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國棟建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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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過澡,她躺在我胸膛上吸煙,仍舊顯得微微氣喘,那雙眼睛裏的火仿佛終於被撲滅了。我緊緊攥著她的手,不舍地離去。
    她突然對我說:“我……拒絕了離婚!”
    我有點兒懵,不由想起她之前似乎說起過這件事兒,可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所說的“她”拒絕了離婚是什麽意思?
    又想:那我是不是……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這讓我覺得怪怪的,便問:“是不是……他還愛你?”
    方紅吸了口煙,冷笑,“不!因為我在婚姻存續期間的創作,不想讓他占便宜……現在隻好拖著!”
    這些東西……我絲毫搞不懂!
    如果說我答應跟方紅上床,是為了某種回報……可是,我不明白周公子!像方紅這種各方麵都優秀的女人,到底哪裏配不上他?
    忽然,方紅抱著我大哭起來,劇烈的抽泣震動著我的胸腔。
    “他特麽為什麽要出櫃?為什麽要變心?他已經五年……沒碰過我了,他是不是嫌我老了?”
    我知道這肯定在方紅心裏壓抑了太久。我無法回答,但我覺得肯定不是。
    因為我瑤姐並不比她年輕,甚至還要大幾歲,而拋去感情上的自私,我並不認為方紅比瑤姐差多少。
    如果說氣質,可能還遠勝,我隻能替方紅和瑤姐,暗暗地去恨周公子!
    方紅吸過煙,掐在煙缸裏,俯在我胸前道:“你恢複了嗎?我還要!”
    ……
    第二天回家時,瑤姐正在廚房打豆漿,豐滿的背影掩在窗戶的光線下。諾姐正打著哈欠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或許在方紅那麽強勢的女人麵前,男人很難有自己的優越感。而傳統的男人,往往是需要這一點的,弱勢的瑤姐……恰恰可以給到他。
    “手機又不充電!”諾姐見我便打,可看我滿臉疲憊,又關心地問道:“你這是咋了?”
    我有些心虛,主要還是怕看到瑤姐的眼神。換好電池,幾十個未接來電同時跳了出來,除了瑤姐和諾姐,竟然還有田珍珍的。
    瑤姐這時也出來了,“又夜不歸宿哈?還真是長大了,都快家裏待不下了!”她並沒有像上次那麽生氣。
    諾姐看著我手機的陌生號碼,“誰呀?”
    我道:“田珍珍!”
    諾姐一臉壞笑,“哦~我懂了!怪不得一副被人吃幹抹淨的樣子,啊哈哈……”
    我怕她繼續胡說八道,便趁瑤姐進廚房時說了一句,“王長林的事兒解決了,你告訴吳振豪千萬別動他!”
    諾姐忙問:“到底怎麽解決的?這回解氣了?”
    我道:“我不是去解氣的!我……我搶了金大發的項目!”
    隨後,就把找王長林的事兒都說了。諾姐聽完,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特麽瘋了?”好在豆漿機的聲音極大,瑤姐並沒有注意。
    諾姐又低下聲來,“你就算兩件事都解決了又怎樣?被金大發盯上,他會給你好果子吃?我還以為你就是要出口氣,可誰知你特麽竟去……搶他項目?”
    “你別看吳振豪那二逼敢惹王長林和潘萍萍,可要是金大發真想跟他認真,吳振豪第一個就得當了縮頭烏龜!”
    諾姐想得更遠,即使我拿到這個項目,也算徹底站在了金大發的對立麵。我支吾道:“難道……我還不能做生意了嗎?這筆錢一到手……瑤姐欠周公子的錢……”
    “可你瑤姐和周公子……是隻欠錢的事嗎?”
    我一愣,“還有什麽事?”
    諾姐欲言又止,“算了!我們還是先解決能解決的事吧!”諾姐說完,竟一把拉起我。
    等瑤姐把豆漿端上來時,諾姐已穿好衣服準備帶我出去。
    瑤姐氣道:“幹嘛?剛回來就又拉著他走?”
    諾姐道:“你別管了!今晚也不回來了!”
    隨即我便聽見關門的同時夾雜著瑤姐的叫罵:“我看你倆是不想要這個家了……”
    我昨天一夜都沒怎麽睡,一路昏昏沉沉,一直緊抱著諾姐的腰,趴在她背上昏昏欲睡。
    諾姐嗔道:“昨天也不知去哪兒野了,回來到我這兒找溫暖來了?”
    我不知諾姐要帶我去哪兒,隻覺得車子跑出很遠、很遠……
    再停下時,已是兩小時以後,看起來應該是江城周邊的某個小縣城。
    “這是哪兒啊?”
    “工縣!”
    工縣在我們那兒極其有名,是一個專門出泥瓦匠的地方,而且特別團結。
    離地還有挺遠,我就見七八個年輕人正在蓋房。我現在也不算外行了,一看就知各個是行家裏手。
    可奇怪的是,有一個坐著輪椅,戴著舊軍帽和線手套的老頭正在一邊指揮,輪椅上還綁著個大哥大。
    “栓子!你那沙子比例還差點兒,這樣影響水泥粘性!”
    “更新,你那兒改半磚不就得了?又省料又美觀?”
    叫栓子的明顯被嘮叨煩了,“許爺爺,你就少說兩句吧,時代變了!現在我才是工縣的一把,大家都聽我的!”
    更新也道:“是啊!您那套早過時了,現在講求的是效率,您都多少年沒帶過徒弟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旁邊的年輕人也都跟著笑。
    栓子忙咳了兩聲,“也別這麽說嘛!人家畢竟是老祖輩兒的,咱們都得供著!”
    年輕人們又跟著起哄,老頭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我不由大笑,對諾姐道:“你看老頭那造型?可笑死我了!一個勁兒嘮叨,這得多大癮啊?人家都不愛搭理他!”
    諾姐回頭給了我一肘,然後便走了過去,“爸,你又包活兒了?”
    我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搞半天這就是諾姐那位工頭老爹呀?
    許叔滿臉怨氣,“哼!我才沒這樣的兵呢!一點兒都不聽話!”
    我有點兒稀奇,這老頭到底是瓦工,還是兵啊?怎麽感覺有點兒不倫不類的?
    但畢竟是諾姐的爹,而且年齡最少也七十了,估計也是老來的女。我趕忙上去跟著推輪椅,獻殷勤。
    許叔看我倆身上都穿著皮夾克,眼睛一亮,問諾姐,“對象啊?”
    諾姐眼白差點兒翻過後腦勺,“他倒想啊!”
    我不由大窘。
    離他家還有挺遠,遠遠就看見一麵紅底金字的牌匾:國棟建築公司。門口還立著兩個小石獅子,看起來倒像個衙門。
    我卻愣住了!因為看這房的風格,明顯有年頭了,可卻修繕一新,如同昨天剛蓋的。
    諾姐問:“爸,你這公司現在還存續吧?”
    許叔瞪了她一眼,“廢話!這塊牌匾凝聚了多少工程兵的心血,我一輩子都不會把它注銷!”
    工程兵?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諾姐的用意,難道她是想讓他爸親自出席,完成我們這次招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