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三人清醒,五人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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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孤舟和馳武麵麵相覷,她這麽相貌清麗,怎麽把她看成鬼的。
    “他隻是醒了,還沒從幻境中走出來。”燕子樓走到馳武麵前看了看,眼神不太聚焦。
    “他怎麽不說你是鬼。”孟孤舟看著燕子樓問。
    “在鬼這件事上,我應該沒你正宗。”燕子樓看著她臉上的“胎記”,那些她被稱為鬼女的年歲裏,還沒有這道“胎記”。
    孟孤舟低下頭繼續看馳武:“好吧,你說的有理。”
    眼見馳武隻是睜著眼幹坐著,大叫了兩聲後也沒什麽反應,孟孤舟就繼續坐在台階上等。
    “孟子舟,你從什麽時候確定這一切是幻術的。”她支著臉問。
    “進門的時候。”
    孟孤舟想了想,院子裏不就是花花草草嗎,哪裏有破綻:“怎麽看出來的。”
    燕子樓後退,坐在台階上:“院子裏是柿子樹,可柿子樹是九月的,現在才六月多。”
    “真是博學,這個我就不知道。”
    “你呢,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燕子樓問她。
    “一樓的歌舞突然安靜下來時,起初隻是以為誰在搗鬼,沒往幻術上想。”
    地上和孟子躺著的另外兩個人開始有動靜了,馳文睜開眼,但還躺著,田老頭則是坐起來但還沒睜眼。
    真是三個人三個樣。
    孟孤舟走到馳文麵前,蹲下看他的眼睛,是聚焦的:“醒了,醒了就把你弟叫醒。”又走到田老頭那裏看了看,眼睛慢慢睜開了,也是聚焦的,還好隻有馳武一個不省心。
    馳武還在發愣。
    孟孤舟把田老頭扶起來,攙在台階坐下:“田前輩,您還行嗎?”
    聽清了孟孤舟的話,田老頭點了點頭。
    馳文起身去看了看馳武,叫了半天見還不清醒,索性給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很。
    “哥,我醒了。”馳武站起來時還有點搖搖晃晃,站定後看清了燕子樓的臉,立馬低頭道歉,“居然讓大人等我們這麽久,罪該萬死。”
    “什麽大人,哪有大人,你前些天和村頭的人過家家過蒙了。”馳文擰了擰他的胳膊,讓他不要在此處瞎說。
    馳武反應過來馬上改口:“是,是我玩兒蒙了。”
    見都清醒了,燕子樓開始挨個問:“兩位仁兄昨晚是什麽情況。”
    “在一樓喝酒,突然燭光就滅了,再亮起來就在後院,一樓的看客突然走出來對我說你是鬼。”馳武指著孟孤舟,“再然後我手裏拿著酒壺,喝著喝著想如廁,結果醒來就在茅廁邊。”馳武說。
    “我是鬼,我長這麽清麗脫俗。”孟孤舟嘟囔了一句,“你哪是在茅廁邊啊,是在裏麵,我和打刀的把你們拖出來的。”孟孤舟和馳武說。
    既然三個人都在茅廁,燕子樓不用問也知道三人看到的幻境一樣。
    “需要馳田大夫幫個忙。”
    田老頭不知道他能在這破客棧裏幫什麽忙,隻是聽了燕子樓的話跟他走。
    剛進屋裏,就跟著燕子樓走到台上,台上躺著具屍體。
    田老頭什麽都沒問,蹲下就開始驗屍。
    馳文馳武走進來,看見躺著具屍體都嚇一跳:“怎麽沒屍臭。”要有屍臭,他們老遠就能聞見,不至於看見的這麽突然。
    田仵作仔細翻著每一寸皮膚,燕子樓則走到後門門口。
    ”驗出來了。“田老頭的聲音傳進燕子樓耳朵裏。
    他抬頭看了眼日頭,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比孟孤舟要慢。
    從時間上看,孟孤舟可用。
    見燕子樓進來,田老頭開始說:“是被人推入井中溺死的。”
    和孟孤舟的結果一樣。
    “說說原因。”燕子樓還真有點好奇,要是原因和孟孤舟一樣,那這女子就更有意思了。
    “指縫和頭發裏皆有泥沙,額頭上有擦傷,兩手張開,眼微睜,腿比上半身腫一點,在井中應是頭朝下。”
    田老頭言簡意賅。
    燕子樓看了看孟孤舟,還真一樣。
    “兩位田屠刀,辛苦把他放回麻袋。”燕子樓現在特別客氣,客氣的馳文馳武都不習慣。
    “沒問題。”
    “你去找官府報案。”燕子樓和孟孤舟說。
    孟孤舟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院子裏的柿子樹現在又成枯萎的了。
    她的手還沒碰到客棧大門,門自己就開了,門外一個中年男子,和手停滯在半空的孟孤舟大眼瞪小眼。
    “你是誰啊。”大叔問。
    “你又是誰啊。”孟孤舟問出口,男子卻不回答她,雙腿顫抖的撒腿就跑。
    “站住!”孟孤舟把客棧門拉開追出去了。
    燕子樓聽到了孟孤舟的聲音,等他跑到院子裏時,她早沒影了,正準備追出去,孟孤舟就提溜著個人回來了。
    “疼疼疼……”這個人喊疼,仔細一看,孟孤舟揪著他的頭發。
    “你跑什麽呀,還是裏麵那人是你殺的。”她問。
    中年男子急著搖頭:“不是……不是我!我跑是因為你看起來不好惹。”
    燕子樓看了眼現在的孟孤舟,一手叉腰一手揪著頭發,確實看著不太好惹。
    “走,跟我去報官。”孟孤舟揪著人走了。
    屍體還是要有人看護的,燕子樓就留下看屍體了。
    等日頭到了中午,燕子樓聽到了腳步聲,不是兩個,是一隊人。
    “客棧裏可還有人。”又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聽著挺有威嚴,應該是當地的知州。
    燕子樓帶著剩下三個人走出客棧,給知州作了個揖:“知州大人,客棧裏就我們三人。”
    “帶本官去看看屍體。”
    燕子樓帶頭,帶著烏泱泱一堆人走進客棧。
    知州一招手,仵作就蹲下開始驗屍了。
    孟孤舟帶著點戲謔的眼神看那具屍體,居然讓三個人都驗過。
    燕子樓看了看破窗外的日頭,這裏的仵作驗的更慢,用了快一個多時辰。
    “大人,是溺亡而死。”這裏的仵作終於驗完了,站起來和知州稟告。
    “帶上屍體走,這五個人也帶走。”知州又一揮手官府的把孟孤舟五人也圍住了。
    “案是我們報的,要我們配合詢問可以,不必這麽大張旗鼓吧。”孟孤舟抱著雙臂問。
    “誰知你們是不是賊喊抓賊,帶走。”知州的人已經把孟孤舟的手腕綁住了。
    她看了眼燕子樓,燕子樓也不好到哪去,也被綁起來了。
    此男倒是很悠哉,就那麽聽話的被知州綁了,跟著往官府走。
    孟孤舟還猜不到燕子樓葫蘆裏賣什麽藥,不過指揮使大人要進大獄,她就跟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