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照在研究所的大院。
    卻見一棟棟低矮的小樓之間行人稀少。
    偶爾有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進進出出，或是穿著製服的警衛人員巡邏遊走。
    嗖……
    天空之中，一隊飆雲仙官飛過去，邊飛邊說說笑笑。
    “為什麽突然把我們調到這研究所來啊？”
    “尼瑪的執行任務就完了，哪來那麽多屁話？”
    隊員的問題被大方臉、小眼睛的隊長罵回去。
    幾人座下的雲都差不多。
    但麵對隊長的罵聲，幾名隊員都低頭咧嘴笑著，不敢回嘴。
    因為這隊長，對他們有很大的恩情。
    曾經在他們完全不懂飆雲的時候，就全靠隊長的攻略，才慢慢掌握訣竅。
    後來也是靠隊長的指點，才進入了體製內，吃上了鐵飯碗。
    沒錯……這名大方臉、小眼睛的隊長，就是之前【周公解夢】論壇的飆雲總教練！
    幾人一邊飛，又胡亂聊起其他。
    “前幾天大佬動手的場麵，你們看到了麽？”
    “臥槽，我也看到了。”
    “以前沒尋思飆雲也可以這麽猛啊。”
    說說笑笑中，他們漸漸飛遠，又去往研究院的其他地方。
    而下方的一棟小樓裏，嚴岑歌正指揮學生們，重新布置實驗室。
    “丹爐擺到角落裏去，不要在那張桌子上，會被窗外看見的。”
    “這台電鏡輕拿輕放！很精密的！”
    沒錯……
    上京大學事件後，嚴岑歌無法留在學校了，非自然部安排他來到更安靜、保密性更強的研究院裏。
    在這兒，相當一部分人都在執行秘密研究任務，不同部門的人都懂規矩，互相不說話，互相不認識，互相不知道彼此在研究什麽。
    一名學生輕輕把沉重的儀器放到桌子上，甩著酸麻的胳膊。
    “哎呦，院士，我們來這裏真就安全了麽？”
    嚴岑歌解釋道。
    “仙界到目前，已經不再懷疑我們煉製歧丹。
    “最起碼靈投辦和普霖書局，不敢明目張膽再攻擊我們。
    “其餘雞零狗碎的社會不法分子，非自然部完全能處理。
    “大家不用擔心哈！
    “都小心點搬儀器，我們盡快恢複節奏，盡快開始煉丹，盡快開始研究！”
    窗外。
    隱匿的黑色巨雲表麵。
    武雲站在壁障後麵，頗有些鬱悶。
    “這群家夥，怎麽這麽慢？
    “都多少天了，還沒開始工作？”
    十幾隻貂，也都跟著老板鬱悶。
    “嚶嚶嚶？”
    “嗷嗷嗷？”
    這幾天裏，老板跑了好幾趟上京，一直在等他們恢複研究，可這群家夥磨磨蹭蹭，讓老板白跑好幾趟。
    上京這麽遠，老板跑一趟容易麽？
    ……
    辦公室裏。
    宋小偉坐在桌子後麵，聽呂青辰匯報工作。
    “……我們還真查到，有名為‘仙桃口服液’的東西，在上京富豪圈子裏流通。
    “這個東西出現的時間不久，價格貴的嚇人，據說貨源非常稀少。
    “一開始的時候，賣方宣傳這東西可以延壽，結果土豪們根本不信。”
    宋小偉皺皺眉。
    “不信？”
    呂青辰點點頭。
    “對啊，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本來能活多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壽數。喝下去能不能漲壽數，更是沒法驗證了。
    “土豪們甚至覺得，漲壽元這個說法很扯淡，明顯在騙傻子。
    “到後來，他們改了個宣傳口徑，說這東西可以無副作用的，加強那個方麵的能力。
    “這個事情很容易驗證。
    “一經驗證後，這東西在土豪圈裏，立馬就火了！”
    辦公室裏，陷入沉默。
    宋小偉嘴角抽搐。
    仙桃發出去，竟然是這麽個作用？
    還真讓他始料未及！
    他喝了口茶水，又思量片刻，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咋樣，我們自己，能去做這個生意麽？”
    呂青辰搖搖頭。
    “很難。
    “土豪們不認識我們，不信任我們。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太貴了。
    “一支仙桃口服液，就能賣到幾百萬。
    “這還是兌了水稀釋後的！
    “這麽大額的交易，瞞不住官方。
    “這麽大筆的資金，我們也根本沒法持有，沒法使用。
    “說白了，他這個交易最大的技術難題，是冼錢……”
    會議室裏，再次陷入沉默。
    宋小偉歎息。
    “那句話還真沒說錯……
    “專業的事，隻能讓專業的人幹。
    “專業的錢，隻能讓專業的人賺。”
    送走了呂青辰，他繼續控製小仙桃樹，吸收這滿屋子的屍淚中的靈氣。
    “六十升啊……每天都有六十升……這也太猛了……人間誰有我猛？
    “嘿嘿。”
    ……
    普霖書局。
    偌大的辦公室，透進來明媚的陽光。
    陳斜坐在辦公桌後，翹著二郎腿，聽下屬匯報工作。
    上次大戰之後，他在仙界受到嘉獎，他身後的陳家地位水漲船高，他在普霖書局的地位更是隨之變高，書局裏大大小小的工作，大大小小的信息，越來越多經他手，書局裏的同事們也越來越害怕他，越來越把他當個人物。
    “……那群人，雖然是普通人，但還真能搞到不少靈氣。
    “聽說已經和靈投辦的主任達成合作。
    “現在還想和我們，也達成合作。”
    陳斜點點頭。
    “每個時代，都不缺這種野心家、弄潮兒啊。
    “他們給靈投辦多少靈氣？
    “打算給我們多少？”
    普霖書局的仙丹業務，也取得突破，終於能煉製出仙丹！
    那群凡人的目的，就是用靈氣來換取仙丹。
    “給靈投辦，是六十升。
    “打算給我們的，也是六十升。”
    陳斜思量片刻。
    “每個月六十升麽？能穩定住的話，也不錯。”
    下屬連忙搖頭。
    “不是！
    “不是每月，是每天！”
    陳斜怔住了。
    他眯著眼睛，思量許久。
    倒是沒有太關心靈氣，沒有太關心交易。
    反而緩緩開口。
    “這群凡人背後，是何方神聖啊？
    “能查出來麽？”
    ……
    一天時間飛快過去。
    晚飯過後，實驗室裏燈火通明，一群博士生有的守著實驗儀器，有的坐在桌前編輯論文。
    研究靈氣同調行為的博士生，守在儀器前，觀察顯示屏上變化的波形。
    “唉，張博，你說我們幹的這些活兒，真的需要博士才能幹麽？
    “這些實驗流程，還有觀察示波器的活兒，找個高中生來培養培養，也差不多能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