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商莫的縱容在她這裏是獨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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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昀川:“?”
    ...
    他沒聽錯吧。
    惡語傷人六月寒。
    溫詩喬默不作聲的低頭吃三文魚,遠離紛爭,隻留賀昀川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譴責表情。
    “商莫,你沒有良心嗎。”
    商莫漫不經心的選了一杯果茶,放在溫詩喬麵前,懶散的掀了掀眼皮:“我以為你知道。”
    “...”
    賀昀川咬牙切齒的。
    他默不作聲的猛倒了一杯烈酒,滿的都快要溢出來,推到商莫的眼前。
    賀昀川不知道他吃過藥,商莫瞥一眼,沒說話但也沒打算喝,修長的手指輕扣在杯子上,冰塊的寒意滲入指腹,他突然發覺了什麽,偏頭。
    溫詩喬的身子略微往前傾,一雙瀲灩的像是小鹿般的眼睛仿佛含了水,清澈柔潤的望著他,小嘴微抿,露出了幾分擔憂的表情。
    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他的心神微動,側過身子偏向她,手輕搭在她的椅背上,頭配合的低了低,嗓音低沉:“怎麽了。”
    男人的氣息在今晚顯得溫和,不再像平時那樣充滿了攻擊性,疏離感淡了一些,臉龐輪廓更加深邃俊朗。
    溫詩喬被他冗沉的目光燙到似的稍垂了眼,輕聲:“你剛吃過感冒藥,不可以喝酒的。”
    大概真的很擔心,一邊說著,一邊伸著手臂將那杯酒推遠。
    細白的腿微微擦過商莫的褲腿,帶來了絲絲磨人的情緒,他牙關緊了緊但是沒動,任由著小姑娘的靠近,喉結按捺的滾動,溫聲:“我不喝。”
    “煙也不能抽。”
    “好。”
    他應的太寵溺,低淡的話語清晰的落在賀昀川的耳畔,他‘嘖嘖’兩聲的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看電影。
    賀瀅書能靠什麽和溫詩喬爭啊。
    商莫的縱容在她這裏是獨一份的。
    但是,商家那老爺子知道麽。
    電影也不知道是誰選的,一部國外的經典恐怖片,人多一起看的時候很有氛圍感,但溫詩喬其實有點不敢看。
    她專心的低頭吃飯,恐怖片的背景音樂時不時的冒出來一陣,她抿著唇忍了忍,低聲:“商先生,我去趟洗手間。”
    商莫正在和賀昀川談事,稍蹙了眉叮囑:“我讓人陪你?”
    上洗手間還叫人陪?她哪有那麽嬌氣。
    溫詩喬搖頭:“不用。”
    香氣逐漸飄遠,商莫的視線凝在她的背影上,食指略微不耐的在腿麵上輕敲,被賀昀川看見,他略微戲謔的開口:“商先生,您也要給人家一點基本的自由。”
    什麽自由。
    他隻想把人鎖在自己的身邊,時時刻刻能瞧見,能碰到。
    多少次都在想,什麽也不管,隻憑他的心意,隻要他自己高興,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這樣的想法卑劣的藏在心底的最深處,沒有人知道,卻屢屢在瞧見小姑娘澄澈的眼睛時,無法做到。
    商莫斂眸,指尖把玩著金屬打火機,冷淡的瞥了賀昀川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
    “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賀昀川的眼睛一瞬間放大,電話是他大姐打來的。
    他深吸了口氣,忙不迭的拿起手機起身去往椰樹林裏接電話,商莫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最終還是撈起外套,起身離開。
    溫詩喬沒打算太早回去。
    海灘上的沙子又細又軟,踩上去很舒服,但她沒敢下水,商先生告訴她海灘附近有一片海底斷崖,比較危險。
    自己一個人要自在的多,可偏偏有人來打擾。
    溫詩喬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遠處有個男人,是在遊艇上給她送了一杯酒,問她要不要喝的那個人。
    她對這個男人沒什麽好印象,朝她看過來的視線裏,就他最肆無忌憚,一點禮數教養也沒有,從她的臉一直打量到腳。
    溫詩喬不想和他講話,冷著臉準備回去,被男人叫住。
    “溫小姐。”
    他幾步追過來,像是善意的提醒:“你走錯了,回去的路不在那,繼續走的話是沒有路的,我送你回去?”
    明顯不懷好意的語氣。
    溫詩喬冷漠的和他拉開距離:“不用,我知道怎麽回去。”
    男人的眼神近乎貪婪,上午被商先生冷漠睨過來的那一眼確實讓他退縮了,可剛才再度見到溫詩喬的瞬間,白的幾乎發光的肌膚將他的欲念又重新勾了起來。
    即便心裏因為嫉妒而很不想承認,可這麽漂亮的合他心意的女人,確實再難找第二個。
    他笑了笑,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意味深長的開口:“商先生的權勢背景不一般,他那樣的人,婚姻狀況注定是不可能簡單的,男人麽,在柔情蜜意的時候能說出任何話,但最後還是會回歸現實,那些話都不能當真的。”
    溫詩喬滿臉的莫名其妙:“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我也是善意的提醒,溫小姐不如早點做打算?目光長遠些,說不定我可以給你商先生都給不到你的東西。”
    “...”溫詩喬眯了眯眼。
    原來是把她當成了商莫的情人。
    她靜靜的注視著男人,學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帶著打量和審視,時不時的露出幾分嘲弄,讓本來還自信的男人不自覺的陷入被人賞玩的自餒中。
    他不自在的畏縮了下身子,語氣很差:“看什麽。”
    她沒有搭理,上下的掃視,良久才不疾不徐的啟唇:“有一句成語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再光鮮亮麗,可內在破爛的如同腐敗棉絮。”
    溫詩喬微抬下巴,似笑非笑:“你就是這樣的爛人。”
    她不顧男人鐵青的臉,臉色更加譏諷:“小狗汪汪叫起碼還算可愛,爛人嘰裏咕嚕,叫的又臭又長。”
    男人緊咬牙關,氣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第一次被人罵到了臉上,氣湧如山,感覺嗓子裏都在冒火,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冷沉的聲音。
    “溫詩喬。”
    男人渾身僵住,發自心底的懼意讓他有些不敢回頭,甚至是不敢想商先生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商莫的下頜線鋒利,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臉龐半隱在黑暗中,語調平靜,可透著沉沉的壓迫感:“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