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山,尋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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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星?這是什麽意思。”江塵看向那枚星辰:“山民,是指我的身份嗎?”
    看向下方的三枚卦簽,江塵低聲自語:“看來卜卦的範圍,應該就是圍繞著我的命星了。”
    “日後若是身份改變,說不定卜卦的方向也會變,而激活命星,好像也需要條件。”
    他從穿越過來就是山民,可到現在命星才點亮,不知道什麽時候滿足的條件。
    感覺這龜甲的秘密頗多,江塵一時間也思索不透,還是看向三枚卦簽。
    昨日他取走關於天麻的卦簽後,雖沒去采摘。
    卦簽仍舊刷新了,今日又多了一枚小吉卦簽。
    “金石潭……”
    那是小黑山山腰處,由碎石和積水形成的深水潭。
    常有魚蝦,味道比河流裏更加鮮美。
    夏天時,村裏不少人會去金石潭抓魚。
    隻不過冬天去抓魚的人極少,要是不小心掉進去,那可就有死無生了。
    關鍵是,魚雖然算肉類,但想要好吃必須得用油煎。
    如今家中沒多少油,江塵對這個小吉卦簽其實有些看不上。
    可家中隻有一隻山雞了,今天吃了,明天就沒肉了。
    再不弄點肉,以後還是隻能吃野菜糊糊。
    猶豫片刻,他還是拿走了卦簽——魚肉也是肉啊。
    他現在練弓正需長力氣,必須補充蛋白質才行。
    卦簽化作流光鑽進他身體,眼前立刻浮現金石潭的場景。
    幽深的潭水中,一尺多長、脊背青灰的大魚漂在水麵,嘴部微微開合,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擺著。
    漂著漂著翻了個身,露出銀白色的魚肚,隨即背鰭和魚尾一抖又翻過來,口中還不斷吐著泡泡。
    “快死了?難怪算是小吉。”
    這麽大一條草魚,在水裏勁不小,若是活蹦亂跳的,他根本抓不住,說不定還會被拖進潭水裏。
    這寒冬臘月,要是掉進水,可就生死難料了。
    但是病懨懨的,那就簡單了。
    “行!今天的計劃就是采天麻,捉魚!”
    江塵帶上柴刀,背上長弓,穿上狗皮襖出了房間。
    “二郎,上山去?”陳巧翠見他醒了,問了一句。
    “嗯,上山去看看,能不能再搞點肉。”
    “先吃早飯,我再給你準備點菜團。”
    吃過早飯後,陳巧翠遞過來一個布團,裏麵是野菜和粟米搓成的三個團子:“我淋了點雞油,頂餓。”
    在拒絕陳大花的婚事、帶回來四隻山雞之後。
    陳巧翠的態度簡直對他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謝謝嫂子,我今天可能回的晚點!吃飯不用等我。”
    若是時間充足,他還想去山南邊看看,能不能發現麅子的蹤跡。
    要是能省下一枚卦簽的機會,也能多一次收獲。
    看著江塵離開,陳巧翠嘀咕了一句:“還會說謝謝了,真是變了。”
    江塵穿著狗皮襖,背著弓出村,自然引起不少人注意。
    江塵‘開竅’了的消息,靠著陳巧翠和江田的嘴,可已經傳遍了半個村子。
    “又上山去?這潑皮真改性了?”一個老頭嘀咕了一句。
    旁邊人趕忙打斷:“你可小聲點!孫寡婦就是叫了他一聲‘潑皮’,被他追著砍呢!”
    那人聲音頓時低了三分,嘴上不服氣:“本就是個……”
    話沒說完,一道如炬的目光掃來,再看那手,已經摸上腰間柴刀了。
    他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尬笑開口:“小塵啊,上山打獵?”
    “陳叔啊,你家是不是還有兩隻雞?”江塵裝出思索的模樣。
    “哈……哈哈。”陳滿倉尬笑兩聲:“叔說著玩呢,你別在意。”
    江塵笑笑,這潑皮的人設還挺好用。
    反正露出混不吝的一麵,村子裏基本沒人敢惹。
    直到江塵走遠,陳滿倉才表情一鬆。
    嘀咕道:“這哪裏改性了,他抓的怕不是山雞,是誰家養的吧?”
    “不可能,我親眼見著江大郎拿縣城賣的,就是山雞。”
    “你意思是,他真的會打獵?”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老江的兒子會打獵,有什麽奇怪?”
    “狗屁!你們不知道,我可知道。”
    江塵走出村口時,一個身影從路旁鑽出來——正是張三坡。
    “他那隻兔子是撞死的,被他撿回去的。”
    他上次可見過那兔子,自然知道死因,
    “還有那幾隻山雞,就趴在窩裏,小孩都能抓住,這也算是打獵?”
    上次被江塵威脅後,他越想越氣。
    隻想著要是自己早點上山,那隻兔子就是自己的!
    在他眼裏,已經是江塵搶了他的兔子,還用柴刀威脅他!
    張三坡越想越恨,甚至對江塵多了些怨懟,“還想讓我還銀子?沒門兒!”
    陳滿倉笑了兩聲:“張三坡啊,那不是你小兄弟嗎?怎麽剛剛躲在路邊,也不上去打聲招呼?”
    “誰跟他是兄弟!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
    張三坡雙手攏在袖中,一臉不忿。
    雖然怨恨,但他也確實被上次江塵凶狠的模樣嚇到了……剛剛甚至沒敢露麵。
    “這樣啊,那看來江塵確實改性了,不跟你們來往是好事。”
    “陳滿倉,你什麽意思!”話沒說完,陳滿倉已背著柴刀走了。
    ……
    江塵上山後的第一站,還是放套索的地方。
    第一個:空。
    第二個:還空。
    第三個:空空如也。
    “難啊!”
    江塵不免失落。
    這捕獵也太難了——明明看到兔子腳印,套索就放在必經之路上,還做了偽裝,竟連續兩天一無所獲。
    他深吸一口氣,又撒了幾粒新鮮粟米,想著若是明天還沒收獲,就把套索收了,等開春再下。
    之後繼續上山。
    一路往山上走了近兩個時辰,後背被汗浸濕,一股股熱氣從領口升騰而出。
    寒風刮過,江塵口中吐著熱氣,臉上卻如被刀割一般。
    從袖子裏伸出手,狠狠搓了兩把臉,登上最後一塊石頭,終於站在了小黑山中峰頂部,寒風頓時又猛了幾分。
    在山頂眺望,小黑山後麵還有一座比它高近兩倍的大山。
    林木茂密,鬱鬱蔥蔥擠在一起。
    即便白日,那山也如黑天。
    不知有多少毒蛇猛獸生活其中。
    那裏,就是二黑山,僅僅遠遠看著,都讓人覺得危險。
    不過危險也伴隨著機遇。
    大型獵物基本隻在二黑山出現,小黑山連麅子之類的中型獵物都很少見了。
    “以後,得往那座山去。”江塵心中已定下目標。
    在山頭歇得差不多了,江塵的目光開始搜尋那兩株天麻。
    順著卦簽指引,他往山下走了百步左右,看到一片背風的坡地。
    這靠近山頂的位置,樹木密集度高多多了,掉落腐葉積了足有半尺厚,踩上去像陷進綿軟的棉絮。
    江塵攥著鏟子撥開半枯的蕨類,卦簽的熒光在眼前若隱若現,卻沒看到天麻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