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
    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看看湛藍的天空，武雲甚至有種不真實感。
    “嚶嚶嚶！”
    是貂白白，正抓著一把鏟子，清理露台上滑漉漉的綠苔！
    “嗷嗷嗷！”
    是貂黑黑和貂彎彎，在清理樓下院子地磚的淤泥。
    “嚶嚶嚶！”
    是貂方方和貂圓圓，從花壇裏挖出泡死的小樹，準備載新的進去。
    十幾隻貂，都歡天喜地，忙忙碌碌，幫老板修整院子。
    武雲坐在露台上，隱約看見遠處的鄰居們，一家家也都忙碌著，在修飭荒廢已久的院子。
    他正要起身，也去幹點啥，突然接到王耀祖的電話。
    便坐下來聽。
    “我投資的雨衣廠，又虧了！
    “草啊，這年頭兒生意真不好幹。
    “但是我覺得，投資實業是對的！
    “你看現在米麵糧油肉蛋奶全都在漲價，鋼鐵、大豆、貴金屬……什麽都在漲價，錢越來越不值錢了。
    “像我們這種人，把銀行卡裏的數字，變成實實在在的工廠和產線，才是硬道理……”
    武雲一邊聽，一邊思索，感覺這話說的，也還真挺有道理。
    錢有什麽用？
    夠花不就行了麽。
    多餘的錢放在銀行卡裏，隻是一串沒用的數字，還不如拿出來做點實事。
    正思量著，卻聽王耀祖聲音激動。
    “我決定了，再投一筆錢，把我投資的雨衣廠改造成衝鋒衣廠。
    “我麵向廣大群眾，做便宜、實惠、防水性能強的低端衝鋒衣！
    “但是我爹那裏榨不出多少錢了，你要不要來投一筆？”
    武雲尬住半天。
    “這……這個……額……我不太懂雨衣，也不太懂衝鋒衣。
    “你先問問別人吧。”
    掛了王耀祖的電話。
    又接到賀蘭奇的電話。
    “會長，最近米麵糧油的價格都在漲，每天漲一點點，每天漲一點點，到現在已經漲了百分之三十。
    “很多專家都分析，以後貨幣會越來越貶值。
    “而物資會越來越稀缺。
    “大家都在想，要去搞一些實業方麵的投資。
    “我們也搞一些？”
    武雲皺皺眉頭。
    “投資實業，倒不是壞事。
    “但關鍵是，我們的資金，也未必夠看吧？”
    電話那頭，傳來賀蘭奇肯定的聲音。
    “隻能投資小工廠、小公司了。
    “現在大型的食品加工廠、服裝加工廠，入門券都要千萬級。”
    武雲沉默了。
    武爸留給他的一個小目標，還剩七千萬。
    這七千萬躺在銀行裏，其實也沒什麽用處。
    但若說拿去搞點像樣的投資，好像也不夠看了。
    掛斷電話後，武雲思量一番，決定盡快去一趟基金會，和賀蘭奇他們認真商量商量此事。
    便在此時……
    叮鈴……
    門鈴響起。
    院子裏忙碌的貂黑黑、貂彎彎、貂方方和貂圓圓，立刻“嗖嗖嗖”迭起四貂羅漢，湊足了身高，由最上麵的貂圓圓趴在貓眼上，往外看去。
    卻見外麵是兩個西裝革履、油頭鋥亮、人模狗樣的中年男人。
    “好啦，大家先休息，我來待客。”
    武雲輕聲落入院子。
    其他貂瞬間四散離去，“嗖嗖嗖”隱入房屋各處。
    輪值秘書貂三角，則從客廳裏“嗖嗖嗖”衝出來，“刷”的跳上老板肩膀，甩著尾巴，準備幫老板撐撐場麵。
    “嗷嗷嗷！”
    它們看的電視劇上，很多公子王孫，都喜歡脖子上盤個貂，以此來裝點門麵。
    貂一下就學會了，這個太簡單了！
    吱嘎……
    院門打開。
    外麵的兩個中年男人，看到裏麵的武雲，看到他脖子上盤著圓滾滾、毛絨絨的長條抱枕，都愣了片刻。
    看到這“抱枕”眼睛還會轉，更是驚訝。
    饒是兩人見多識廣，也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東西是活的……隻是胖得沒了脖子。
    “你們好。”
    “哦哦，您好您好，請問這是武天青先生家麽？”
    “對，家父已經過世了。
    “我是他的兒子，武雲。
    “請問兩位是？”
    兩名中年男人微微鞠躬欠身。
    “我們是上京光輝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有一筆武先生生前的債務，恐怕需要您來處理了。”
    債務？
    武雲微微皺眉。
    以前沒聽老頭子說過啊？
    他做個邀請的姿勢。
    “兩位，請進來說吧。”
    ……
    呼……嗚……
    上京的雨也已經停了，但又從西北吹來風沙，窗外的天色略有暗黃，仍然讓人不怎麽舒服。
    咣。
    宋小偉從門中走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剛去了一趟仙桃園。
    此時坐在辦公桌後麵，擺出來今天拿回的十一顆仙桃。
    “草！
    “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仙桃園對他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上供的靈氣絲毫不能少，人間增長的道行數，也不能少隻能多。
    “今天的仙桃，自己吃一顆。
    “給大客戶方萬卷一顆。
    “天角鱷一顆。
    “小呂一顆。
    “小方一顆……”
    他拿起一枚仙桃，一邊“哢嚓哢嚓”啃著，一邊數仙桃。
    數到最後，發現隻能剩下一顆，歸到自己口袋裏。
    “當個主任，勞心勞力，就這麽點好處啊……”
    就這，還要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完不成指標，份額再被砍了！
    宋小偉正要歎氣，卻聽門被敲響。
    答應之後，進來的人，赫然是靈投辦每天能增加九年道行的小天才，方琦。
    從桌子上的仙桃上拔開視線，方琦坐到辦公桌前，附著身子，咧嘴笑道。
    “主任，有一群靈氣供應商，湊起來搞了個會場，想請您去，和他們談談生意。”
    宋小偉吃完仙桃，又吮幹淨手指的桃汁，把桃核丟進垃圾桶。
    “靈氣供應商？
    “都是些什麽人？”
    方琦搖搖頭。
    “具體我也不了解。
    “但他們手上，確實有靈氣。”
    宋小偉皺皺眉頭。
    “讓回收科的人去談不行麽？”
    “他們一定要見見大老板。”
    “那算了，我不見。”
    方琦認真解釋道。
    “這個……我建議您去見見。
    “這群人很不一般。
    “他們是通過密信，和我取得聯係的。
    “他們手裏真的有靈氣！
    “他們……額……都不是仙官。
    “他們都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