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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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隻是對林陽點了點頭,便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場地不錯,光線昏暗,崖壁背景能增加淒涼感。”
他指揮著自己的隊員,“阿靜,開始上妝,要最慘的那種,斷骨外露,半身不遂,突出一個‘慘’字。”
被稱為阿靜的女孩打開箱子,裏麵瓶瓶罐罐,還有各種以假亂真的義體組織。
林陽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考試會帶著這個。
說不定是通過裝死搞奇襲?
哎,別說,還真有說法。
阿靜看向林陽,帶著一絲歉意:“得罪了,可能會有點涼。”
林陽一言不發,直接在崖邊的空地上躺下。
阿靜開始在他身上忙活起來。
冰冷的矽膠,黏糊的血漿,還有拚接在腿部的、帶著猙獰骨茬的假體。
白行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牙酸。
這妝畫完,別說陸景淮了,他自己看著都信。
“光人慘了,還不夠。”幻影摸著下巴,繞著林陽和四小隻轉了一圈,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黑毛身上。
“這隻狗,體型最大,看起來最凶,最有安全感。”
“如果它死了,那種主人失去最強守護的絕望感,才能被推到極致。”
話音剛落,白毛它們幾個頓時躁動起來,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威脅聲。
林陽抬起一隻沒被“化妝”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地麵。
四小隻這才安靜下來,但依舊警惕地盯著幻影。
“大佬的狗,通人性啊。”幻影讚歎了一句,隨即又變得興奮,“這樣更好!更能拍出真實的情感!”
“放心,隻是幻術加上血漿,死不了。”
他對林陽解釋道。
林陽閉上眼睛,算是默許。
很快,一部堪稱史詩級災難片的短劇,就在這斷風崖邊,緊鑼密鼓地開拍了。
幻影負責調度鏡頭和光影。
阿靜負責特效妝容和血漿揮灑。
林陽,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他隻需要躺在那裏,維持著“昏迷不醒”和“半身不遂”的狀態。
但這才是最考驗演技的。
當阿靜將一大包血漿灑在黑毛身上,並用幻術製造出腹部被貫穿的恐怖傷口時。
躺在地上的林陽,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大幅度的動作,僅僅是手指痙攣般的蜷縮,喉嚨裏發出一聲被強行壓抑的,破碎的嗚咽。
一滴眼淚,恰到好處地從他緊閉的眼角滑落,混入臉上的塵土與“血汙”。
那種痛失所愛,卻又無力回天的絕望,瞬間爆棚!
“臥槽!”
負責記錄影像的幻影小隊成員,手都抖了一下。
這是演的?
這他媽是真情流露吧!
更絕的還在後麵。
白毛、黃毛、灰毛三隻狗,瘋了一樣撲到“慘死”的黑毛身邊。
它們沒有狂吠,隻是發出那種小獸失去母親時才有的,悲切哀傷的嗚咽。
白毛用頭去拱黑毛的身體,黃毛伸出舌頭徒勞地舔舐著那“無法愈合”的傷口,灰毛則抬起頭,對著清冷的月亮,發出了一聲悠長而淒厲的狼嚎。
最後,三隻狗不約而同地圍在林陽身邊,將他護在中間,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他那“逐漸冰冷”的身軀。
整個畫麵,淒美,悲壯,充滿了末路英雄的宿命感。
“哢!”
幻影一聲令下,拍攝結束。
他看著回放的影像,激動得渾身發抖。
“完美!這是藝術!是能拿獎的水平!”
阿靜也走了過來,看著影像裏林陽那張慘到極致的臉,又看了看已經卸了妝,正生龍活虎地抖著身上血漿的黑毛。
她由衷地感歎:“大佬,您不去考電影學院,真是屈才了。”
白行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
他搓著手,湊到林陽麵前,那張胖臉上寫滿了對金錢的渴望。
“大佬,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我保證,不多敲他個幾百萬出來,我白行兩個字倒過來寫!”
他拿過那段視頻,沒有全部發過去,而是精心剪輯了一個十秒鍾的短片。
畫麵從林陽斷掉的腿開始,緩緩上移,掠過他毫無生氣的臉,最後定格在黑毛那被“貫穿”的腹部,以及周圍三隻狗悲鳴的場景。
每一個鏡頭,都充滿了視覺衝擊力。
“先發個預告片,吊吊他的胃口。”
白行嘿嘿一笑,將視頻發了出去。
……
天機策士的營地。
陸景淮的心情很好。
他剛剛和沈冰在營地裏散步回來,兩人的關係在無形中又拉近了不少。
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無比舒暢。
就在這時,他的終端震動了一下。
是那個神秘的線人。
他隨手點開,一段視頻自動播放。
視頻很短,隻有十秒。
但就是這十秒,讓陸景淮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一點點扭曲,最終,化作了難以抑製的狂喜。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林陽那張死灰般的臉!看到了他那條不自然扭曲的腿!
最讓他心情愉悅的,是視頻的最後。
那條總是跟在林陽身邊,最壯碩的黑狗,了無生息地躺在血泊裏。
死得透透的。
“哈哈……哈哈哈哈!”
壓抑不住的笑聲,從陸景淮的喉嚨裏迸發出來。
他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播放著那段視頻。
每一次看到林陽那副慘狀,每一次看到那條死狗,他心中的惡氣就消散一分,取而代之的,是變態般的滿足。
叫你嘴賤!
叫你屎王!
現在,誰才是那條真正的死狗?
他的笑聲,引來了周圍隊員的注意。
沈冰和蘇暖暖走了過來。
“景淮,什麽事這麽開心?”蘇暖暖好奇地問。
“看個好東西。”
陸景淮把終端遞了過去,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當沈冰和蘇暖暖看到視頻內容時,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他……他怎麽會這樣?”
蘇暖暖捂住了嘴,漂亮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還有黑毛……太殘忍了……”
沈冰的反應則要平靜得多。
“自作自受,考核不是玩鬧的地方,他帶四條狗來考試,這本就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話語裏,沒有半分同情,隻有冰冷的分析。
仿佛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雷猛和林小刀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雷猛甕聲甕氣地說道:“活該!誰讓他不識好歹!”
陸景淮享受著這一切。
他享受著隊員們或震驚,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