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字母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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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圓環玉佩,色澤和質感都是上乘,放到現在也是價值連城。看那玉佩似乎是一對,還有一隻,這隻是子環,還有一隻母佩。
    葉琳手中拿著玉佩,眼中泛著淚花。“爸,媽。是我讓你們費心了。”
    “琳琳,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好孩子。”葉母抱著她。
    季瑾言也滿眼心疼地看著,“我不需要這藥了,我絕不會變成那個樣子,我隻希望你們好好的。”
    葉琳和季瑾言離開葉家,“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失控?”
    葉琳不想他們再為她擔心,可她也會憂心。
    “如果你真的會是那個樣子,那也沒關係。”
    “為什麽?”
    季瑾言握著她的手,認真看著她,“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我會參與你的過去現在未來,我不怕你會傷害我,因為我一定會讓你再次認識我。從前的你也是你,一直都是沒有問題的,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我會會小時候的你。”
    葉琳被他逗笑,“你怕是沒被我掐夠。”
    “給你掐。”他伸了伸脖子。
    葉琳笑罵著點了點他的頭。
    庭審關押室中,4513眼神空洞的坐著。鑰匙開門的聲響傳來,一人踏著腳步聲向他走來。
    4513緩緩抬頭,激動地站起來,抓著欄杆抖動雙臂。“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來人抬頭,正是崇源。“真是沒用,那麽多人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被警察抓住了。”
    “這不能怪我,是那葉琳突然發瘋。”
    崇源疑惑挑眉,“發瘋?怎麽回事。”
    4513緊張看著周圍,“你先救我出去,一會他們就要帶我去庭審了。”
    “我為什麽要救你?”
    “你想過河拆橋,這可都是你叫我做的,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他嗤笑一聲,“隨你,但你不會以為這樣你就沒事了吧。這場審判的結果不會改變,死刑在所難免。”
    他眼神慌亂乞求,“我不想死,救救我。”
    “除非你還有價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都告訴我,我就幫幫你。”
    “那天我……”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快帶我出去。”
    崇源靠近,抓著他的脖頸,4513麵色驚恐,一把刀插進他的身體。
    “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說了幫幫你。”
    4513睜大雙眼,身下鮮血大片,崇源跨步離開。
    夜裏,葉琳在睡夢中。
    “快走,快走!”
    她奔跑著,大步跑著,哪怕筋疲力盡也不敢停下。有人在追她,她跑了很久很久,久到雙腿麻木,雙腳血痕斑斑。
    眼前搖晃不堪,是門,她強撐著一口氣,腳步虛浮走了出去。她冒著風沙,難如登天,走得越來越慢,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再也堅持不住,脫力倒地,隔著風沙隱約有兩個人朝她走來。她想掙紮起身,手也抬不起,看清來人麵容,她閉上眼。
    葉琳醒來,那兩人是葉母葉父,不是夢,而是她經曆過的。
    她進入實驗室,搗鼓了起來。
    “喂。”
    “4513被殺了,是崇源幹的。”
    白澤言帶著葉琳去了4513死亡的現場,她發現崇源的手段比以前更甚。
    “他來殺4513背後的原因一定不簡單。”
    “4513是那場失控唯一的目擊者,不能再等下去,我主動去會會他了。”
    “不行,崇源本就是針對你,說不定他就等著你去找他呢。”白澤言阻攔道。
    “該來的,躲不掉。”她拿開他抓著她手臂的手。
    “那他要對付你,我們也應該想好應對之策之後再行動。”
    兩人僵持不下,葉琳先鬆了口,“我再去追查一下他的蹤跡,早安那邊……”
    “放心,我已經派人把她暗中保護起來了。”
    “嗯。”葉琳點了點頭。
    心比地大的夏早安照常進行著自己正常的生活,她在一家咖啡館裏修改自己的畫作。
    拿著電子筆描繪著細節,侍者端著咖啡靠近。
    她專心畫作,服務員一不小心將咖啡撒了她滿手,“對不起,對不起。”
    侍者連忙道歉,夏早安擺了擺手,“沒事。”
    她抽出紙巾擦拭著,摘下了手表,放在一旁。
    一個個子高出桌麵一頭的小孩,跑過來搶了手表就衝了出去。
    “哎。”她下一反應追了出去,小孩拐進拐角。
    夏早安追到轉角,小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臉上帶著可怖傷口的崇源提著她的手表,笑著問她:“你能教教我,這個該怎麽用嗎?”
    跟著夏早安的警方在她身後奔來,崇源一下攬過她。
    夏早安尖叫,他把手表卡在她的腕間,沒係上,對著警察。
    手表檢測到她激動的心跳,射出激光傷了白澤言派來保護她的警方。
    崇源用槍打傷了所有警察,讓他們沒有抵抗之力。
    崇源貼近她的耳朵,“這麽厲害的東西她都舍得給你,你想不想看看你在她心裏有多重要,我倒是迫不及待了。”
    他拔掉針蓋,一針麻醉劑注射在她脖子上,夏早安無力暈了過去。
    他對地上的警察說,“告訴葉琳,我在記者大樓的天台等她。如果她不來……”
    崇源輕撫了下昏迷的夏早安的臉龐,“那她的命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他帶著夏早安離開……
    夏早安頭痛欲裂,清醒了過來。
    “醒了。”
    她扭頭防備的看著他,發現自己被結實的綁了起來。
    夏早安掙紮不開,“還沒跟你介紹我呢,我叫崇源,是葉琳的——‘仇人’。”
    他將這兩個字咬的很重,“本來我們應該更早見到的,雖然出了點小插曲,不過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想到就要見到葉琳痛苦的表情,我就哈哈哈哈哈哈……”
    崇源癲狂大笑,笑聲止住,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們該就位了。”
    他拖著夏早安向著天台的邊緣走去,她任他擺布反抗不了,他拉著她站到了天台邊。
    他按著她的頭往下,“怎麽樣,是不是看上去很刺激?”
    夏早安害怕的搖著頭,眼中泛著淚花。
    警車聲響起,數輛警車停下,京警在樓下拉起警戒線。
    人群不斷在周圍聚集,記者大樓中許多記者湧出,這對他們來說就是送上門來的大新聞。
    得到消息的葉琳等人趕來,她們衝到天台。
    “崇源,我來了,你放了她。”葉琳神色緊張。
    “葉琳,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我們這麽久的交情了,躲著我有意思嗎?”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還以前一樣。你還記得我臉上這道疤嗎?拜你所賜。
    看看我現在的樣子,真是多虧了你。當初你將我生擒,我在牢中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我該怎麽報答你。”崇源用刀尖貼著夏早安的臉。
    “你的目的是我,放開她我跟她換。”
    他把刀緩緩拿開,好似被說服,又狠狠比在夏早安脖子上。
    “你當我是傻子嗎,沒了她,你還怎麽乖乖就範。”他惡狠狠說道。
    “啊,琳琳。”夏早安驚呼。
    “崇源,別做衝動的事,有什麽好商量。”白澤言安撫著他。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你們這群才最是虛偽惡心。”
    “崇源,這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和其他人無關。”
    “別跟我談條件,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
    你說,我要是把她推下去,你該是什麽表情,哈哈哈。”
    葉琳氣息加重,氣憤上頭,雙拳緊握。
    “你敢。”她的眸色漸漸褪去,藍色浸染上來。
    她看崇源如同看冰冷的死物一般,往前踏出一步。
    崇源看到她這樣,更是興奮了起來。
    “原來我們鎮定自若的葉大天才,竟然是一個會發瘋的怪物,4513果然沒說錯。”
    白澤言環視著四周,這附近記者很多。甚至有不要命的偷偷爬上其他大廈的天台架起了機位,現在已經引起了極大的社會轟動。崇源是故意選擇這裏激怒葉琳,一旦被拍到葉琳會有大麻煩。
    季瑾言握著葉琳的手,她眸中幽光消散,看看他以示安心。
    她鬆開季瑾言的手,獨自上前。
    “崇源,要我怎麽做,你才能不傷害其他人。”
    崇源一笑,“總算是問到我心坎上了。”
    他的臉貼近夏早安,小聲道:“你猜猜,她能為你做到什麽地步?”
    他大聲道:“葉琳,那你就往你的四肢各開一槍給我看看吧。”
    “琳琳,不可以。”夏早安哭喊著。
    “怎麽,不願意。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痛苦。”
    崇源掐著夏早安的脖子往外推,“那你就跟她說再見吧。”
    “別,我做。”葉琳製止,夏早安哭著搖頭。
    葉琳拿過槍,給槍上了膛。槍握在手裏,夏早安滿眼哀求地看著她。
    葉琳露出一個微笑,“早安,把眼閉上,別睜開。”
    “不要,不要!”她哭的撕心裂肺。
    “琳琳,別管我了,你快走!”
    葉琳突然手掌頂著太陽穴,腦袋像用棍攪一樣刺痛。
    “快走,快走!”她的腦中不斷響起這句話,藍色的光芒在她眼中閃爍。
    “快點,別磨磨蹭蹭!”崇源催促著。
    葉琳壓下腦中鎮痛,眸色勉強穩定在黑眼。
    對著夏早安說,“早安,聽話,沒事的。”
    淚水糊滿了眼睛,夏早安閉上眼,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葉琳把手伸進口袋,崇源警惕提防著。
    “別動!”崇源手中的刀握緊了幾分。
    她把手拿出,手中捏著一個黑色的東西。
    “隻是***。”她把***裝在手槍上。
    “別耍花樣,我沒這麽多耐心。”
    白澤言想要上前製止,季瑾言攔住了他,向他搖搖頭。
    兩人隻好隨機應變,葉琳將槍口對著左臂。
    “等等。”崇源開口,其他人以為有所轉機。
    “是向你的肘關節處,膝關節處開槍!”他惡劣的笑著。
    白澤言等人心中一震,關節處損毀,葉琳就真成了廢人了。
    他想要廢掉葉琳,看著她從高傲的佼佼者淪落成一無是處的廢人,苟延殘喘,荒廢餘生。
    這才是對她最好的報複,才能讓他心中痛快。
    聽了這話,葉琳將槍口向上移了幾分。
    貼著手肘,毫不遲疑按下。瞬間子彈穿透血肉,迸濺出星點血跡。
    葉琳皺眉,左手失力垂下。崇源放聲大笑,心中無比暢快。
    笑夠了,笑聲戛然而止,用尖細怪異的嗓音說道:“繼續。”
    葉琳又對著自己的膝蓋來了一槍,沒了聲響,讓人對這一幕更敢直視,看得更加清楚。
    她支撐不住,跌坐在地,血跡染紅了她的衣服。
    “崇源,可以了吧。”白澤言怨恨的看著他。
    “可以?不夠,這遠遠不夠。”
    “接著來!”他對葉琳道。
    她拿著槍又朝向了自己另一條腿,鮮紅的血沾染上她的臉。
    血腥氣充斥著她的肺部,呼吸紊亂,她努力索取著新鮮空氣。
    她用疼痛麻木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有失控的能力。
    她身子軟綿的垂下,背影在地上小小的一隻。在場那麽多的人沒一個能幫她,她好像體會到了幼時藍眼的孤立無援,格格不入。
    白澤言收到消息,狙擊手早已就位。要盡快找到時機,葉琳的傷拖不了。
    “琳琳,琳琳。”夏早安輕聲的喚著她。
    葉琳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她,卻沒有應她一聲的力氣。
    “琳琳,你不讓我睜眼,我就不睜了。我總是給你添麻煩,總是站在你身後,一直都是你保護我,你教會我。我總覺得你很強大,可又很脆弱。”
    “不麻煩。”葉琳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消散在風中,沒有人聽到。
    “我一直認為人在這個世界上要留下意義,琳琳,你對我的意義一直是我最喜歡最好的朋友家人。那我也要留下我對你的意義,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夏早安閉著眼,猛地撞向崇源。
    “早安!”崇源抬起刀要刺向她。
    葉琳用力力氣抬起胳膊,打掉了他手中的刀。藏匿在附近的狙擊手一發子彈射中崇源的心髒,他帶著夏早安往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