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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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剛出門,木下真子就被人問候了:“真子,你還好嗎?怎麽臉色還是這麽白?要不要再回去躺會兒?”
    問她的是鑒定科的人,是個臉有點圓,身材比較胖的男性。
    木下真子記得他叫長沢大誠,是警署同期進來的新人,同時也是原主在鑒定科的唯一人脈。
    “好很多了,多虧了大家的關心。”木下真子扯出了一個笑臉,肉眼可見的還是有些虛弱,柔聲說:“給大家添了那麽多亂,我也不能一直躺在房間裏,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情,請盡情的使喚我吧。”
    她這話倒也不算客套,一是作為警察,她之後要麵對的案件還有很多,如果想繼續從事這個職業,克服恐懼是必須的,二是在大家都在忙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那裏顯得過於悠閑了,雖然沒人說,但躺夠了,就應該趕緊起來。畢竟,在職場,不管你手裏的工作做得怎麽樣,態度端正是最重要的。
    鑒定科的事情需要專業知識,當然不會給她做,木下真子帶著柯南,在現場轉了一圈,忙的人就不去打擾,看著有空的人就湊上去打聲招呼問一句要不要幫忙,有沒有活給我做。
    積極的態度不多時就收獲了n句像我當年,勤勉努力的評價,以及頂頭上司目暮警部讚許的目光。
    目暮警部顧及她身體,也沒有給她很累的活,隻說:“柯南很喜歡到處跑。你就繼續看著他吧。另外這次的幾位嫌疑人都不是特別的想留在這裏,但後續我還有問題要問他們,佐藤警官和其他人都被我派去走訪調查了,你就留在這裏,陪他們聊天,盡量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還有……”
    他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木下真子秒懂。
    這是指望她利用人畜無害的女性形象,在犯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幫忙套話。
    “是!保證完成任務!”
    換其他時候,木下真子都不那麽自信自己一定能行,但旁邊就有名偵探柯南,木下真子覺得現在的自己,強得可怕。
    她拉著柯南就去了客廳。那裏有一個警察收拾出來的小角落,三個嫌疑人就坐在那裏,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木下真子停下了腳步。
    她沒急著去,而是去找其他人要三瓶水,當然,也是先跟目暮警部報備過了,否則,這三個人用水,偷偷洗了什麽證據,她估計她明天就會變成全東京的警署都知道的‘現場災星’。
    “你們好。”木下真子拿著三瓶水,一邊把水放在他們手裏,一邊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我是木下警官,你們叫我木下就行了,大家都累了吧,喝點水,潤潤喉。”
    伸手不打笑臉人,礦泉水被塞到懷裏,三好美加剛要爆發的脾氣就被這水稍微澆滅了一點點,但抱怨還是得抱怨的:“警官小姐,你們警方查案怎麽這麽慢啊。我還有事,就不能先回去嗎?”
    “女士,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攤上這種事情,換我我也煩。”木下真子歎了口氣,裝作很無奈的樣子:“不是我們不想讓您走,而是案件調查的流程就是這樣,是法律規定,我們也不能隨意變更。”
    “再來,目前有很多情況還沒有摸清楚,您要是現在就走了,回頭我們有需要詢問的,還是需要您過來當麵回答,一來一回,反而更加耽誤您的時間。”
    其實,如果仔細分析她話裏的意思,仍舊是大寫的拒絕。但木下真子話說得好聽,別人的怨氣就不至於那麽大。
    “好吧。”
    三好美加就暫時被安撫住了,讓她再回來被審問,她是一百個不願意,還不如像這個年輕警官說的那樣,先坐在這裏等呢。
    石井秋葉卻有另外的著急:“可我的孩子……”
    “請放心,石井女士。”木下真子安慰她:“剛剛我們的長官目暮警部已經親自給醫院打了電話,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那邊會第一時候通知警方的。”
    雖然親自打電話的主要目的,是想確認昨天晚上石井秋葉是不是給醫院的賬戶交了一筆錢,以及她的兒子平時在醫院裏到底用了什麽藥,藥都交給了石井秋葉嗎?
    但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
    “他們沒說我……”下一秒,想到什麽,石井秋葉又開始緊張了。
    “請您放心,我們隻說您作為熱心市民和目擊證人,正在協助我們警方處理一宗突發的事故。很快就能回來。”木下真子聲音輕輕的,但很有說服力。
    聞言,焦慮的母親也放鬆了一點點。
    她並不希望自己病床上的孩子知道她被懷疑參與了殺害他父親的案件。
    柯南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木下真子,沒想到,這個有時候神神叨叨的新人警官,在這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大姐姐,你的孩子是住院了嗎?是什麽病?吃的藥是不是很苦?”
    閃爍著求知欲很強的大眼睛,柯南出馬了。
    木下真子連忙拉住了他,假聲假氣的教育道:“柯南,這麽問太失禮了。”
    “也沒有什麽失禮的,小孩子嘛?好奇很正常。”
    一句姐姐,聽得石井秋葉憔悴的臉色都稍微好了一點,她是個母親,還是個很愛孩子的母親,對小孩當然有更多的縱容:“對,他生了很嚴重的病,所以住院了。”
    藥的問題卻沒有多回答。
    “打針一定很疼。”小小的孩子把臉皺成一團,還放了一個糖果到石井秋葉手裏,小手放在大人的大手裏,非常的鄭重其事:“這個糖最好吃了。姐姐,你幫我給他吧,這樣吃藥的時候就不會痛了,我試過的。”
    “柯南君。”木下真子一邊溫和警告一邊伸手把柯南的小手拿開,拿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石井秋葉的右手。
    石井秋葉沒在意,反而微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溫柔:“好,謝謝你,柯南小朋友。”
    “這孩子還挺懂事的。”
    雖然不喜歡石井秋葉,但再也沒有生育能力的三好美加對小孩子卻沒有惡感,甚至對小孩顯得更有耐心些。
    她一邊喝水一邊評價了一句。
    “但是你們怎麽能把孩子放到這種命案現場啊。”西田天的語氣就有點責怪了。
    “因為我很想當偵探,所以偷偷跟過來了!”柯南聲音嘹亮。
    “這孩子的長輩都是偵探和警務人員,之前遇到過幾起案件,不是第一次在命案現場了。”木下真子一副拿這孩子完全沒辦法的表情。
    柯南隻是傻笑,笑著笑著,就已經跑到了三好美加身邊,指著她包上麵的小玩偶說:“姐姐,這個好好看。”
    小孩子最不會騙人。這是來自大人們的共識。本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好美加被他說得心花怒放,當場就把小玩偶給拿下來,放到他手上,“你喜歡就拿去吧。”
    “阿裏嘎托夠紮伊馬斯。”小孩很認真的道了謝,好奇心卻還沒有完,“姐姐,這是什麽?你也在吃藥嗎?”
    他指的,是三好美加包裏不小心露出來的白色紙藥袋。
    三好美加臉色一僵。
    “沒什麽,藥都已經吃完了,隻是垃圾。”
    她下意識把袋子團成一團。
    “那我來幫你丟吧!”
    論起眼疾手快,誰能比的過小孩。
    柯南變出了手帕,手腳飛快地把紙拿到了手裏,奶聲奶氣地說,老師教他們垃圾一定要馬上丟,丟完垃圾一定要洗手,不過這裏沒有水,所以他先用手帕墊著好了。
    剛剛還在訓斥他要有點禮貌的木下真子單手托腮,一副夢遊的表情,隻當沒看見這次衝突。
    三好美加下意識就是看警官的反應,見木下真子沒有動靜,柯南又真的拿著紙蹦蹦跳跳地去垃圾桶的位置了,她懸著的心馬上就放下了。
    小孩子懂什麽。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柯南偷偷把紙袋展開,看到了上麵油墨印出來的日期。
    不對。
    他心想。
    這幅藥可以吃到一星期之後,怎麽現在就沒有了。
    木下真子則摸了摸自己的手。
    石井秋葉手上模糊不清的戒圈位置太偏上了。
    並不合適,仿佛是她硬帶上去的。
    聯係到死者丟了一枚戒指,可能這也是線索之一?
    她要怎麽裝作不經意的告訴屋子裏的小小名偵探呢?
    貿然說的話,會不會被他以為是不懷好意的黑衣人啊?畢竟一個素未謀麵的警察突然對一個一年級的小孩表現熱衷,還追著他說案件細節,那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