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重回現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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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進基地宿舍時,王玲指尖還在摩挲玄鐵劍墜的缺口。劍墜冰涼的觸感裏,似乎還殘留著黑石嶺的血溫,與掌心的薄汗交織在一起,像一場跨越時空的觸碰。她把劍墜塞進戰術背心內側,貼著心口的位置——那裏既能感受到劍墜的存在,又不會影響作戰動作,就像她把慕容冷越的記憶藏在心底,不外露,卻從未遺忘。金屬邊緣硌著肋骨,帶來細微的痛感,反倒讓她覺得踏實,仿佛這樣就能確認,那段穿越大啟的歲月不是幻夢。
“咚咚。”敲門聲響起,黑龍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點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女王,明天出發去軍火交易會的裝備都檢查好了,要不要再核對一遍?”
王玲起身開門,見黑龍手裏拎著個保溫袋,熱氣從袋口微微溢出,在微涼的空氣中凝成細小白霧。“核對什麽?你的細心加上我的技術,還能出岔子?”她挑眉,尾音帶著慣有的慵懶,卻還是側身讓他進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保溫袋上,“又給我帶什麽好吃的?”
“基地食堂新熬的蓮子羹,”黑龍把保溫袋放在桌上,打開時,甜香瞬間漫滿宿舍,混著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竟生出幾分煙火氣,“你上次說愛吃甜的,我讓阿姨多放了點冰糖,熬得糯糯的。”
瓷勺舀起蓮子,軟糯的顆粒在舌尖化開,甜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裏,竟和記憶裏慕容冷越說的“禦膳房蓮子羹”有幾分相似。那時他總說她練劍辛苦,命人燉了蓮子羹送來,瓷碗是描金的,羹裏還臥著顆鴿蛋。王玲動作頓了頓,抬眼時,見黑龍正盯著她,眼神裏帶著慣有的調侃,嘴角卻藏著關切:“怎麽?不好吃?還是想起你那‘古代夢’裏的蓮子羹了?”
她沒否認,隻是笑了笑,舀起一勺送進嘴裏:“都好吃。對了,尤利的最新動向查到了嗎?”
“查到了,”黑龍收起玩笑的神色,從口袋裏掏出張照片,紙張邊緣有些發皺,“他會偽裝成軍火商‘老鬼’的手下,在交易會上和‘蝰蛇’接頭,目標是一批新型炸藥。我們的任務是拿到交易記錄,順便把這兩個都拿下,一鍋端。”
照片上的尤利穿著黑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嘴角掛著和帝國大廈那天一樣的詭異笑容,眼神陰鷙得像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王玲指尖捏著照片邊緣,指節微微泛白——她想起古代黑石嶺的死士首領,也是這樣的眼神,帶著不死不休的狠戾,刀光裏都淬著毒。
“這次的保鏢肯定比帝國大廈多,”她放下照片,瓷勺碰到碗壁發出輕響,“我琢磨了套新戰術,明天路上跟你說。”
那是她結合古代“以快破眾”的劍法思路和現代突襲戰術想出來的:兩人偽裝潛入後,她負責用消音槍解決外圍保鏢,黑龍則趁機破解交易現場的監控,等尤利和“蝰蛇”碰麵,她再用融合了古代招式的格鬥術牽製住兩人,黑龍負責控製現場,防止其他人逃脫。就像當年在大啟皇宮,她和暗衛配合圍剿刺客,一個正麵牽製,一個抄後路,默契得仿佛共用一顆心髒。
“行,都聽你的,”黑龍靠在桌邊,看著她把蓮子羹喝完,目光落在空碗上,“對了,基地給你配了把新的***,槍身輕量化處理過,更適合你快速出槍,後坐力也調小了。”
王玲點頭,心裏卻想起古代的玄鐵劍。那把劍沉得很,舞起來時風聲都帶著殺氣,卻能在她手裏舞出殘影,劈開死士的長刀。現在的手槍雖輕,扣動扳機時的後坐力卻像在提醒她,這是屬於現代的殺傷力——隻是一個在古代護她周全,一個在現代助她完成任務,本質上,都是保命的家夥。
第二天清晨,兩人穿著黑色西裝,偽裝成軍火商的手下,混進了軍火交易會的舉辦地——一棟位於郊區的廢棄工廠。工廠裏彌漫著機油和鐵鏽的味道,嗆得人喉嚨發緊,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保鏢,黑色西裝下凸起的槍套像蟄伏的猛獸,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空氣裏都飄著緊繃的火藥味。
“左邊第三個保鏢,腰間有槍,右腿是假肢,移動速度慢,”王玲壓低聲音,通過戰術耳機對黑龍說,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內袋裏的手槍,“你從右邊繞過去,我解決他。”
話音剛落,她假裝整理領帶,左手悄然摸向腰間的消音手槍。趁保鏢轉頭的瞬間,她猛地上前,手肘頂住對方的咽喉,同時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動作快得像道黑影,帶著古代劍法裏“刺”的淩厲。保鏢剛想掙紮,王玲已經卸了他的槍,膝蓋頂在他的假肢關節處,隻聽“哢嗒”一聲,保鏢腿一軟,倒在地上,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
“搞定,”她把保鏢拖到角落的廢棄木箱後,對耳機那頭說,“繼續前進。”
黑龍的聲音傳來,帶著電流的沙沙聲:“收到,我已經看到監控室了,馬上破解,給你清障。”
王玲沿著走廊往前走,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的環境。工廠的結構很複雜,岔路多如蛛網,讓她想起古代皇宮的回廊——那時她為了躲避後宮妃嬪的陷害,也曾在回廊裏繞來繞去,踩著廊柱的陰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裙擺掃過地麵的聲音都像在敲警鍾。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回響。王玲立刻轉身,見兩個保鏢正盯著她,眼神懷疑,手已經摸向腰間:“你是誰?怎麽沒見過你?”
她沒說話,隻是勾起唇角,右手快速抽出腰間的****,寒光一閃。不等保鏢掏槍,她已經衝了過去——先是一個側滑,避開左邊保鏢的拳頭,像避開迎麵劈來的長刀,匕首劃開他的手腕,鮮血瞬間湧出;再轉身,手肘頂住右邊保鏢的胸口,同時匕首抵住他的頸動脈,動作行雲流水,帶著古代劍法的利落和現代格鬥的精準,不過三秒,兩個保鏢就倒在了地上,捂著傷口說不出話。
“女王,監控破解了,”耳機裏傳來黑龍的聲音,帶著點得意,“交易現場在三樓倉庫,尤利和‘蝰蛇’已經到了,正聊得熱乎。”
王玲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動作仔細,像在擦拭心愛的佩劍,快步往三樓走。樓梯間裏,她能聽到倉庫傳來的說話聲,其中一個就是尤利的聲音,帶著慣有的陰狠,像淬了毒的冰:“這批炸藥足夠炸平半個城市,你確定雇主給的錢夠數?別想耍花樣。”
“放心,錢少不了你的,”另一個聲音響起,粗啞得像砂紙摩擦,應該是“蝰蛇”,“隻要這批貨安全送到,還有更多的生意等著我們,保你賺得盆滿缽滿。”
王玲深吸一口氣,胸腔裏的空氣帶著鐵鏽味,對耳機那頭說:“黑龍,準備行動。我先進去牽製他們,你負責控製其他人,別讓一個跑了。”
她推開門,倉庫裏的人瞬間看了過來,十幾雙眼睛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身上。尤利見到她,眼神一愣,隨即認出了她,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是你!帝國大廈的那個女人!你居然沒死!”
“好久不見,尤利先生,”王玲笑著,右手摸向腰間的手槍,指腹扣住扳機,“這次,你可跑不掉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開槍,子彈擦過“蝰蛇”的肩膀,打在他身後的貨架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貨架上的零件嘩嘩作響。倉庫裏的保鏢立刻掏槍,卻被突然衝進來的黑龍用***放倒了幾個,動作幹淨利落。
“抓住他們!”尤利大喊,自己卻往後退,想從後門逃跑,像隻被打慌的老鼠。
王玲怎麽會給他機會?她收起手槍,拔出****,像古代時握著玄鐵劍一樣,朝著尤利衝過去。尤利掏出刀,朝著她劈過來,動作狠戾,卻被王玲輕鬆避開——她側身,像避開橫掃的槍戟,匕首劃向尤利的手腕,同時腳踢向他的膝蓋,正是古代劍法裏的“避實擊虛”招式。
尤利吃痛,刀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身手竟這麽厲害,比上次在帝國大廈時還要迅猛,像換了個人。他想跑,卻被王玲抓住衣領,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想跑?問問我手裏的‘劍’答應不答應。”
“蝰蛇”見勢不妙,想從窗戶跳下去,卻被黑龍用繩子纏住腳踝,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別費勁了,”黑龍笑著,用手銬把“蝰蛇”銬住,晃了晃手裏的U盤,“你們的交易記錄已經被我傳到基地了,等著被抓吧,牢飯管夠。”
倉庫裏的保鏢很快被全部製服。王玲鬆開尤利,看著他被黑龍銬住,金屬碰撞聲清脆,心裏突然鬆了口氣——就像古代時,她和慕容冷越一起擊退劫匪時的感覺,踏實而安心,仿佛肩上的重擔終於卸下。
“任務完成,”她對著耳機說,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鬆,“請求支援,把人帶回基地。”
基地的支援很快趕到,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看著尤利和“蝰蛇”被押上警車,王玲摸了摸心口的玄鐵劍墜,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她想起古代的黑石嶺,想起慕容冷越抱著她說“我們贏了”,眉眼間的溫柔能融化冰雪。現在,她也贏了,在她的世界裏,用她的方式。
回去的路上,黑龍開車,王玲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雲層像被點燃的綢緞,像古代盛京的晚霞。那時她總愛和慕容冷越在城樓上看日落,他會用披風裹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說“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怕”。
“在想什麽?”黑龍問,眼睛盯著前方的路,“任務完成了,怎麽還皺著眉頭?像有心事。”
“沒什麽,”王玲笑了笑,指尖敲著車門,“隻是覺得,這次任務很順利,多虧了你。”
“那是因為你的新戰術好用,”黑龍說,語氣裏帶著讚賞,“下次有任務,還得靠你這‘古代秘籍’,比我們那套死板的戰術強多了。”
王玲沒說話,隻是看著心口的劍墜。她知道,不管是古代的玄鐵劍,還是現代的手槍和匕首,不管是慕容冷越的陪伴,還是黑龍的搭檔,都是她前進的力量。她是王玲,是國際頂尖的雇傭殺手,也是曾在古代當過“風染霜”的人。她的過去和現在,都值得她去守護,像守護兩件同樣珍貴的寶物。
回到基地後,隊長給他們放了幾天假。王玲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訓練場。她拿出訓練用的合金劍,按照古代的劍法招式,一遍遍地練習——直刺、劈砍、挑飛、格擋,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狠辣,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呼吸聲在空曠的訓練場裏回蕩,像在和過去的自己對話。
黑龍找到她時,她正練得入神,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輕響。“別這麽拚了,”黑龍遞來一瓶水,瓶蓋已經擰開,“放假就該好好休息,下次任務還等著你呢,別把自己累垮了。”
王玲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澆滅了幾分燥熱,她看著遠處的靶場,那裏的靶子還在微微晃動:“我隻是覺得,這些招式不能忘。它們不僅能幫我完成任務,還能讓我記得,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不是夢。”
黑龍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我懂。對了,基地附近開了家甜品店,據說他們家的蓮子羹特別好吃,比食堂的還地道,要不要去嚐嚐?”
王玲笑著點頭:“好啊,不過這次,我請客。”
甜品店裏,暖黃的燈光灑在桌麵上,蓮子羹的甜香漫滿整個屋子,混合著奶油和麵包的味道,溫暖得讓人想眯起眼睛。王玲舀起一勺,放在嘴裏,甜意在舌尖散開,溫暖了整個心房。她看著對麵的黑龍,又摸了摸心口的玄鐵劍墜,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有搭檔在身邊,有任務可以完成,有溫暖的回憶可以珍藏,像把兩種人生的美好都握在了手裏。
“下次任務,咱們還一起,”王玲說,眼神堅定,像握著劍時的決絕,“不管遇到什麽危險,我們都是最佳拍檔。”
黑龍點頭,笑著說:“那是自然。不過,下次你可別再暈過去了,上次你在帝國大廈倒下,我可不想再擔驚受怕了,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王玲笑了,眼底閃著光,像落了星星。她知道,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任務,更多的危險,可她不再害怕。因為她有黑龍這個搭檔,有古代經曆賦予她的力量,還有藏在心底的溫暖回憶。她會帶著這些,繼續走下去,在她的世界裏,活成最耀眼的樣子。
夜色漸深,甜品店的燈光溫暖而明亮,像個小小的避風港。王玲把玄鐵劍墜從心口拿出來,放在桌上,借著燈光看著上麵的雲紋,紋路裏還殘留著她的指溫。她想起慕容冷越,想起古代的盛京,想起黑石嶺的煙火,那些畫麵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她在心裏默念:慕容冷越,謝謝你。我在我的世界裏,過得很好,也會一直好好地活下去,帶著你給的勇氣。
或許,他們再也不會相見,可那段跨越時空的相遇,已經成為她生命中最珍貴的禮物。而她,會帶著這份禮物,繼續守護她所在的世界,繼續和黑龍一起,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成為彼此最可靠的後盾。
走出甜品店,晚風拂過臉頰,帶著淡淡的花香,是附近花壇裏月季的味道。王玲和黑龍並肩走在街道上,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像兩道堅實的屏障。他們聊著接下來的計劃,聊著基地裏的趣事,笑聲在夜色中回蕩,清脆得像風鈴。
王玲知道,這就是她的生活,真實而鮮活。古代的記憶是她的鎧甲,堅硬而溫暖;現代的搭檔是她的後盾,可靠而堅定;而她自己,是永遠不會退縮的“女王”。不管未來有多少風雨,她都會帶著這份力量,勇敢地走下去,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像玄鐵劍一樣,曆經打磨,愈發鋒利,也愈發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