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設不能崩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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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巧翠指了指桌上的兔子:“在這呢!”
    江能文見到兔子,一把撲了上去,摸著兔子不撒手:“哇,好大一隻!晚上可以吃肉嘍!”
    “吃什麽肉?這要拿去換糧的。”陳巧翠立馬開口。
    即便江有林是獵戶,獵物也大多得拿去換糧,家裏最多吃點賣不出去的下水。
    江塵卻開口打斷:“還是自家吃吧,正好燉了給爹養養身子,能文和小芸也正在長身體呢。”
    “之後我再打的獵物再去換糧。”
    他可不想再喝粟米粥了,隻能喝個水飽,完全不頂用。
    “這……”陳巧翠看向公公——還沒分家,家裏還是江有林說了算。
    “小塵打回來的,他想吃就讓他吃吧。”江有林擺擺手定了下來,剛鬧出這麽一出,他現在也無心在乎一隻兔子。
    “成!”
    陳巧翠重重點頭,也不由的笑了笑。
    兩個孩子都很久沒吃肉了,就算大頭都給江塵吃,他們嚐嚐肉味也好。
    她提著兔子去院中扒皮,兩個娃娃立馬跟了出去看。
    而嚇破膽的孫金梅扯著陳花,一路跑到看不見江家的位置。
    陳花直到停下,都沒怎麽回過神來,還在喊著:“娘,兔子,兔子啊!”
    “什麽兔子?”
    “江塵說的,要把兔子給我們呢,你忘了拿了!”
    “你做什麽白日夢?他都發瘋了!還能把兔子給你?回去喝粥!”
    “我不!我要吃肉!都怪你,為什麽要說那種話!”
    陳大花甩開母親的手,然後咚一聲坐在地上,雙手亂揮。
    孫金梅雙手叉腰,絲毫不覺得說錯了話:“叫他潑皮怎麽了?他本來就是個潑皮無賴!”
    “五十兩銀子的聘禮啊!五十兩!”陳花的麵色都扭曲了,伸手比出五根短粗的手指:“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銀子!”
    孫金梅把她的手按下去:“你急什麽?別看他現在發瘋,等他娶不到妻,有他急的時候。”
    “明日一早,我就找媒人給你說媒,見到媒人上門,他肯定要跪著來道歉。”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次五十兩都打不住,就六十兩,其他的你想要就要什麽!跟之前一樣,吊著他就是了。”
    陳花眼珠滴溜溜一轉,似是已經看到那副場景,嘴角終於勾了起來。
    站起來拍拍屁股:“那今天吃什麽?”
    “家裏還有點豬油,給你做個豬油飯……。”
    陳花這才不情不願撐起身體,有氣無力的朝家裏走。
    心裏還想著江塵會怎麽吃那隻兔子,說不定還會留著,明天過來給自己賠罪呢。
    ......................
    得知家裏不用出五十兩幫江塵娶妻後,陳巧翠徹底鬆了口氣,看江塵都順眼多了。
    手腳麻利地把兔子燉好,用陶盆端到堂屋桌上,搓了搓耳垂:“快來,可以吃了!”
    “好香啊!”
    江能文早等在桌邊,猛吸一口香氣,伸手就要去抓,卻被江田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他連忙縮回手,委屈巴巴地看向江有林:“爺爺先吃。”
    江有林笑了笑,用木勺盛了一碗湯。
    江塵索性起身,夾了兩塊大肉放進江有林碗裏:“爹,您傷還沒好,多吃點。”
    接著,他又給江田和陳巧翠各連湯帶肉舀了一勺:“哥,嫂子,你們最辛苦,多吃點。”
    “不用,我喝點湯就行。”陳巧翠順勢就想把碗往回倒。
    “吃吧,明天還有呢。”說完。
    看向兩個娃娃,夾起盆裏的兔腿,“這個誰要?”
    江能文趕緊伸出碗:“我我我!”
    “等等,之前誰說我壞的?”江塵故意頓了頓。
    江能文趕緊喊:“二叔最好了!二叔最好了!”
    “哈哈。”江塵在侄子麵前終於樹立起形象,心裏暢快不少。
    將兔腿放進江能文的陶碗裏,又看向江曉芸。
    此刻江曉芸正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碗邊,嘴唇抿著。
    江塵本想逗逗她,看她這樣子,知道十二歲的女娃已經開始要麵子了。
    心中一笑,將兔後腿夾到她碗裏:“曉芸天天給家裏幹活,也辛苦,吃個最大的!”
    江曉芸握著碗邊的手終於鬆了鬆,小聲說了句:“謝謝二叔”。
    “吃吧吃吧,不夠還有。”
    當江塵分完,除了江能文咀嚼的聲音,桌上陷入詭異的沉默。
    江有林幾人都齊齊看著自己,仿佛見鬼一樣。
    眼前這個,真的是之前那個江塵嗎?
    分完之後,江塵笑笑,索性將剩下陶盤端到麵前:“行了,剩下的就全是我的了!”
    江有林江田都鬆了一口氣。
    果然,這才是他兒子/弟弟能做出來的事啊。
    江塵心中也感歎一句:這潑皮人設,也不能崩太快啊!
    要不江有林和江田該找人過來驅邪了
    .............................
    雖然江塵說全燉了,但陳巧翠終究沒舍得,隻燉了一半。
    但每人分上幾塊還是夠了。
    用碗盛出兩塊兔肉,再加上一勺湯。
    江塵心中也頗為感慨,終於吃上肉了,不用再喝那能照見人影的粟米粥了。
    隻是沒有調料,也沒去腥,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江塵忐忑地舉起碗,喝了一口……隨之,眸光亮起。
    甜!
    潤!
    香!
    這是身體對蛋白質的極度渴望,轉化成味覺,給身體和大腦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
    他從沒想過,不加任何調料的湯能香到這種地步。
    喝了一口後,江塵再沒猶豫,啃起了肉。
    一樣很香!
    隻不過,兔子看著肥,可身上真沒多少肉,肋排處的肉甚至有些塞牙。
    吃到第二塊時,他才覺得有些腥了。
    “還是麻辣兔頭好吃啊,燉著還是差點意思。”
    關鍵是兔肉沒油,吃著也沒力氣。
    吃的兩塊,江塵一伸手,將陶盆推了出去:“還是不如燒雞好吃,你們誰吃。”
    “嗚嗚嗚~”江能文嘴裏還沒吞下去,就已經伸出了手。
    陳巧翠將他的手拍下,又分了一遍。
    燉兔肉沒有多少油水,可已是一家人大半年來吃得最好的一頓。
    陶盆被刮得幹幹淨淨,又把粟米粥倒進去涮了涮喝掉,連一點油花都沒漏掉。
    最後的骨頭,還被陳巧翠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