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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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硯冷寂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誰讓你來喝酒的?”
    燈光幽暗,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眼裏隱忍克製的怒意。
    仿佛有什麽東西一觸即發。
    “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沈佳期卻管不了這些,清美的眸子裏是難掩的怒意,“要你管!還給我!”
    周京硯直接把那酒往旁邊的垃圾桶裏擲去。
    酒瓶子應聲而碎,酒香在空氣裏肆無忌憚的擴散。
    沈佳期看著他,突然就紅了眼:“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我叫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滾啊!”
    周京硯眸子裏的怒意瞬間凝結成霜,伸手就把沈佳期拎了起來。
    沈佳期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扛到了肩膀上。
    就像扛了件貨物一般。
    酒吧雖然人不多,但此時全部看了過來。
    沈佳期氣得眼圈發紅,發狠一般的狠狠打他:“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
    “周京硯,你是不是有病?”
    周京硯陰沉著臉,扛著她大步向外走去。
    沈佳期踢打不已。
    可兩人體型懸殊,力量也懸殊,沈佳期的那點掙紮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一小會兒功夫,就被周京硯扛著回了酒店。
    沈佳期氣得快要瘋了。
    這個時候酒精也開始起作用了,衝動之下,她向工作人員求救,“幫我報警,這個人是個瘋子!”
    “幫我打110!”
    “我不認識這個人,救我!”
    那前廳站了好多個工作人員,卻每一個都非禮勿視,連看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隻迎來了幾個正在辦理入住的客人好奇的目光。
    當周京硯扛著她進入電梯的時候, 有客人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詢問。
    卻被酒店的大堂經理製止了:“這位女士, 謝謝您的好意,但他們是情侶,小兩口吵架,我們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客人不信:“你怎麽知道是情侶?”
    經理恭敬的道:“不瞞您說,那位先生是我們酒店的老板。”
    客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另外一邊,沈佳期被扛著進了房間。
    喝了那麽多酒,又被那樣扛著,他肩膀頂著胃走了一路。
    這會兒胃裏已經翻江倒海。
    一被放在地板上,她就衝進了洗手間。
    她整個下午和晚上什麽也沒有吃,這會兒胃裏全是酒。
    即使是都吐了出來,可胃還是燒得特別難受。
    吐完後,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
    手心,額上,背上,已經全是冷汗。
    周京硯就那麽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她抱著馬桶狂吐。
    看吐得差不多了,上前托著她的腰,把她扶了起來。
    又拽著她漱了口。
    她抬起臉時, 他看到她額上全是細汗,鬢角的頭發都打濕了。
    顯然被折騰的厲害。
    他眸中的怒意更盛。
    她就這麽在意那個人渣?
    一個和前女友糾纏不清的廢物,也值得她這麽痛苦?
    他麵無表情的取過毛巾,沾了熱水想要給她擦臉,卻被她一把就拍掉了。
    “滾開!”
    她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周京硯盯著她纖細的背影,目光沉得似乎要她的背都盯個大窟窿出來。
    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他要用很大的意誌力才能克製自己不去狠狠的收拾她。
    談戀愛!
    酗酒!
    還為了那個人渣傷心!
    每一件事,都在反複的挑戰他的底線!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沒舍得動她一下。
    他就這麽在原地站了許久。
    久到外麵有人敲門,他才理了理衣服,慢慢的走了出去。
    是服務生過來送他吩咐廚房做的粥和小吃。
    他接了托盤, 把吃的放在了餐桌上。
    然後看到她趴在沙發邊的地毯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在哭。
    他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上前把她從地毯上抱了起來。
    她臉上全是淚,卻沒有一點聲音,唇被咬得都要出血了。
    室內暖氣很足,她穿著羽絨服,手心裏也全都是汗。
    墨染般的頭發貼在濕掉的臉頰上 ,有一種無辜的幼態之感。
    但她又實在倔強,唇都要咬破了,還是不能哭出聲。
    周京硯麵無情的把她的羽絨服脫掉,又打了熱水過來,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把她臉擦幹淨。
    再把手也擦得幹幹淨淨。
    沈佳期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力氣推開他。
    任由他擺弄自己。
    做好這些,他把她抱起來放在了餐桌前,把醒酒靈喂了一點給她。
    又把熬得香濃的粥和小菜推到她前麵,“吃一點,會舒服一些。”
    沈佳期坐不穩,一個勁的往凳子下滑,隻得用兩隻手扒著桌子。
    周京硯便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拿著勺子喂她。
    沈佳期這個時候腦子已經完全糊了,看著他,口齒不清的道:“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周京硯不動聲色的道:“像誰?”
    沈佳期張口咬住他遞上來的勺子,努力的咽下裏麵的白粥,這才含糊不清的道:“一個,一個我討厭的人……”
    周京硯手一頓,眼中閃過明顯的怒意:“為什麽討厭他?”
    沈佳期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斷斷續續的道:“就,就是討厭……”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往開始往下滑。
    周京硯隻得放下勺子,把她提起來放在沙發上喂她。
    整個過程她也沒閑著,一雙手一個勁的在他臉上揉捏。
    周京硯隻得一邊喂,一邊防止她把粥碗打翻。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便不肯再吃了,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
    周京硯又把醒酒靈給她喂了一點,然後抱著人去了臥室。
    本以為會有好一番折騰。
    卻沒想到她喝了酒後還挺乖的,在床上翻了幾下就睡著了。
    周京硯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想了想,把她往裏麵挪挪,躺了她身邊。
    本以為會一 夜無事。
    可半夜的時候被她的哭聲驚醒。
    他開了床頭小燈,看到她額上和臉上全是汗,哽咽得身子都在顫抖。
    嘴裏還不停的叫著“爸爸”。
    周京硯剛要去拍她的背,就被她抓著手,死死抱在懷裏,怎麽也不肯鬆開。
    那樣子,就好像此時的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