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殺機
字數:3764 加入書籤
暗五替張雄打開密道後,沒有跟著進去,轉身離開了密室,從外麵關上了門。
“這...爹居然在家裏建了個密室,我居然毫不知情”張雄沒有沿著密道往下走,反而四周端詳起這個密室。
“喲,這可是清妙齋的鼻煙壺,我求了爹好久都沒給我買,他居然給自己置辦了兩件。”張雄看到桌子上的鼻煙壺一把塞到懷裏。
“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啊。”張雄挑花了眼,把能裝下的寶貝都往懷裏塞,臨走還戀戀不舍地看著那幾張紫檀木四方椅。
歎了口氣,實在是拿不下了,這才點燃燭燈沿著密道走去。
密道越走越窄,周圍也變得濕潤起來,石壁上方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仔細聽還能聽見外麵汩汩的流水聲。
“這條密道還有多長啊。”張雄一隻手舉著燭燈,另一隻手防著風,空曠的密道裏隻有他的腳步聲和滴水聲在回響。
“怪瘮人的。”張雄感覺四周寒氣越來越重“不會是那小子想害我吧?我就說他今兒個反常得很。”
看著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路,又回頭看了看漆黑的上麵,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張雄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往下走去。
就在他快要爆發的時候,終於看見底下傳來一絲光亮,這無異於沙漠中發現一捧清泉。
也不顧腳下滑膩的台階,快步朝著下麵跑去。
錢三感覺最近走了大運,不僅白撿了二百兩銀票,之前看中的那處宅子到手後便宜了整整十五兩。
“一隻會下蛋的母雞二兩銀子一個,兩畝薄田剛好是十五兩銀子,我是貼一兩銀子買上八隻母雞,還是買兩畝田呢?”錢三掰著手指頭算著賬。
“八隻母雞一天能有八個蛋,那群崽子們一周能吃上兩回,小六那小子每次路過鴻賓樓都看著裏麵的炒雞蛋挪不開眼,不行不行,還是得買畝田耕種些個稻子穀物,田能一代一代傳下去,那老母雞過不了兩年就隻能上桌了。”
錢三下定了主意,伸手又摸了摸懷裏的滿滿當當錢袋子和熱乎的房契,心裏踏實多了。
“明兒個就去縣老爺那裏買田契,我老早就看上東頭的那片田了,土地肥沃又離河近,就是離鎮上遠了點,不過沒關係,每天早起一個時辰...咦?那身形好像是...縣太爺!”
就在錢三計劃著日後的美好生活的時候,突然看見街邊轉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早些年鬧饑荒,各家各戶收成都不好,那樹上的樹皮都被人扒下來充饑,像錢三這種烏衣更是餓死了不少。
在他彌留之際路過的縣太爺賞了他一碗肉粥,自那天起,縣太爺的身形就牢牢地刻在他腦海裏,化成灰也記得。
“縣太爺不是說病重臥床不起嗎?怎麽大晚上的在街上轉悠,這一塊離他家宅子可遠著。”
錢三有些不解“可別是遇到什麽難處了吧?”
想到這裏錢三悄步地跟了上去。
跟著張誌繞了幾個大彎小路,錢三心裏愈發的疑惑。
“咦?這路不對,這是,這是去山腳的路,張老爺大晚上的要進山?”錢三心裏更納悶了。
張誌一身夜行衣,走兩步就要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
要不是錢三做烏衣多年,有著一手好盯梢的功夫,怕也是得被他甩開。
“張老爺怕不是被人脅迫,所以選擇半夜密會。”錢三在腦海裏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果不其然,在快要出縣的一個轉角,錢三看見了幾個壯碩大漢,同樣穿著一身夜行衣,幾人好像在爭吵些什麽。
不好,張老爺有危險,大雍人沒有長得如此壯碩的,聯想到前幾日柳牧讓他幫忙找蠻子下落,錢三斷定,這幾個人肯定是蠻子。
我得告訴去那當兵的來救張老爺。
就在錢三注意都在張誌身上的時候,全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偷偷摸了上來。
一把狼牙匕首狠狠地劃過了他的脖子,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錢三捂住脖子轉過身,看見一個臉上有著狼頭刺青的壯漢,殘忍地舔舐著刀刃上的血。
撲通一聲,動靜驚動了遠處的張誌等人。
錢三無力地舉著雙手“張...張老爺,快,快跑!”
“你的手腳太不幹淨了,張誌,身後有尾巴都沒有察覺。”那臉上有著狼頭刺青的壯漢說的竟然是大雍語。
錢三沒有想到,張誌居然和這蠻子相識,舉起的手的頓了一下。
張誌皺了皺眉“是我大意了。”
那刺青男子彎下腰在錢三身上搜了搜。
一張染了血的地契,一個破了口的錢袋子,隻看了一眼就嫌棄地扔在一邊。
隨後起身對看向張誌。
“你先是意氣用事為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報複引來了赤龍軍,現在又帶了個尾巴來,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有沒有和我們合作的能力啊。”
那刺青男子左右看了一圈“怎的,逃命也不把你那兒子帶上,還是信不過我們?”
張誌拱手“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帶著也隻會誤事,不若讓其藏匿起來,等待塵埃落定。”
“你那兒子蠢笨如牛,赤龍軍可馬上就進城了,以他們的本事,你確定他能藏匿得住?可別被他們給唬出來了。”那刺青男子嗤笑一聲。
“不勞煩大人費心,我已給犬子留下書信一封,密室裏也備置了足夠一旬的口糧,無礙。”
“哼,你那兒子是死是活我毫不在意,我隻關心你所謂的殺局。”
這一句話像是給了錢三當頭一棒,他沒想到一直尊敬的,如當世聖人一般的張誌,居然和蠻族暗通曲款。
“請大祭司放心,初雪計劃已經到收尾的階段,那巨北侯已入我甕中,斷不會有意外。”
“好,那我就最後相信你一次,隨我上山。”
“這屍體?”
“留給赤龍軍的收拾。”
張誌看了一眼錢三,感覺有些麵熟,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搖了搖頭,隨著那夥人出了縣。
錢三在刺青男子從他身上跨過的時候,手臂微動。
片刻後,巷子恢複了寧靜,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有一個再也不會動的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