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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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安黎初目瞪口呆看著安知夏抓著人離開,速度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就連另外一個黑袍人,也愣住了呆站在原地,看不見臉,卻有種不知所措的懵逼。
    另一邊,察覺到安知夏‘目的’的男人在她看向自己手中的黑箱時,眼底掠過冷意。本想不理會,但不知怎麽,下意識開口,“我認識你嗎?”
    “你又來了。”安知夏很不高興,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關我什麽事?”黑袍男神色莫名,“我什麽時候讓你等了?”
    “你完了!”安知夏橫眉,“我真的生氣了!”見他這時候還裝不認識,安知夏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你最好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餘朝暮不耐地看著眼前陌生發瘋的女人,確認她隻是普通的市民,就對她沒了興趣,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
    餘朝暮扯扯手臂,沒扯動,反而那股抓住他手臂的力道見他掙紮,更加用力,幾乎都要將他手臂扯斷。
    “嘶”懷疑自己再和她拉扯一會兒手臂真能扯斷的餘朝暮回頭,驚疑不定。
    “你走,走了就別回來了。”見他回頭,安知夏嘴硬完,左右環顧就是不看他。
    餘朝暮低頭看看她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沉默。
    本來他轉身安知夏沒想挽留他的,但是多想了一下,她把自己給勸住了。
    畢竟現在在大街上,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和自己相認,情有可原。
    沒錯!
    就是這樣。
    安知夏扭頭掃了眼周圍,發現不少人都暗中或明目張膽地盯著他們看。那目光,讓她很不爽,又不好說什麽。
    算了,是她沒注意,早知道先和他回家再要‘驚喜’了。
    “你……”餘朝暮擰眉剛說一個字。
    “我原諒你了。”想清楚的安知夏上前強硬地抱住他的胳膊,攜著人往前走,“我們先回去,等回家了我再好好和你說道。”
    餘朝暮:?
    在安知夏靠上來的時候,他加大力氣側身欲躲,意外的是,他沒能避開。
    餘朝暮再次看看安知夏挽自己胳膊的手,陷入沉思。
    直到被迫拖拽了一小段路,他後知後覺,自己這是被強拐了?
    “怎麽了?”安知夏發現餘朝暮不走了,不解地看著他。
    “你叫什麽?”
    安知夏雖然不高興每次他出任務都要問,但還是告訴了他。
    “你呢?”既然他想演,安知夏也隻能陪著他演。
    “餘…魚鷹。”差點說出自己真名的餘朝暮淡淡道。
    “魚鷹?”一聽就是代號的安知夏習以為常,甚至還能開玩笑的配合地問幾句,“這次任務怎麽樣?抓到了幾條魚?”
    “兩條。”下意識回完的餘朝暮閉上了嘴,見鬼,真特麽邪門,他怎麽就開口了?明明不能回答的。
    不過她怎麽知道自己在做任務?
    “哦,休息幾天啊。”
    “無休。”
    “真的不能辭職嗎?”安知夏糾結地問。
    已經完全放棄掙紮的餘朝暮:“不能。”
    “那你現在應該沒事吧?”不等餘朝暮回答,“有也吃完飯才能離開,我知道你在階段任務完成後,會有幾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剛好一起吃頓飯,不然我家裏人會生氣。”
    隨後安知夏又威脅的補充了一句,“我會更生氣。”
    餘朝暮不在乎,或者說,要不是她再三抓住自己,他根本不會理她。
    “你…”
    “夏夏!”
    安黎初的聲音打斷了餘朝暮正要開口的詢問。尋聲看去,餘朝暮眼睛微眯,略微提高了警惕。
    安黎初上前將安知夏和餘朝暮分開,板著臉拉著人就走。
    礙於他的表情不太好,安知夏沒有抗拒他的動作,但是在他明顯忽視餘朝暮帶她離開時,她停了下來,扯扯安黎初的手。
    安黎初沒有說話,警告地瞪了她兩眼。
    安知夏心虛地垂下眼。
    她知道安黎初一直不太喜歡她男朋友,尤其最近這段時間,每次她帶人回去,他都不給好臉色,還說她眼瞎。
    如果可以,她不想惹他生氣。
    明明以前他們相處的挺好的啊。
    安知夏不解,一臉惆悵為難,不舍地扭頭看向身後站在原地的男人。
    要是他主動跟上來,安黎初也沒理由攔著。
    安知夏眼睛轉了轉,示意地朝人眨了眨眼。
    好在許是剛才的‘威脅’見效,沒等她擔憂他能不能看懂,人就追了上來。
    哪知聽到他追上來的聲音,安黎初的臉色更加不好,以致於他一路板著臉到了小區門口。
    看見小區門,安黎初表情稍緩,拉著安知夏就要進去。
    “等等。”餘朝暮上前擋住路。
    安黎初語氣不善,“你想幹嘛?”
    對於他倆之間爭鋒相對的氣氛,安知夏有心緩解,又不知怎麽開口,隻能暫時觀望。
    “我有話想和她說。”餘朝暮看向安知夏。
    “嗬!”安黎初忍著火氣,語氣輕嘲,“你們認識嗎?”
    餘朝暮看看剛才還對他熱情無比此時卻低頭默不吭聲的安知夏,“認識。”
    “認識?”安黎初提高了聲音,更加陰陽怪氣,“啥時候‘墓園’的人也會說謊了。”
    安知夏沒忍住捏了捏安黎初的手,安黎初反手警告地把她抓的更緊。
    於是安知夏不敢動了。
    安黎初不是真的會和她動怒的人,除非他是真的生氣,就像此時。不然那會她也不會任由他把自己拉走。
    算了,你自己努力吧,安知夏給了餘朝暮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餘朝暮:“沒說謊,我和她真的認識,是吧,女朋友?”
    安知夏:……
    嗬,這會兒知道認我了?
    安知夏驕傲地抬起下巴,沒忍住替他說話,“哥、哥哥,都到家門口了,我們進去再說吧。”
    哪曾想一直吃她這套的安黎初這次不僅沒有動靜,反而更加生氣,怒道:“你個死戀愛腦,給我清醒一點,你知道他是誰?就把人往家裏領,你是沒見過男人嗎?”
    安知夏被他吼的愣住,卻沒注意一旁的餘朝暮在安黎初發怒時瞬間變得慎重的表情。
    “你吼我?”安知夏不可思議地看著安黎初,比餘朝暮剛才不認她更加難以置信生氣,“我是戀愛腦?沒見過男人?”
    然而此時安黎初已經不管不顧,或者說,憤怒完全覆蓋了他的理智,眼中仿佛閃爍著躍動的火光,整個周身都燃燒著代表憤怒的黑色火焰,“閉嘴!”他怒目圓睜,喘氣如鍾,渾身散發著危險不祥的氣息,死死盯著餘朝暮。
    “啪!”安知夏一巴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看著眼神一秒清澈的人,安知夏淡定地問,“清醒了嗎?”
    安黎初老老實實,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暴躁囂張,擠著笑討好,“醒了醒了。”
    本來因為他失控嚴陣以待的餘朝暮:“?”
    啊?失控後能這麽快就清醒嗎?
    “疼嗎?”見他知道害臊,安知夏緩和了表情,伸手掰著他的臉看了看。
    “不疼。”安黎初齜牙笑了笑,轉而察覺到一股奇怪的視線,扭頭對上餘朝暮那晦氣的麵罩和黑袍,即使還是不喜歡他,“你確定帶他回家?”
    說著他抬了抬下巴,又問餘朝暮,“你確定你要去我們的家?”
    要說之前餘朝暮還會猶豫一下的話,那現在,看到被安知夏一巴掌打清醒的安黎初。他覺得,這趟是非去不可。
    “希望你別後悔。”安黎初語氣飽含深意地說著,轉身往小區裏走。
    剛打了他一巴掌的安知夏這會不敢多和餘朝暮說話,生怕被安黎初看見又要鬧,於是給了他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連忙追了上去。
    餘朝暮拎著黑箱看著眼前的小區,普通的居民區,似乎沒什麽特殊之處。
    “外來人員登記表。”
    “夏夏,又帶新男朋友回家了?”保安亭內,穿著保安服的李大爺坐在裏麵推出一張紙,直到看見從安知夏身後走出來的餘朝暮,臉色倏地一變,按著登記表的手無意識的把紙往回抽。
    “登記。”安知夏示意餘朝暮,“外人進小區需要登記,不然不讓進。”
    餘朝暮:“是嗎?”
    “他,他不用登記。”李大爺說著快速收回登記表。
    安知夏:“?”
    她記得隻有三種人進小區不需要登記,一是小區居民,二是小區業務,三是小區管理員。
    要是沒進行身份偽裝前,他確實不用登記,畢竟他也是小區居民的一員。但前幾天她每次帶他回來,李大爺都讓他登記了。
    難道李大爺見過他今天的偽裝?
    安知夏想著,沒在意,帶著人就要進去。
    “夏夏。”
    安知夏回頭看向叫住她的李大爺,李大爺張張嘴,似有什麽話要說,可目光觸及餘朝暮,不禁囁嚅著嘴唇,生硬地擠出笑,“沒事,就是覺得小周這次回來好像不怎麽喜歡說話。”
    安知夏:“他心情不好。”
    李大爺:……
    安知夏:“還有,他今天不叫小周,叫小魚。”
    李大爺:……
    等他們一行三人走進小區,門衛室裏的李大爺收起臉上的表情,迅速從狹窄的空間裏小心翼翼取出一台黑色的老式轉輪電話機。
    剛按下一串數字,他突然僵住。
    “喂?這裏是清江三區治安管理所,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
    “喂?喂?您還在嗎?”
    “嗒——”
    “叮鈴鈴——嗒——這裏是清江治安管理局,友情提示您,根據報案規則,您已觸犯‘報案人三分鍾來電信息表達不明規則’。為確保您的安全,如報案人正遭遇以下幾種情況可申訴撤銷:1……好的,已檢測到報案人按下6…6?”
    ——
    李大爺撥完號,門衛室的窗就被人敲響。
    他眼睛微凸,勉強把視線從身前半空中懸掛的黑紅色字體‘亡者的沉默’中移開,求救似的看向窗外。
    然而看到窗外的人,他臉上的喜色和哀求消失了。
    “李大爺,這麽久不見,氣色不錯。”窗外的青年笑著朝人揮揮手。
    青年腿長腰細,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就像他的臉,給人的感覺幹淨又清純。
    形容男人,用清純多多少少有點奇怪。可放在他身上,非旦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還會覺得清純二字就是為他打造的。
    過分漂亮以致於模糊性別的臉,搭配清純的氣質,白月光不過如是。還是每個人心中的白月光,讓人忍不住親近愛慕。
    除了見過他真麵目的李大爺。
    “周…周……”李大爺嘴巴用力張著,卻說不出話。
    “對了李大爺,我女朋友今天回家了嗎?”窗外的男人麵色如常地問,仿佛那個在車站沒看到人,差點掀翻了整個站點的人不是他。
    “李大爺,你怎麽不理我?”男人微歪著頭,不滿質問,“你是看不起我嗎?”
    李大爺眼睛用力瞥向上方,欲哭無淚,艱難地搖頭。
    等發現文字沒變化,他鬆口氣。
    “我問你話,你搖頭幹嘛?”男人皺眉,他剛說完,李大爺手裏沒等到回應掛斷的電話重新響起,這次電話自動接聽,並開始播報警示規則。
    聽著話筒裏的聲音,李大爺急得不行。
    直到聲音讓他按數字,話都沒聽完,身邊一隻手伸出幫他轉到了6。
    李大爺眼睛一瞪。
    話筒裏的聲音也卡了。
    作為前治安員的他可是知道,數字對應著他目前所遭遇的事件危險程度等級。
    數字6表達的不是最高危險等級,而是以他目前身份所能按下的最高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