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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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最原始、最狂野、最極致、也最危險的肉身與力量的對決!
是混沌與火之法則的碰撞!
兩人從翻滾的岩漿之海打到燃燒的天空,拳棍交擊的巨響如同連綿不絕的雷霆。祝融拳腳之間,
火之法則演化出種種毀滅形態:
九條萬丈火龍咆哮著纏繞撕咬;
巨大的火鳳展開垂天之翼,灑下焚滅一切的烈焰;
朵朵赤紅火蓮在虛空綻放,每一瓣蓮花都蘊含著極致的爆炸性能量;
更有無邊無際的火海領域展開,試圖將孫悟空徹底困殺煉化……
每一種形態都蘊含著焚天滅地的威能,足以輕易毀滅一方大千世界。
而孫悟空則將金箍棒舞得出神入化,將“戰之大道”的種種運用,
力量的凝聚、爆發、傳導、震蕩、分化——施展得淋漓盡致。
棍影如山,又如同混沌中升起的屏障,硬撼種種火焰神通。
更關鍵的是,他那混沌之力仿佛是一切有序能量的克星,
不斷瓦解、消融、歸墟著襲來的火焰法則,
雖然過程艱難,消耗巨大,卻始終能在那毀滅性的攻擊中撐開一片立足之地。
在這樣極致的力量對撞與法則衝刷下,孫悟空體內的混沌本源,
尤其是那縷一直沉寂、仿佛與大道同源的鴻蒙紫氣,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頻率震顫、閃爍起來,
似乎被外界同等級的力量以及戰鬥的意誌所引動。
而祝融血脈最深處,那源自開天辟地盤古大神的精血氣息,
也在與混沌之力的激烈對抗中,被動地激發、沸騰,散發出蒼茫古老的力量。
某一刻,當孫悟空的混沌之力與祝融凝聚了全身力量、意圖一擊定鼎的火焰法則,
再次進行最凶險、最毫無花巧的正麵衝擊時,異變陡生!
“嗡——!”
一股蒼茫、古老、浩瀚、至高無上、仿佛源自天地未開、混沌未判時代的微弱氣息,猛地從孫悟空體內深處,或許是那縷鴻蒙紫氣,或許是混沌魔猿的本質,
與祝融的血脈源頭(盤古精血)同時被引動,產生了一絲玄之又玄、微妙至極的共鳴!
這共鳴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卻真實存在,仿佛跨越了無窮時空,連接了開天之前與當下。
孫悟空渾身劇震,意識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離了激烈的戰場,
拉入了一個奇妙的、難以言喻的境界。
他並非“看”到了具體的景象,而是以一種超越感官的方式,“感知”到了一些碎片,
在那無盡、虛無、冰冷的混沌之中,一尊無法用語言形容其偉大、
頂天立地的巨人身影,沉靜地佇立。
隨後,是那開辟鴻蒙、劃分清濁、定地水火風的一擊……
那並非是具體的斧影,而是一種對“力量”極致運用的感悟,
是對“開辟”與“創造”本源最直接、最深刻的一鱗半爪的觸摸!
他恍然意識到,盤古大神的力量,並非後世所理解的單純破壞,
那開天辟地的行為本身,就是最宏大、最根本的“創造”!
力量,既是毀滅,亦是新生!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千錘百煉、早已達到金剛不壞之境的肉身,在這股微弱卻至高無上的共鳴,
以及外部祝融那狂暴火焰力量的極致壓迫與“煆燒”下,
仿佛被投入了一座無形的大道熔爐,進行著更深層次、更本質的淬煉與提純!
一些隱藏在血肉骨骼最深處、平日裏根本無法察覺的細微雜質、乃至法則殘留的痕跡,被一點點煉化、排出;
肉身的基本結構似乎在向著某種更完美、更契合力量本質、更能容納混沌大道的方向,
進行著極其細微卻至關重要的調整與進化!
祝融同樣感受到了那股源自血脈源頭、來自父神盤古的微弱悸動,他看向孫悟空的目光充滿了驚疑不定,甚至有一絲茫然。
“盤古父神的氣息?雖然極其微弱、淡薄,仿佛隔了無盡時空……”
“但這猴頭身上,怎會擁有與父神同源的力量氣息?”
“這不可能!”這顛覆了他對孫悟空身份的猜測。
這場驚天動地的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數月。
最終,兩人再一次傾盡全力的硬撼之後,狂暴的能量將兩人同時推開,各自分開數百裏,遙相對峙,暫時停手。
孫悟空渾身金色的毛發被燒焦了大片,
顯得頗為狼狽,嘴角不斷溢出金色的血液,氣息紊亂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顯然消耗巨大,內腑也受了不輕的震蕩。
但他的眼神依舊明亮如火,甚至比戰前更加深邃,仿佛有混沌星辰在其中生滅。
與祝融一戰,尤其是那絲盤古共鳴帶來的感悟,讓他獲益良多。
祝融身上的永恒烈焰也黯淡了幾分,呼吸略顯急促,
周身的火焰法則波動也不如最初那般圓融無暇。
顯然,孫悟空的混沌之力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與消耗。
“猴頭,你……很強。”
祝融沉聲開口,打破了這片被毀滅氣息籠罩的天地的沉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你的力量,很奇特,超出了我的認知,竟能引動我血脈深處的父神共鳴。但……”
他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
“你的道,與吾等巫族,終究迥異。”
他抬起赤紅的手臂,指向周圍破碎的天地,翻滾的岩漿:
“吾等巫族,生於斯,長於斯,力量源於父神血脈,守護的是父神留下的這片天地,執掌的是構成這方天地的固有法則。而你的道……”
他看向孫悟空,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你追求的,是超越,是混沌,是淩駕於這方天地規則之上的‘力’。道不同。”
孫悟空聞言,心中一片清明。祝融的話,點醒了他。
確實,巫族的力量源於盤古,依賴於這片天地固有的法則體係。
而他的混沌之道,本質上卻是在探尋力量的本源,甚至可能超脫於這方天地之外,回歸鴻蒙。
二者起點相似(都重力量肉身),但終點或許截然不同。
道不同,確實不相為謀。
巫族可以欣賞他的實力,與他痛快一戰,
但絕不會將他視為同類,更不可能讓他觸及巫族最核心的、關乎血脈與法則本源的傳承。
“嘿嘿,俺老孫明白。”
孫悟空咧嘴一笑,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與那絲因共鳴而產生的奇異感悟,
“打架歸打架,道理歸道理。今日一戰,受益匪淺,讓俺對‘力’之邊界有了新認識!多謝祝融祖巫賜教!”
這番話倒是說得真心實意。
祝融點了點頭,對孫悟空這份通透和識趣頗為滿意,眼中的銳利也緩和了幾分。
“你既有此實力與悟性,日後若想切磋,驗證所學,可來尋我。巫族敬重真正的強者。”
他頓了頓,語氣再次帶上了一絲屬於祖巫的威嚴與警告,
“但切記,巫族之地,非你可久留之地,亦非你可窺探之秘。”
這話既是基於實力的邀請,也是劃清界限的警告。
他可以來“挑戰”,作為巫族強者們的陪練和磨刀石,
但想要真正融入其中,知曉更多關乎巫族存續的秘密,絕無可能。
“俺老孫省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