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插針買命(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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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榮昌大廈,客廳裏豎起一幅白板,上麵貼著“吳錫坤”,“嚴東葵”,“師傅仔”三位毅字堆紮職人的照片,下麵各有兩位心腹馬仔,並用黑線相連。
    最頭上還有張胡須勇的相,但被畫上個叉,標注:荔枝角。
    他們不能把破案的希望,放在一個的字堆話事人身上。如同,不能把D塞進一個絕經阿嬸的身體,可生不來出仔的。
    張錦榮,鄧耕耘,鍾智慧,陳安全“四大沙展”坐在沙發上,三人拿著可樂,一人獨酌威士忌,目不轉睛,盯著白板。
    白天在差館開會,隻是了解案情,真正要做決策,還得靠四大沙展,出謀出力,蝦兵蟹將經驗太淺,早已抓瞎。
    幾份卷宗資料,灑落在桌麵上,代表眾人早已看完。林天盛拿著,回到左側一張單人沙發上坐好,十指交叉,俯身凝視,出聲道:“很明顯,要有根針,插進去,才能找到他們的倉庫。”
    鍾智慧放下易拉罐,表情嚴肅:“做不到!”
    “兩個月前,刑事處剛發起一次行動,成功逮捕啞巴仔,就是靠線人指認。後來行動組衝到貨倉的時候,交易已經取消。”
    “事實證明,不止警隊在社團有針,社團在警隊都有人!”
    上次行動失敗後,線人早已撤走,並且毅字堆內部,上下清洗過一遍,不止管事的紮職人換了,連下頭做事的馬仔都從頭到尾換一批。
    軍火生意還不是“高頻交易”,而是和白粉一樣的“低頻交易”,分銷點或許好找。大多時候,上下線甚至都沒見過麵。
    而且,為保證交易安全,幹軍火生意的人,決不允許軍火在本地使用。號碼幫的軍火主要從朝鮮蘇聯進口,運往越南,柬埔寨,泰國等衝突地區,賣給民地武裝。
    有時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用軍火換取白粉,每一次的交易額不大,在國際軍火交易中屬“小打小鬧”,更無先進武器,可利潤十分驚人,用日入鬥金形容絲毫不誇張。
    刑事處死盯著他們,他們也非常舍得花錢開路,暗中收買的人不在少數。
    張錦榮喝著小酒,直言道:“插不進警隊的線人,幹脆直接開幹,找別家字頭合作,一起吃下毅字堆的生意。”
    “到時候,拿一批貨出來做樣子,每一單還有錢收。幹的好,鬼佬說不定還開心呢。”
    林天盛無法否認張錦榮的道理,因為警隊正當紅的精英派,做事就類似這種風格。比以前的黑警狠,比以前的黑警拽,不講道義,隻講利益。
    同時,維護好上層關係,用漂亮的業績,換取快速升遷。可以說,張錦榮不是在無腦耍橫,而是在真誠建議。
    相比十年前的老版本相比,張錦榮“有樣學樣”的新版本,確實小有進步。
    不可忽視的一點卻是,此招已被精英派警員玩爛的,在別人的玩法裏,怎麽和別人競爭?
    殘黨裏的老兄弟,想同他對齊思想,他亦想借此機會,用自己的思想,收獲殘黨認可,統禦眾人!要不然做個傀儡,有什麽好玩?
    林天盛是在辦案,但他的身份,還要考慮政治,便拿筆指了指天花板,說道:“這樣子搞,辦下這單案子,冇問題。但我們往後,怎麽和身居高位的人拚。”
    “阿榮,同樣的路數,你覺得鬼佬信他們,還是信我們?”
    張錦榮口服心服:“肯定信他們。”
    林天盛到“所以,我們辦案的路數,一定要勝過他們。”
    陳安全蹙起眉頭:“大佬,循規蹈矩,合法守法怎麽玩。出來混,能拔槍不用棍,不能自縛手腳呀。”
    林天盛冷笑:“黑白不兩立,但我們的白,不是合法,是合理。理不是鬼佬定的,而在人心中。”
    “手段可以過線,行刑,買料,金錢開道,都冇問題。但事件曝光,得叫大眾都覺得情有可原,理解我們。而不是同那群學曆高,講洋文的精英們學,伺候好洋人,把他們的事曝光,一定人人喊打”
    “打個比方,為了破案,你把罪犯刑訊逼供,最後救了人。市民不聯名請願,也會心裏同情你。我們五個中,誰出點事,誰被抓了,勢力都還在。因為有最基層的市民,警員的同情。”
    “但要是和社團勾結,給人黑白勾結,助紂為虐的印象。我們依舊是隻狗,鬼佬想殺就殺,同以前的樂哥冇分別,同現在的李sir冇分別!”
    軍警機構,執法第一,往往是“法”的代表,而不是“情理”的代表。但港島是致密度,法由外人來定,大大不受底層人認可。身為華人,想抓住最強的力量,著手點便不是“法”,而是同胞利益,港島利益所表現的“華夏法理”,“中華道德”
    當年,樂哥脫穎而出,成為最強的總華探長,行事風格也頗有此意。所以,才逼得鬼佬不得不下硬刀子,否則警隊就有可能在民眾支持下獨走。
    即使鬼佬在下刀子的時候,還開放經濟,大肆提拔華人政要,以“喂飽狗糧”,都鬧出幾萬人出街的大遊行,可見這條政治信仰的威力。
    林天盛以前是軍人,不是政治家,但在港島的社會氛圍下,不可能感知不到。身為國人,為造聲勢,為成事業,心甘情願撿起這股力,化作旗幟,搖旗呐喊,舉旗衝鋒。
    鍾智慧心中感歎,三年水塘,叫大佬有了政治上的成熟,出聲道:“我支持盛哥,超市貨架賣泡麵,還分杯麵,板麵。逛馬欄,我都要嫖最紅的,幹事業,我也要幹最潮的,怎可流俗。”
    鄧耕耘將喝淨的可樂罐揉碎,抱怨道:“大佬,你講什麽,我得頭皮癢。能不能點份豬腳飯做宵夜,邊吃邊聊?”
    陳安全暼向牆上掛鍾,不忿道:“一個鍾前剛吃的吞雲麵,又宵夜,食懵你呀。”
    “嚴東葵是白紙扇,管堂口賬目,做師爺的,不管具體事務,但暫時代為管理毅字堆。師傅仔打理夜場,和軍火無關。”
    “目光還得放在大撈家身上,他手下的刀仔東好賭,經常過海去濠江。插不進針,有沒有辦法抽條線出來,從他身上下手?”林天盛問道:“收買他!”
    鍾智慧頷首:“值得一試,搞不定,可以再想辦法。”
    張錦榮麵露驚容,詫異道:“收買他得多少錢,誰來出!”
    刑事情報科的合法警匪,絕對不夠收買一個做軍火生意的骨幹,自掏腰包的話,四人誰也出不起。
    “誰說要花錢收買,用他的命,來收買他!”林天盛嘴角勾起一絲獰笑:“他不係喜歡去濠江賭嗎,不順我們的意,叫他幹脆永遠沉入濠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