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巨北侯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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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署門口太後和趙月都還在門口苦苦等待,手中的帕子都被攥成一團。
“怎的還是不醒。”趙月在門口來回踱步。
太後看似冷靜,手上暴起的青筋也暴露了她內心並不平穩。
門吱呀一聲推開,出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太醫。
“巢太醫,如何,可能喚醒他?”這已經是第四次他對柳牧用藥。
巢太醫搖了搖頭“藥石已然盡了全效,柳都伯的傷勢在逐漸好轉,剩下的,就隻能看天意了。”
“哀家不信天意,哀家隻要你給他救醒,不論用什麽辦法!聽清楚了,不論什麽辦法!”太後將帕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巢太醫嚇得慌忙跪地,口呼太後恕罪。
太後也不顧此刻儀態,衝上前去抓住巢太醫衣領,將他從地上扯起。
“大...太後,小...小人已盡了全力,再過多施藥恐會對他造成影響。”巢太醫哆哆嗦嗦。
“哦?意思就是說可以加大藥效讓他醒來了?”太後鳳眸寒光一閃,似是做了決定。
“不可啊太後,若再下藥雖然可以刺激醒他,但後半生將無法站立。”
“這...”太後出現一絲遲疑,若柳牧後半生成為一個廢人,恐怕巨北侯會更加震怒,無異於火上澆油。
“罷罷罷,好生調理他,切莫讓他出了什麽岔子。”太後放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後退了幾步,滿頭的白發在此刻顯得格外刺目。
“姑姑...”趙月連忙上前攙扶。
太後伸手甩開趙月“你在此好好等候吧,若有消息隨時通知哀家。”
太後並沒有回她的慈寧宮,而是直奔小兒子的立德殿。
“兒臣見過額娘。”一十三四歲唇紅齒白的少年郎,蓄著辮子,見太後到來,放下手中的書簡,起身到門外跪安。
“言兒不必多禮。”太後伸手將他扶起“不知最近念書有無長進?”
趙言乖乖地任由太後撫摸他的頭發“我給額娘背上一段。”
見得趙言將厚厚的一冊背得分毫不差,太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錯,是下了功夫的,接下來哀家再來考考你治國策。”
一番考校下來,日頭已到正當午。
“來陪哀家一同用膳吧,好久沒有同我的言兒共用晚宴了,今兒個哀家便在這不走了。”
“太好了娘,言兒可想你了。”聞聽此言,趙言興奮地跳了起來。
“嗯?所行端正!”眼見趙言忘形,太後立馬垮下來臉訓斥。
“言兒知錯,喜怒無端,當抄書五十遍以示驚醒。”趙言頓時安靜下來拱手認錯。
“這才對,言兒,你必須以儲君的規格來嚴格要求自己,娘不會害你的。”太後見趙言如此乖巧懂事,心裏甚慰,拉著他的手前去案台。
宮裏的晚膳一向清淡,就幾個令時的蔬菜,一碟魚,一碗豆腐湯。
可就這簡簡單單的菜肴,趙言也吃的津津有味。
“娘,你嚐嚐這菜心,很是清甜可口。”趙言不斷加菜到太後碗裏。
而太後有些食不知味,歎了一聲氣。
“怎麽了娘,可是這菜不對您的口味?我馬上吩咐禦膳房重做。”趙言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後低落的情緒。
“言兒,馬上可能就要有大事發生了,如果娘不在了,你記住,第一時間去找你舅舅,讓他住到你的宮裏,同時你的學業也萬萬不可鬆懈,知道嗎?”
太後又仔細地看了一眼趙言,似是要把他的麵容完完整整的刻在腦海裏。
“我不要!娘貴為大雍太後,無病無災,怎麽可能突然就會不在,孤不許,孤不依!”趙言立馬驚得站起來,帶翻了身後的凳子。
“品行!哀家往日是怎麽教你的?無論大事,心中都要有靜氣,這才是帝皇之相。”太後重重地將玉筷拍到桌上。
“娘息怒,言兒過於擔心導致無狀,還請娘責罰,隻是這話可萬萬不得再提了。”
“唉,癡兒,天下哪有不死之人呢?縱然英武如開祖皇帝,如今也隻是黃土一坯,更何況是哀家。”太後也感覺自己情緒激動,語氣也緩了下來。
“隻是說個如果,這幾日哀家便在你的立德殿住下來,好好地陪陪我的言兒。”
若之前聽到此話,趙言拚著再罰抄五十遍禮也得高興地蹦起來。
可在太後一番近乎於遺言的話後,讓趙言察覺了不對勁,莫非,娘真的時日無多,他也有點食不知味了。
二人都沒了心情,匆匆吃了幾口便讓宮女撤了菜。
“言兒,今晚跟娘睡吧,哀家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聽先祖皇帝的故事了。”
“嗯!”
幾天後,一隊鐵甲重騎兵踏著塵土來到了京都門口,領頭一杆大蠹上赤血營的旗子在迎風飄揚。
守城侍衛一看,嚇壞了,連忙前去稟報統領,統領一聽也嚇壞了,連忙跑去稟告將軍。
那守城將軍正與帳下謀士下著棋,一聽見赤龍軍已全裝到了城門口,手一抖,原本大好的局勢蕩然無存。
可他此刻顧不上這些,甲都顧不上批,穿著褻衣就匆匆地跑了下去。
陪著笑,拱手道“下官不知侯爺親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侯爺和夏將軍不要見怪。”
這守城將軍原本便是夏桀麾下的一員大頭兵,因娶了個好媳婦,給他謀了個守城將軍的好差使,可骨子裏依然對夏桀和巨北侯畏懼不已。
“二狗,怎麽當了將軍還毛毛躁躁的,半點長進也無,我看你已經將我教的東西忘幹淨了。”夏桀瞥了他一眼。
那守城將軍不敢說話,隻得點頭應是。
“開城門,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麽事的。”夏桀一拽韁繩,就要朝京裏駛去。
“且稍等夏將軍,按照律法,進京者不得配甲,還請將軍和侯爺卸甲。”那守城將軍硬著頭皮上前阻攔。
“放肆!二狗,你他麽敢叫老子卸甲?”夏桀當場就爆了,從腰間抽出斬馬刀,刀尖直指那守城將軍。
身後的赤血營也傳來一陣清脆的拔刀聲,縱使對麵是京城禁軍,可隻要夏桀一聲令下,他們便敢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