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拽王的情敵們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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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的煙塵尚未散去,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金屬的腥氣,我勉強撐起身體,脊椎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蠕動感,仿佛有無數條小蟲在啃噬骨髓。
    沈厭那顆暗紅色的“心髒”能量,正沿著我的神經脈絡野蠻生長,每一次脈動都帶著灼熱的刺痛。右肩胛下的傷口灼痛難忍,暗紅紋路已經蔓延到鎖骨位置,在皮膚下形成蛛網般的血管樣紋路,它們像活物一樣微微搏動,吸食著我的生命力。
    “咳......你做了什麽......”
    我撐起身體,發現自己的聲音裏混著一絲沈厭特有的沙啞,那沙啞中透著一股陌生的力量感,讓我渾身發毛。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指尖不自覺地顫抖,仿佛不屬於自己。
    沈厭躺在地上,嘴角掛著新鮮的血痕,卻露出一個饜足的笑,那笑容裏藏著深淵般的惡意。他左胸的傷口仍在滲血,暗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但那些暗紅能量絲線比之前活躍數倍,像有生命般蠕動著修複損傷,發出細微的嘶嘶聲,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助。
    “共生契約......”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動作慢條斯理,眼神卻如毒蛇般鎖定我,"現在你真的是......我的小容器了。”他的聲音低沉而蠱惑,每一個字都像烙印燙在我的靈魂上。
    我渾身發冷,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這個瘋子,居然趁我救他的時候——我回想起剛才爆炸的瞬間,他撲向我,那暗紅能量如潮水般湧入我的傷口,而我竟毫無防備。怒火和恐懼交織,讓我牙齒打顫。
    “找到你們了。”
    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從廢墟陰影中傳來,打破了死寂。
    我猛地轉頭,心髒驟停,看到一位穿著銀白色作戰服的女子從斷牆後走出。
    她約莫二十五六歲,黑發高挽,露出一張精致如瓷器的臉,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左眼是正常的黑色,深邃如夜,右眼卻是與沈厭能量如出一轍的暗紅色,那血瞳中流轉著冰冷的光澤,仿佛能洞穿一切偽裝。她步伐輕盈,踩在碎石上卻不發出半點聲響,作戰服反射著廢墟中殘存的紫光,勾勒出修長的身形。
    “蘇芮......”
    沈厭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像淬了冰的刀刃,他掙紮著想坐起,卻被能量絲線牽扯得悶哼一聲。
    名叫蘇芮的女子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到沈厭身邊蹲下。她伸出帶著銀色戰術手套的手,指尖亮起與沈厭同源的能量光,那光芒柔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她輕輕觸碰沈厭的傷口,動作專業而親密,手指在暗紅紋路上遊走,仿佛在調試一件精密儀器。
    “又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的聲音帶著熟稔的責備,語氣平淡卻透著居高臨下的掌控感,“父親說得對,你永遠學不會控製。”
    她微微皺眉,右眼的暗紅光芒閃爍了一下,仿佛在讀取數據。
    父親?我僵在原地,血液幾乎凝固,看著蘇芮熟練地檢查沈厭的傷口。
    她的動作流暢得像個外科醫生,但那份親密感讓我心驚——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沈厭居然沒有抗拒,隻是不耐煩地別過臉,任由她擺布,仿佛這是家常便飯。
    “這次還帶了個小寵物?”
    蘇芮終於瞥了我一眼,暗紅右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挺有創意,用淨化者當緩衝容器。”
    她的目光掃過我肩上的紋路,像在評估一件瑕疵品。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她每句話都像刀子,精準地紮在我最不安的地方——淨化者,那是我的身份,如今卻成了恥辱的烙印。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與沈厭如此相似,仿佛同宗同源,那股威壓讓我呼吸困難,膝蓋發軟。
    “她不是容器。”
    沈厭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斬釘截鐵,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右肩的暗紅紋路,“是共生體。”
    他加重了最後三個字,仿佛在宣告一個不可逆轉的事實。
    蘇芮的動作頓住了。她慢慢轉過頭,第一次正眼打量我,目光在我與沈厭之間來回掃視,那暗紅右眼眯起,像在分析複雜的實驗數據。突然,她輕笑一聲,笑聲清脆卻毫無溫度。
    “原來如此。”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帶著憐憫般的嘲諷,“難怪零號那麽著急。父親知道嗎?”
    她歪了歪頭,黑發滑落肩頭,露出頸側一個若隱若現的暗紅印記。
    沈厭沒有回答。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抓碎了地上一塊碎石,指節泛白,泄露出一絲罕見的緊張。他的沉默像重錘砸在我心上。
    “他會知道的。”
    蘇芮轉身走向廢墟陰影處,銀白身影在紫色毒霧中若隱若現,“帶著你的小共生體來吧,除非你想留在這裏等零號追上來。”
    她的聲音飄回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離開後,壓抑的沉默籠罩下來,廢墟中隻剩下風聲和能量絲線的嘶鳴。我盯著沈厭,等他解釋,卻見他煩躁地扯開破損的作戰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一個暗紅色的菱形烙印——與蘇芮右眼的顏色一模一樣,那烙印像活物般微微發光,透出古老的邪惡氣息。
    “她是誰?”
    我終於忍不住問,聲音幹澀,喉嚨發緊。
    沈厭抬眼看我,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眼神玩味而殘酷:“我未婚妻。”
    他故意拖長尾音,欣賞著我的反應。
    這三個字像一桶冰水澆在我頭上,瞬間凍結了所有思緒。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右肩的暗紅紋路突然刺痛起來,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和愚蠢。血液衝上臉頰,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冷的麻木。
    “騙你的。”
    沈厭突然惡劣地笑了,笑聲裏帶著孩子氣的戲謔,“她是我姐姐。”他聳聳肩,仿佛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我差點把旁邊的碎石砸在他臉上,怒火在胸腔翻騰。
    但沒等我動作,沈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體溫高得不正常,掌心滾燙如火炭,那股熱流順著我的手臂蔓延,與肩上的暗紅紋路共鳴,帶來一陣眩暈的酥麻感。
    “聽著,”他收斂了玩笑的神色,眼神變得銳利如鷹隼,壓低聲音,“蘇芮是‘深淵計劃’的首席研究員,也是零號的製造者。她來找我們,隻說明一件事——”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仿佛吞咽著恐懼。
    “父親要見你。”
    蘇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廢墟邊緣,手裏把玩著一把暗紅色的能量匕首,那匕首在她指尖旋轉,發出低沉的嗡鳴,“特別是你體內那顆正在發芽的小心髒。”
    她歪頭看我,黑發從肩頭滑落,右眼血瞳鎖定我的傷口,像在瞄準獵物。
    “別擔心,小可愛。”
    她的語氣輕柔卻令人毛骨悚然,“父親對實驗品一向很溫柔......隻要你們乖乖配合。”
    那“溫柔”二字咬得格外重,帶著諷刺的甜膩。
    我背後的寒毛全部豎起,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物。沈厭所說的“共生契約”,蘇芮口中的“實驗品”,還有那個神秘的“父親......”這一切都指向某個更龐大、更可怕的陰謀,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牢牢纏住。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被沈厭的手牢牢鉗住。
    而最讓我恐懼的是,當我看向沈厭尋求解釋時,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猶豫?那從來不可一世的瘋子,眼神裏竟掠過一抹罕見的動搖和恐懼,仿佛麵對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我的心沉入穀底,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走吧。”
    沈厭突然站起身,順手把我也拉起來。他的手掌緊緊貼著我的後腰,暗紅能量透過衣物傳來微熱的觸感,像寄生蟲在皮膚下遊走,“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別讓任何人碰你的傷口。”
    他的聲音低沉而急迫,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蘇芮在前方帶路,銀白色作戰服在紫色毒霧中若隱若現,像幽靈般飄忽。沈厭走在我身側,我們的影子在廢墟上交錯重疊,被拉得長長的,扭曲變形,就像體內那兩顆逐漸同步的詭異心髒,每一次跳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共鳴。
    遠處,毒霧深處傳來隱約的機械轟鳴聲,仿佛是零號的追兵在逼近。
    而更遠處,在一間布滿屏幕的昏暗控製室裏,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正透過監控屏幕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零號的手指狠狠掐入操作台,金屬表麵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嘴角扭曲成一個病態的弧度。
    “我的......”
    他對著屏幕中的沈厭低語,聲音裏是扭曲的執念,每個字都浸透著瘋狂的占有欲,“你永遠都是我的......”屏幕的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那冰藍瞳孔中燃燒著毀滅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