊、甚至因為吃了好吃的而顯得更有精神的臉,再聯想到他那震飛自己的恐怖力量和食量,以及那條晃來晃去的尾巴…
    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在她心中瘋狂滋生:“天啊…這…這就是上天賜給我的老公嗎?!雖然能吃是能吃了一點…但是普通家庭養不起他啊!!而且...真的好帥!!!”
    布爾瑪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看著正在剔牙的維特利內心充滿了...甜蜜?的煩惱和一種投喂的奇怪滿足感。
    “唉…” 但緊接著她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計劃得變一變了。維特利,明天我們得先去最近的城鎮補充物資了…今晚,你就…先忍忍吧!”
    維特利理解的點點頭,事已至此,還是先睡覺吧。
    地球的頂點,穿過常人無法企及的凱琳塔,懸浮於萬米高空的神秘而古老的天神殿。
    神殿門前寬闊的白色廣場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靜靜地佇立著。
    身著白色長袍、皮膚呈綠色的地球天神此刻正緊握著手中的拐杖,臉色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
    他那雙能洞悉凡塵的雙眼正穿透層層雲霧,死死鎖定在下方遙遠荒野中那剛剛結束晚飯的兩人身上。
    確切地說,是鎖定在那個有著尾巴的黑發青年名為維特利的青年身上。
    天神身旁如同影子般沉默侍立的神仆波波也罕見地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良久,天神才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用一塊毛巾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密冷汗。
    “世間…竟會出現擁有如此恐怖力量的存在…”
    天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幹澀和震撼回蕩在寂靜的神殿廣場上。
    “那股爆發的氣息…居然如此強大!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下方,看著那個正與藍發少女布爾瑪說著什麽,甚至還幫忙收拾垃圾,臉上帶著輕鬆笑意的維特利,天神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絲。
    “還好…還好…”
    天神對著身旁的波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後怕,
    “他似乎並無惡意,至少…目前看來如此。而且他的氣息在爆發之後迅速收斂穩定了下來,與那個叫布爾瑪的女孩相處時更是顯得平和…甚至有些…隨意?”
    波波那黝黑的如同深潭般的眼睛也注視著下方,他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平穩的說道:
    “是的,天神大人。波波也感覺到了。那個名叫維特利的少年他的‘氣’雖然強大得令人心悸,但核心…並不邪惡。沒有暴戾,沒有殺戮的渴望,反而…有種經曆過時間後的沉澱感。”
    天神拄著拐杖望向遠方翻滾的雲海,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憂慮和無奈:
    “但願如此吧,波波。但願這個突然降臨的變數,對地球而言…是福非禍。”
    他回想起剛才維特利蘇醒瞬間爆發的那股力量洪流,那股力量是如此純粹而強大,遠超他對地球生命認知的極限!
    它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隕石,徹底打破了地球力量體係的平衡。
    這個外星人的到來是偶然?還是某種未知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天神再次深深歎了口氣,蒼老的麵容上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
    地球的未來,在這一刻似乎被籠罩上了一層難以看透的迷霧。
    他隻能寄希望於波波的判斷是正確的,希望這個名叫維特利的強大異星來客真的如他表麵所展現的那樣…無害。
    神殿廣場再次陷入沉寂,隻有天神的歎息和下方隱約傳來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