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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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箍棒棒尖與那仿佛匯聚了整個佛門秩序之力的“卍”字中心碰撞的刹那,天地萬物仿佛被抽離了所有聲音,陷入一種極致的死寂。
連風都停止了流動,雲層凝固在空中,仿佛時間本身都在這一刻被凍結。
整個三界的目光,無論是來自九霄之上的天庭,還是西天極樂的靈山,亦或是幽冥地府,乃至諸天萬界隱藏的洞天福地,都被這終極的對決所吸引。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唯有那一點碰撞之處,成為了世界唯一的焦點。
下一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毀滅性能量,如同超新星爆發般轟然炸開!
那不是尋常的爆炸,而是規則的崩塌,是兩種截然不同、針鋒相對的大道本源在瘋狂對撞、湮滅!
是秩序與混沌,是束縛與自由的最終極衝突!
“嗡——轟!!!”
這並非通過空氣傳播的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作用於世界根基的震蕩波。
一道無法直視的強光瞬間吞噬了一切,如來那普照大千的璀璨佛光,
看起來孫悟空那攪動地水火風的混沌氣流,在這純粹的白芒麵前都黯然失色,被徹底覆蓋、同化!
強光過後,是席卷八荒六合的能量風暴!
天空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粗暴地撕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巨大傷口,露出後麵幽暗深邃、閃爍著危險電光和空間亂流的混沌虛空!
大地如同沸水般翻滾,花果山周圍數千裏的山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粉碎、下沉,江河湖海被瞬間蒸發殆盡,或是倒灌入裂開的、深不見底的地縫之中!
昔日洞天福地,頃刻間化為焦土煉獄!
天庭,淩霄寶殿。
那懸浮於殿中,監察三界的昊天鏡,在一陣刺耳欲裂的“哢嚓”聲中,
鏡麵轟然炸開,無數碎片裹挾著仙光四濺飛射!
操控寶鏡的仙官連慘叫都隻發出一半,便被那股恐怖的反噬之力震得五髒移位,
口中狂噴鮮血,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殿內金柱之上,生死不知。
殿內早已是一片混亂。
平日裏仙風道骨、秩序井然的仙官們此刻東倒西歪,修為稍弱的更是直接癱軟在地,麵露駭然,仙體瑟瑟發抖,連維持儀態都做不到。
逸散的能量波動甚至讓整個淩霄殿都微微震顫,琉璃瓦作響。
端坐於九龍寶座之上的玉皇大帝,再也無法保持那亙古不變的雍容鎮定,他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前自動凝聚的護體仙光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波動,漣漪陣陣。
他臉上寫滿了無與倫比的震驚,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
“竟……竟能打到如此地步!連昊天鏡都承受不住其威能而崩碎……”
他心中那份原本打著坐收漁利、甚至關鍵時刻出手鎮壓以彰顯天庭威嚴的僥幸心理,被眼前這赤裸裸的、毀滅性的力量徹底擊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沉甸甸的危機感。
這異界猴子的威脅等級,在他心中瞬間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危險程度,甚至超過了當年那個隻是“鬧”天宮的本土孫悟空!
托塔天王李靖臉色煞白,他手中那尊象征著降妖伏魔、鎮壓一切的七寶玲瓏塔,此刻塔身光芒黯淡到了極點,
甚至在那塔身之上,清晰地出現了幾道細微卻觸目驚心的裂痕!
他本人更是氣息萎靡,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混沌……這是最本源的混沌之力……唯有開天辟地之初,法則未定的蠻荒時代,才能孕育出的、足以撕裂一切現有秩序的力量……”
三太子哪吒,他望著那已然一片混沌、再無影像的昊天鏡碎片,
雖然鏡子碎了,但之前最後呈現出的、那如同末日般的碰撞畫麵已深深刻入他的腦海,
眼中充滿了後怕,以及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向往,他低語道: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嗎?無視一切規則,粉碎一切枷鎖……霸道絕倫……”
西天,靈山。
大雷音寺的震動比天庭更加劇烈,整座靈山聖地都在搖晃,仿佛隨時會從虛空墜落、解體一般。
殿內支撐的金柱上纏繞的金龍發出痛苦的哀鳴,琉璃瓦片、玉石地磚簌簌落下,發出劈裏啪啦的碎裂聲。
諸佛菩薩周身原本祥和穩定的佛光如同風中殘燭般亂顫,
一些修為稍淺的羅漢更是被那隔空傳來的、蘊含著毀滅與不屈意誌的衝擊波震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佛心幾乎失守,道基動搖。
觀音菩薩那向來慈悲平靜的容顏上,此刻亦是花容失色,她手中羊脂玉淨瓶內的楊柳枝無風自動,劇烈搖曳,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佛祖的‘卍’字真言……蘊含我佛門至高秩序與鎮壓法則……竟被硬生生擋住了!不,不僅僅是擋住……”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真言中蘊含的無上佛法與鎮壓之力,正在被一種更加原始、更加暴力、更加蠻不講理的力量強行瓦解、崩碎!
文殊、普賢二位菩薩臉上再無半分平日裏的智慧與從容,隻剩下深深的駭然與凝重。
文殊菩薩沉聲道,聲音帶著一絲幹澀:
“此獠已非‘妖’字可界定,其力源自混沌,本質高於尋常法力,可破萬法,能蝕法則!”
“此乃道爭,是大道本源的碰撞,非尋常神通爭鬥可比!”
他們徹底意識到,這已經遠遠超出了簡單的降妖伏魔範疇,而是兩種不同“道”的正麵衝突,是你死我活的根本性對立!
而大勢至菩薩以及一眾如來嫡係,心中則充滿了憤怒與難以置信。
他們無法接受,他們至高無上的世尊,凝聚了無邊佛法、億萬信仰與佛門秩序的至強一擊,竟然無法鎮壓那來自異界的妖猴!
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動搖了他們的信念根基。
而那些原本存著別樣心思,如過去佛一脈的幾位古佛,此刻也徹底坐不住了,無法再保持超然物外的姿態。
他們相互對視,眼神交流間,都露出了相同的決斷。
不能再冷眼旁觀了!
一旦如來金身被破,佛門氣運必將遭受開天辟地以來未曾有過的重創,那是動搖整個佛門根基,甚至可能引發紀元更迭的大事!
必須出手幹預!
無論如何,先保住如來,穩住佛門大勢!
戰場中心, 那足以湮滅星辰的能量亂流終於緩緩平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將內部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出來。
而這景象,讓所有僥幸還能窺探到此幕的三界大能者,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心神巨震。
如來佛祖那數千丈的巍峨金身,依舊矗立在虛空之中,但原本璀璨奪目、宛如永恒不滅的純金鑄造的法身,此刻卻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的細密裂紋,從頭頂到蓮台,無處不在!
光芒黯淡了何止七成,那原本莊嚴寶相、悲天憫人的麵容上,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深深疲憊和一絲……壓抑不住的驚怒!
金身受損,直接關聯其本源佛法!
他頭頂那巨大的、象征著佛門至高秩序與力量的“卍”字真言,並沒有完全消散,依舊在緩緩旋轉,試圖凝聚佛光。
但其最中心、最關鍵的位置,被金箍棒的棒尖硬生生捅出了一個巨大的、邊緣不規則的黑洞!
無數金色的法則碎片正從那窟窿邊緣不斷剝落、消散在虛空中,整個“卍”字真言顯得殘破不堪,佛韻大失,威能十不存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