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正氣黑氣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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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稍稍回溯,回到花果山上空那驚天動地的光柱尚未完全斂去,
    大聖真靈烙印於天地,正式獲得世界承認的那一刻。
    在那超越物質維度、常人無法感知的層麵,維係著世界運轉的兩股本源意誌,
    澄澈剛正、代表秩序與光明的正氣,與混沌深邃、代表混亂與黑暗的黑氣,
    正進行著一場無聲卻激烈的爭吵。
    它們的交流並非言語,而是以法則的波動,
    正氣:“啊,此靈…此齊天大聖…生命本源熾烈如火,戰意衝霄,然其心性桀驁,不循常理,更似我秩序之敵!當歸於黑氣統禦,以混亂製混亂!”
    黑氣:“荒謬!其本源乃補天石,天生地養,蘊含造化生機,正是你正氣所標榜的自然與造化!其行事雖狂放,卻重諾重情,恩怨分明,分明是你正氣該收容的異數!”
    兩道意誌圍繞著那新生的、如同烈陽般耀眼的真靈印記反複試探、拉扯,都想將其送入對方的體係,壓製對方的變得強大砝碼。
    主要是齊天大聖太過恐怖,他們都管不住啊,送到對麵的陣營,還能給對麵添添亂子。
    然而,那印記卻如同定海神針,巋然不動,更散發出一股“我自逍遙,不歸天地”的桀驁意誌!
    大聖那熔金般的眼眸穿透虛空的一瞥,以及那深深一躬,不僅是感謝,
    更是一種宣告:他齊天大聖,隻認這份情,不歸任何一方管束!
    嗡…!
    那細微的、帶著“收到”意味的天地震動,正是這兩股意誌在驚愕與無奈中達成的妥協性回應。
    正氣 和 黑氣:“無法歸屬!其本質…超脫於此界陰陽正邪之框架!自成一體!”
    短暫的沉寂後,兩道意誌的“爭吵”變成了共同的焦慮。
    正氣帶著憂患:“失衡!嚴重失衡!秤砣缺失(八仙),此界本源已顯疲態。此猴分量太重!”
    “若無製衡,世界本身將因其存在而扭曲崩壞!需更強之‘重’以平衡!”
    黑氣帶著貪婪與急迫:“是極!需重物壓秤!”
    “然而吾等力量,因長久失衡與秤砣缺失,已不足以憑空造就可匹敵此猴之存在!需…借力!”
    兩道意誌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世界某個被重重封印、充斥著無盡混亂與黑暗的次級維度——惡魔地獄!
    那裏,囚禁著七個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它們本身就是世界“混亂”與“破壞”一麵的極端顯化,是天然的“重物”!
    正氣帶著決斷與一絲不情願:
    “唯有釋放地獄之重!以其混亂之重,平衡此超然之重!”
    “雖飲鴆止渴,卻是唯一可行之策!待世界借其重恢複些許元氣,靈氣得以緩慢複蘇,方可支撐世界晉升,容納更強存在!”
    黑氣帶著興奮與迫不及待:
    “善!釋放它們!以惡魔之混亂,製衡超然之獨立!世界將因混亂而活!力量將因鬥爭而漲!”
    黑氣早就想釋放自己的崽子了。這不機會就來了。
    兩道意誌瞬間達成一致。
    它們開始瘋狂地調動著殘存的世界本源之力,不再是對抗,而是合力!
    目標直指惡魔地獄那堅不可摧的古老封印!
    雖然對他們來說這個封印像紙一樣脆弱。
    但是必須要兩者合力,不然出了責任算誰的?
    嗡!
    一道微不可察、卻蘊含著世界權限的奇異波動,無視了時空阻隔,精準地作用在惡魔地獄那由八仙神力構築的、堅如磐石的封印壁壘之上!
    哢嚓…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存在、卻又在所有被囚禁的惡魔靈魂深處響起的碎裂聲!
    ……
    此時的惡魔地獄。
    這裏沒有天空,沒有大地,隻有永恒的、翻滾著硫磺火焰和汙濁瘴氣的混沌虛空。
    山之惡魔波剛(艮卦/山),正占據著一塊最為龐大的“岩石大陸”。
    說是岩石大陸,其實就是一塊非常普通的大石頭。
    她龐大的、如同肉山般的身軀幾乎與岩石融為一體,暗綠色的皮膚布滿褶皺,
    巨大的嘴巴永不滿足地咀嚼著由地獄能量凝結的、難以下咽的“岩石塊”,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她愚鈍、貪婪,腦子裏隻有無盡的食欲。
    “餓…好餓…永遠吃不飽…”
    突然!
    就在波剛那龐大的屁股底下,那片由她身軀壓得無比凝實的“岩石大陸”核心處,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
    一絲…無比稀薄、卻真實無比的物質世界的氣息,如同最誘人的珍饈美味,透過那道裂縫,悄然鑽了進來!
    “嗯?啥玩意!?”
    波剛咀嚼的動作猛地一頓。
    她那巨大的、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鼻子瘋狂地抽動著,貪婪地捕捉著那絲讓她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氣息!
    “外麵!是外麵!食物的味道!新鮮的食物!吼吼吼吼吼吼吼!!!”
    極致的饑餓和對外界的渴望瞬間壓倒了所有理智!
    波剛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充滿狂喜的咆哮!
    她龐大的身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巨大的爪子瘋狂地扒拉著身下那道裂縫!
    “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吃光一切!”
    那道被正氣黑氣合力撬開的縫隙,在波剛瘋狂的扒拉和地獄內外壓力差的作用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但詭異的是,這擴大的速度似乎被某種規則限製著,恰好隻夠波剛那龐大如山的身軀艱難地、一點點地向外擠去!
    這驚天動地的動靜,瞬間驚動了地獄中其他六個強大的存在!
    天空惡魔西木(兌卦/天),一個長著蝠翼、形似禿鷲的瘦長惡魔,正倒吊在一塊懸浮的鍾乳石上打盹。
    他最先感知到空間的異常波動和波剛的狂吼。細長的眼睛猛地睜開,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空間裂縫?通往外麵?!波剛那個蠢貨要出去了?!”
    他瞬間化作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裂縫!
    機會!逃離這鬼地方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裂縫邊緣時,一股無形的、源自世界規則本身的巨大排斥力猛地將他彈開!
    裂縫的規模,似乎隻允許“一個”存在通過!
    西木氣得吱哇亂叫,細長的爪子徒勞地抓撓著無形的壁壘:
    “不!該死的規則!波剛!你這蠢貨!等等我!”
    水之惡魔芭莎(坎卦/水),上半身是妖豔女子,下半身是人魚的樣子。
    她正浸泡在一片由汙穢粘液形成的“湖泊”中。這樣虛假的湖泊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隻是些許心理安慰,讓她自認為還處在水之中。
    感受到波動,她猛地從“湖”中探出頭,妖異的臉上滿是震驚和狂喜:
    “出口?!是通往人間的出口!”
    無數粗壯的觸手瘋狂舞動,卷起滔天粘液巨浪,試圖衝擊裂縫。
    然而,同樣被那股強大的規則之力死死擋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波剛那巨大的綠色屁股一點點消失在裂縫中。
    她發出憤怒而尖銳的嘶鳴:
    “波剛!你這隻知吃的蠢貨!把通道讓給我!”
    雷電惡魔中蘇(震卦/雷),渾身纏繞著藍色電光,脾氣暴躁。
    他怒吼著,狂暴的雷霆狠狠劈向裂縫,試圖將其擴大或摧毀規則,卻隻是徒勞地在封印壁壘上炸開一片片電火花。
    “該死!該死!憑什麽讓那個飯桶先走!放我出去!我要毀滅一切!”
    月之惡魔咒藍(兌卦/月),一個長著四條手臂、如同藍色巨猿的惡魔,性格相對冷靜陰鷙。
    他懸浮在遠處,四條手臂環抱,冷冷地看著波剛掙紮著擠出裂縫,又看看其他惡魔徒勞的衝擊。
    他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規則限製…隻能出去一個…是正氣的把戲,還是黑氣的陰謀?外麵…發生了什麽變故?”
    他沒有貿然上前,但四條手臂的指尖,幽暗的引力能量無聲匯聚。
    地之惡魔地魁(坤卦/地),形似牛頭人,渾身覆蓋著岩石鎧甲。
    他憤怒地用巨大的拳頭捶打著身下的岩石王座,發出咚咚巨響:
    “土地!我的土地!波剛!你不配擁有大地的權柄!把它還給我!讓我出去!”
    然而,他的怒吼和力量同樣無法撼動那無形的規則壁壘。
    風之惡魔嘯風(巽卦/風),一個形似蛤蟆、能吞吐風暴的惡魔。
    他鼓起巨大的腮幫子,試圖噴吐足以撕裂空間的颶風衝擊裂縫,結果狂風撞在壁壘上倒卷回來,把他自己吹得東倒西歪。
    “咳咳…可惡!這該死的封印!波剛!你這好運的家夥,一定要把我們都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