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韓牧是被院裏那兩隻雞吵醒的。
    本來睡的時候已經接近四更天，又是一夜翻雲覆雨的辛勞。
    煩得韓牧現在想吃雞了。
    懷中的呼蘭蒴香肩半露，雖然臉色羞紅，但是也被沮喪的韓牧逗得咯咯笑！
    “你昨天給我揉淤青的雞蛋，可是人家的成果，怎能取卵殺雞呢！”
    韓牧更煩了，感受著懷中可人的調戲，韓牧毫不猶豫，當即將呼蘭蒴壓倒身下。
    小姑娘未經人事。還不懂得，血氣方剛的男人不好惹，早上剛睡醒的血氣方剛的男人，更加的不好惹。
    “伍長！伍長啊！昨日的鍛造差不多了，要不要一起過去看下……”
    ……
    卓越走在前麵，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就是怎麽都不對勁。
    卓越琢磨了一路，終於明白哪裏不對了。
    今日，他那韓伍長的眼神不太對。
    不知怎麽，就是看著自己很是不順眼，似乎就和昨日看那陳俊一般。
    卓越一路不言，就怕說錯做錯，惹得一陣責罵。
    終於，走了沒多會，兩人就到了昨日幹塌的爐子。
    那把刀就放在了一旁灌滿水的水缸裏。
    在這個陡子坡，韓牧不必擔心東西有人偷。
    韓牧眼神微眯，伸手將刀從水裏拿出。
    一上手，韓牧感受到了刀的重量變化，就明白。
    爺成了！
    通過再次的鍛造，雖然大體的結構沒有變化，但是韓牧使用了木炭之後，這刀相比於之前更加的具有厚實感。
    刀身出水不沾水，手指輕輕一彈，聲音清響脆亮，刀身通體顯示出青銅色，極少反光。
    就連卓越這不懂武器的人，都能看出這把刀的不凡。
    韓牧將刀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適應了刀把的手感。
    找到一顆碗口粗的紅柳，準備在樹身上試試刀。
    韓牧心中估計，以自己的力量手法和這新刀的鋒利程度，就是五六刀的事情，就能將這碗口的紅柳砍斷。
    紅柳質地極為堅硬，如果是之前景軍發的武器戰刀，韓牧根本不敢和其硬碰硬。
    就怕全力之下，紅柳沒傷分毫，刀身卻四分五裂了。
    而普通羌人的馬刀，質地要稍許強些，但是鋒利程度也不夠，之前韓牧測試過，隻能在紅柳上留下一個不大的豁口。碗口粗的紅柳怎麽都要三十多刀才能砍斷。
    而這托莫的配刀確實是不愧於寶刀之名，之前差不多大小的紅柳，韓牧隻用了八刀，便將其砍斷。
    韓牧側身雙手握刀，屏氣凝神。他從小習武，主學武器的就是刀。
    教他的師傅借鑒了羌人的刀法，使得刀法極為大開大合，氣勢驚人。
    那日和托莫生死搏鬥，如果單論刀法他肯定不懼。但是巧的是當日手中拿的是景人配刀，如果拿著這種破爛對拚，那就是送死。
    心念合一，韓牧拋開雜念，腳尖踩進土裏立定，腰部發力，揮刀斬向紅柳。
    咚！
    紅柳堅硬，刀刃砍下隻有一聲悶響。
    韓牧定睛看向那紅柳木砍向的位置，刀刃向下斜劈，硬生生的竟然將這棵紅柳樹砍到隻有樹皮連接。
    韓牧還未說話。一旁的卓越卻是直接驚得合不攏嘴巴，半晌才僵硬的回頭。
    “伍……大哥，這刀也太離譜了吧！您這是鍛造出了怎樣的神兵利器。”
    不隻是卓越，這效果就連韓牧也是有些喜出望外。
    預計四五刀砍斷這紅柳木已經是帶了些誇大。
    不曾想，竟然隻需兩刀，就可將……
    韓牧這樣想著，忽然那紅柳的刀口處傳來劈裏啪啦斷裂之聲，下一刻，紅柳順著刀口折斷。
    兩人麵麵相覷！
    這哪裏是兩刀，這……近乎是一刀砍斷啊！
    韓牧將刀拿在手上細細端詳，刀身隻有些散碎的木屑，一刀砍斷紅柳，連半點劃痕都未曾見到。
    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韓牧能夠將這刀的水準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韓牧自己都想要驕傲一下。
    就在這時，一旁的卓越吸溜了一下快要留出的口水，咽了口唾沫道：
    “大哥，這種絕世寶刀，絕不能是無名之輩啊！大哥給起個名字吧！”
    這些日子，卓越早已將韓牧視為心中偶像。男人好勝卻也慕強，寶刀配英雄。卓越眼看如此場景不禁自己都有些心情激蕩。
    韓牧當然明白，沉吟了一會，道：
    “就叫衛霍刀吧！”
    卓越不解，韓牧也沒有過多解釋。
    就直說是借了兩位曆史上有名的將領名字。討個彩頭。
    韓牧想，如果真的有這兩位大佬給自己坐鎮，打這些遊牧民族，戰鬥力估計能翻個三倍還能多。
    談笑間，坡上來報，糧響兵甲已經到了。韓牧將刀掛在身上，想著什麽時候再找人打個刀鞘。便和卓越一起過去驗收軍械物資。
    此時，趙允也帶著人過來搬弄物資，看到韓牧過來，大家紛紛站立躬身。
    正好，韓牧也有事情和他們說。
    昨日呼蘭蒴的事情，讓他明白了自己要提前表明立場，晚一些，人心就會離亂。
    韓牧和大家也算是都經曆過生死，說起話來也是直白。
    直截了當的對眾人表示，太子府從屬的犯官，如果想要回到臨塞城的他韓牧絕對不阻攔。
    如果想要留下的便直接留下，就地編入陡子坡，反正他現在一個屯的兵甲編製還有大量空缺。
    至於手續問題，在韓牧這裏根本不是問題。
    陳俊那邊恨不得封住自己的嘴，這點小要求他不可能不答應自己。
    眾人聽完之後驚喜萬分。
    尤其是趙允，甚至直接有些熱淚盈眶。
    他和卓越一樣，也是看準了韓牧這個人，認為隻要跟著韓牧，定能夠幹出一番事業。
    人群之中，也就安誌節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可是眾人都選擇留下，他一個人哪能回得去臨塞城。
    眾人歡騰之時。韓牧突然感覺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刺鼻味道。
    隨著風漸漸起勢，味道越來越重。
    這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快看，那西北方向好像……是狼煙燃起來了。”
    韓牧眉頭一皺，順著大家看的方向望去。
    那狼煙燃起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陳俊所在的斷風山。
    如果韓牧沒猜錯，為托莫複仇的風，吹到了斷風山。
    這羌人的動作，比想象的還要快！
    恐怕現在陳校尉是笑不出來了。
    隻不過事情還沒這麽簡單。
    陳俊是韓牧的上司，現在斷風山狼煙已起，韓牧若是連救援的姿態都沒有，恐怕會被有心人找麻煩。
    畢竟那斷風山距此，不過半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