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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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柳牧聽到後喜不自禁。
“你確定嗎?”
激動地把住了王磊的肩膀搖晃個不停。
“自然是真的,夫人前幾日食欲不振,白峰請了大夫前去號脈,一測方才知道,是有喜了。”
王磊伸手從背後將定山弓拿下,交到柳牧手中。
“大人不必擔心,白峰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北寒不適合養胎,他便擅自做主找李傑在大元縣購置了一套房屋。”
王磊還從懷裏摸出一封信。
“這是夫人給你的,白峰自從知道你出事之後便帶著一隊赤龍軍時刻守在夫人隔壁,以防有小人暗中出手。”
柳牧伸手接過弓和信,雙手顫抖,但為不耽誤行程,還是先將信塞入懷中,待路上再看。
“白峰行事最為妥當,我信得過,待此事定了,回北寒必會好好答謝於他。”
夏桀見二人在敘舊,也沒有打擾,靜靜的等待他們說完才下令啟程。
一行人踏上了向西的路,雪上隻留下一長串的馬蹄印。
京城離雁門關至少有一月的行程,所以夏桀選擇緩行軍,人馬同行,為了減輕戰馬的負擔,除趙言外所有人皆牽馬趕路。
一路逢山過山,逢河過河,餓了就吃幹糧,渴了就從河裏舀水,日升日落,天明天暗,一行人風雪無阻。
夏桀一直覺得趙言吃不了這個苦,打算讓柳牧去山上獵些個山雞野兔之類的葷腥給他補補身子。
誰知趙言比他想的更加能受苦,甚至主動要求與眾人一同步行,每晚枕著草坪入睡也沒有怨言。
就這樣行軍了半個月,終於到了井關鎮,這是西行路上唯一一座的大型城鎮,再到後麵便隻剩雁門關下的雁門鎮。
“各伍長,什長出列,入城購置足夠軍資,後續路途再不經過城鎮,每伍務必買夠足夠的幹糧和鹽,其餘人原地休整。”
夏桀在城外一裏處便下令整備。
“殿下,咱們會在此休整一天,如你需要,可進城在客棧洗漱一番。”
出行前整齊的發髻也不知在何時散開,趙言從路上隨意摘了一根草紮了起來。
“無需對孤優待,將士們可以忍受,難道我趙言便不可以嗎?”
趙言堅決的拒絕了夏桀的提議,也就地生了火,熱了熱自己水壺裏的水,就著幹糧吃了下去。
“王磊,你進城去驛站,讓他們送一車精飼料來,現在人倦馬乏,後麵還有一半的路程要趕,可不能將這些寶貝給累壞了。”
柳牧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皆是離別前太後所賜。
“再去城中最好的酒樓,讓他們送些酒肉過來。”
“是。”王磊起身領命。
赤血營皆是重騎不便入城,隻能讓人給他們送過來。
夏桀滿意地看了眼柳牧,他其實也有這個想法,隻是囊中羞澀,太後所給的軍餉皆在柳牧身上。
剩餘士兵則喂馬飲水,將其背負的甲胄卸下,讓馬兒好生休息。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王磊乘著牛車歸來,車上拉的都是頂好的精草料,後麵還跟著三輛驢車,堆滿了食盒酒壇,還有三大桶米飯。
每輛車上還有個肩搭抹布的小二在趕車。
“大人,城裏驛站全部的精草料我都買了下來,足夠咱們的馬飽餐好幾頓。”
王磊一個跨步就跳了下來,眾將士皆將自己的馬牽來分食車上飼料。
待馬兒們吃飽後,便趴下小憩。
這時將士們才將目光轉向後麵的驢車。
小二熟練地將食盒分發下去,三四個將士合力將桶抬下,雖已經冷了,但此刻能吃上肉喝上酒,也再無所求。
柳牧則是在一旁悄悄看玉舒給他點信件。
打開一看,字跡雖不美觀但相當工整。
“夫君,見字如晤,你遠在京城是否安康?如今妾身已有身孕,不知你何時能歸?”
信不長,但字裏行間全是兩個字“想你”。
柳牧細細地看了好幾遍,鄭重地將其收回懷裏。
遠處的夏桀見柳牧情緒低落,便主動上前。
“怎的,想媳婦了?”
“嗯。”
夏桀拍了拍柳牧的胳膊,給他滿上一晚酒。
“等西夷的事定了下來,我便向侯爺進言,讓你好好陪陪你的夫人。”
“多謝夏將軍。”柳牧將酒一飲而盡。
“嗐,這算的個什麽事。”夏桀擺了擺手,二人也不就菜,你一碗我一碗的將這一壇酒喝了個幹淨。
借著微醺的感覺,靠著火堆邊睡了過去。
其餘人酒足飯飽之後便讓小二收拾東西回城。
分了一隊例行守夜後,便都安心地睡了過去。
次日還未破曉,夏桀便翻身而起,呼喊著眾人繼續上路。
赤血營的士兵們將甲胄又搬到馬兒身上,經過昨日的精飼料的喂養和休息過後,明顯精神好了很多。
唏律律的長嘶一聲便邁開四蹄出發了。
還未行十裏,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左右兩側樹林好像有人埋伏。
夏桀雖平時莽撞,但戰時從未有過掉以輕心。
向眾人打了個手勢後,便將腰間斬馬刀抽出。
柳牧王磊二人也各自搭箭上弦,一左一右的盯著兩邊的樹林。
按理來說,就算是山賊,也不可能對這麽一群整裝整甲的士卒下手。
且不說有沒有油水可撈,就看著滿經滄桑的重甲,也該知道不好惹。
事出反常必有妖,赤血營全體翻身上馬,隨時準備衝鋒。
左側樹林傳來簌拉拉的響聲,眾人皆準備出手。
突然鑽出來一名渾身帶血,一身麻衣的婦人。
見到赤血營後麵露喜色,手腳並用地跑了過來。
“軍爺!軍爺!救命啊!”
那婦人太激動,一路跑來摔了好幾跤,連布鞋也磕掉了。
連滾帶爬地來帶夏桀麵前嚎啕大哭。
經一番安撫才知道,原來這婦人本住在一旁村子裏。
可前不久來了一夥麻匪,不僅將整個村子過冬的糧食都搶了,而且還將他們綁上了山,關在柴房裏麵。
每隔幾天便會從中拉出幾個人不知所蹤,當夜都會聽見他們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喊。
於是她夥同幾人,趁夜色漸濃,守衛瞌睡的時候一起逃出,誰知沒走多遠便被發現。
在那夥麻匪的追殺下隻剩她一人僥幸逃出生天。
“豈有此理,沒想到大雍竟然會有如此猖狂的匪徒存在。”
趙言一拍大腿氣憤填膺。
“還請殿下寬限幾日,既然有匪在前,那我赤血營斷然沒有視而不見的說法。”
夏桀眼睛閃著嗜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