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展昭歸去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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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間,一團巨大而熊熊燃燒的烈火出現在傅介子刺史府的上空!
    那團火猶如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在空中翻騰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猛撲下來,給整個刺史府帶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傅介子被眼前這可怕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止。
    他驚恐萬狀,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已經飛出體外,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終於,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驚慌,不由自主地失聲尖叫起來。
    這聲嘶力竭的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將他自己從噩夢中猛地拉回到現實。
    傅介子大口喘著粗氣,用手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當他看清周圍的環境時,發現自己正身處在熟悉的寢室裏。他側臥在床榻之上,身體微微蜷縮著。
    意識到隻是一場噩夢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那顆依舊狂跳不已的心。
    此時,室外正是秋日的豔陽高照之時。
    一縷熾熱且火辣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直直地照射進房間內,恰好落在了傅介子的身上。
    或許是這如火焰一般耀眼的秋陽,使得他感到燥熱難耐,才會在睡夢中產生如此恐怖的場景吧。
    盡管傅介子心裏清楚剛剛隻不過是一個白晝裏的噩夢,但那種深深的恐懼感卻依然殘留在心頭,讓他難以完全平靜下來。
    他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思緒紛亂如麻,久久不能釋懷。
    就在傅介子驚魂未定之時,一名家仆匆匆跑來,“老爺,府外來了位自稱應敏的獵戶,說有您女兒的消息。”
    傅介子一聽,瞬間來了精神,趕忙起身整理衣衫,快步迎了出去。
    見到應敏後,傅介子麵色凝重,詢問女兒下落。
    傅紅雪乃是他的心頭肉,是他與亡故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發妻宋小詞唯一的骨血,他珍視異常。
    這失蹤半年有餘,他寢食難安,白日小憩也會噩夢連連,皆是因思念女兒過度,焦慮所致。
    應敏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還拿出傅紅雪親筆書寫的信件。
    這字,絕對是紅雪的筆跡!
    傅介子對這字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女兒的書法可是他親自教授的啊!那一筆一劃,那起承轉合,都透著他的影子。
    他將自己對妻子宋小詞深深的愛意以及無盡的思念,全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到了對女兒的悉心照料與精心培養之中。
    他用心去嗬護女兒的每一個成長瞬間,用愛去滋養女兒的心靈,用時間和精力去陪伴女兒度過每一個重要的階段。
    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讓女兒感受到那份來自父親的深沉而又溫暖的愛,同時也能在女兒身上看到妻子宋小詞的影子,以此來慰藉他那顆因思念而飽受折磨的心。
    原來,回長安省親的女兒傅紅雪,在返回朔方城過雞鹿塞時,不幸遭遇劫匪。
    家丁和護衛盡皆慘遭屠戮,幸而應小天(應敏老爹為失憶的展昭所取之名,為失憶的傅紅雪取名應小雪)恰好路過,出手相救。
    然劫匪人數眾多,應小天獨木難支,用自己的身體為傅紅雪擋下一箭並挨了一刀後,二人一同跳下懸崖。
    因撞擊山石,二人雙雙失憶,幸得百年老鬆托住下墜之身,方幸免於難。
    二人身負重傷,命懸一線,應敏老爹恰巧打獵路過,遂將其救下。
    由於二人皆失憶,不知父母何在,亦不知家住何處。應敏老爹無奈,隻得收留他們。
    此後,二人相處融洽,感情漸深。應小雪因感激應小天舍命相救,早對他心生情愫,經老爹撮合,二人遂拜堂成親。
    而今,傅紅雪已有一月身孕。
    數日前,地麵濕滑,致使傅紅雪滑倒,頭部撞擊木梁,醒來後,竟奇跡般恢複了記憶。
    傅介子看完信,又驚又喜,既為女兒平安無事高興,又對應小天和應敏老爹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
    當下便決定遣人去迎傅紅雪歸府,既知愛女已有身孕,木已成舟,那此門親事也隻能應下了,同時亦需妥善籌備,莊嚴肅穆地補辦一場婚禮。
    傅刺史當即便命貼身侍者金輪法王推算適宜成婚的吉日。待占卜完畢,金輪法王言今日乃黃道吉日,宜嫁娶。
    傅介子旋即與應敏議定,今日便讓倆孩子行拜堂之禮,即刻遣人去迎親。應敏遂策馬而歸,籌備接親事宜。
    很快,迎親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支隊伍人數眾多,場麵盛大,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隊伍中的人們都身著喜慶的紅色衣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迎親的隊伍行進速度很快,馬蹄聲和鼓樂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街道。
    終於,迎親隊伍抵達了獵戶應敏的家門口。先行回家的應敏老爹早已等候多時,見到迎親隊伍的到來,他滿心歡喜地迎了上去。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傅紅雪被迎上了花轎。花轎裝飾得十分華麗,上麵繡滿了精美的圖案,四周還懸掛著紅色的綢帶,隨風飄揚。
    應小天則佩戴大紅花穿著新郎裝騎馬陪同。
    隨著花轎的起轎,迎親隊伍再次啟程,緩緩地朝著刺史府前進。
    一路上,人們紛紛駐足觀看,祝福這對新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在眾人的簇擁下,花轎順利地抵達了刺史府。刺史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賓客們紛紛前來祝賀,場麵十分壯觀。
    恢複記憶的傅紅雪見到父親,激動得熱淚盈眶,與父親相擁而泣。應小天也規規矩矩地拜見了未來嶽父。
    傅介子凝視著眼前的這對小夫妻,心中不禁湧起萬千感慨。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如今更是嫁為人婦,開始了屬於她自己的人生旅程。
    他捧在心尖上的掌上明珠嫁人了,他的心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著,掀起了千層浪,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間難以言表,或許他的內心深處舍不得。
    看著女兒身披嫁裝,美麗動人,傅介子的眼眶漸漸濕潤了。
    他想起了亡妻宋小詞,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如果她還在世,看到女兒如此幸福的模樣,一定會感到無比欣慰吧,這也算是了卻了她的一樁心願。
    如今,笑靨如花的女兒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傅介子相信,這也是宋小詞在天之靈所期望看到的。
    他端詳著應小天,見其氣質不凡、相貌堂堂,心中甚是滿意。且經其貼身侍衛金輪法王檢驗,認定應小天武力頗高,有為將之氣質,足以帶兵征戰。
    恰巧在征討北匈奴之役中,朔方城守軍別部司馬李澤楷中箭殞命,正可讓應小天取而代之。畢竟自己身為刺史、地方要員,豈能讓愛女下嫁平民,實乃有失體麵。
    婚禮當日,傅紅雪身著華麗的嫁衣,美得如同天仙下凡;新上任的朔方軍別部司馬應小天則身著嶄新的禮服,英俊瀟灑。
    在眾人的見證下,二人再次拜堂成親,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傅紅雪也在丈夫的陪伴下,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婚後,應小天憑借自己的武藝和智慧,協助傅介子處理了不少事務,深得傅介子的器重,也偶爾發現了傅介子的密室,看到了祭天金人。
    聽到“祭天金人”這四個字,應小天的腦海中突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嗡的一聲響。
    他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某個模糊的記憶深處,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具體的細節。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遺忘在了角落裏,雖然知道它存在,卻無法觸及。
    應小天眉頭緊皺,努力回憶著與“祭天金人”相關的一切,但腦海中隻有一片混沌,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心頭忽地湧起一陣煩躁,暗自思忖:“我定然是聽聞過此物件的,緣何就是憶不起呢?”
    這般似曾相識卻又難以回想的感覺,使他懊惱異常,恰似有一隻無形之手在搔弄他的心,令他坐立難安。幸而與傅紅雪的恩愛,須臾間又讓他複歸平靜。
    然,這平靜的生活並未延續太久。
    一月之後,應敏老爹的造訪,驟然打破了這所有。
    (蒙太奇多鏡頭推出應敏老爹的家)
    應敏老爹正在整理房間,他仔細地清掃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處灰塵。
    當他彎腰清理床底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個東西被碰了一下。
    他好奇地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看起來有些眼熟,應敏老爹仔細端詳著,心中湧起一股疑惑。
    他想起來了,這塊玉佩是應小天佩戴的貼身之物。
    當初,應敏將身受重傷的應小天與應小雪救回家中,為他們治療傷勢並換藥時,應敏曾經取下過應小天的玉佩,可後來卻不知為何掉落在了床底下,而且一直沒有人察覺到。
    應敏老爹不禁感歎,這玉佩竟然在床底下靜靜地躺了這麽久,若不是今天偶然發現,恐怕還會一直被遺忘在那裏。
    他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拾起,仔細擦拭著上麵的灰塵,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光芒之中似有一團烈火的影像。
    他心想此物對小天應該非常重要,所以馬上就送過來了。
    玉佩遞到“應小天”手中的瞬間,立刻閃爍出靈性的光芒,應小天腦海中如潮水般湧來過去的記憶,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是展昭,也就想起了帝賀交給他來傅介子刺史府盜取祭天金人的任務。
    他知道應敏老爹看到的那一團烈火影像是火麒麟,麒麟中的異類,身披赤鱗、周身火焰環繞,可釋放高溫“麒麟真火”,傳為炎帝神農氏的坐騎,戰鬥力極強。?
    爺爺的爺爺告訴爺爺說昔日的展家是戰鬥家族,展氏先人曾是神農部落的戰神。
    這塊玉佩可是大有來頭,傳說是炎帝神農所賜,它可是他們展家的祖傳之寶啊!
    曆經數代人的傳承,一直被視為家族的象征和榮耀。
    而如今,這一代的傳承者,正是他!
    火麒麟玉佩
    原本是要傳於長兄展禽的。然則,展禽對此玉佩實無興致。
    展禽為人溫文爾雅,其對詩書之愛甚篤,終日沉醉於文學之境,對這充滿殺伐之氣的火麒麟玉佩,自是興趣缺缺,更遑論為恢複展家戰鬥家族之使命而傳承之,故而此塊承繼展家家風之玉佩,便傳於展昭了。
    此時,捧著“火麒麟”的展昭的內心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一邊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的帝賀,從一個世紀大盜到正三品的禹羌水軍將軍,這一路走來,帝賀對他的恩情如同山高海深,他無法背棄自己身為展昭的使命。
    而另一邊,是深愛他的傅紅雪和器重他的傅介子。傅紅雪與他相識相知,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無比,更何況如今傅紅雪已經懷有身孕,他又怎能忍心棄她而去呢?
    展昭在這兩難的抉擇中痛苦掙紮,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會傷害到另一方。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無奈,一時間竟然無法做出決定。
    (親愛的讀者朋友,如果換成是您,你會怎麽選,請於本章章評處發表您的想法。)
    而此時,劉飛龍麾下的特戰大隊,潛伏於傅介子刺史府的暗碟蔡英蚊,也察覺到了展昭成為傅介子女婿這一狀況。
    此前,負責與展昭單線聯係的她,暗中對展昭進行了刺探,卻發現他竟全然不識自己,仿佛失憶一般。
    她旋即將此情形稟報給了劉飛龍將軍。
    劉飛龍得知消息後,眉頭緊皺。他深知展昭能力非凡,若能完成盜取祭天金人任務,對己方大有益處。可如今展昭失憶,成了傅介子的女婿,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劉飛龍思索片刻,命令蔡英蚊繼續潛伏,密切監視展昭的動向,同時尋找機會恢複展昭的記憶,讓他記起使命。若他確實背叛了帝賀,則刺殺之。劉飛龍將上述情況及時飛鴿傳書報告給帝賀。
    而展昭這邊,內心的掙紮愈發強烈。他看著溫柔體貼的傅紅雪,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實在難以割舍這份溫暖。
    然而,帝賀對他的恩情卻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喘不過氣來。
    這份恩情,不僅是帝賀對他個人的關照,更是對他整個家族的恩遇。
    展氏家族的年輕一代,都在禹羌水軍中效力,為帝賀盡忠職守。
    而他的大哥,更是肩負起了帝賀的君平書院,為培養人才付出了辛勤努力。在他的勸說下,大哥原本也準備來到新夏朝,大展宏圖,實現自己的教育夢想。
    可是,如果他選擇背叛劉賀,轉投傅介子,那麽他的行為將會給他的家族帶來巨大的災難。
    他的親人們,那些在禹羌水軍中的兄弟們,以及在君平書院的大哥,都將因為他的決定而受到牽連。
    就在他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時候,蔡英蚊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仿佛是察覺到了他內心的掙紮,特意前來尋找他。
    蔡英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展昭,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內心世界。她輕聲說道:“展昭,你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展昭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說道:“我自然記得,隻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蔡英蚊打斷了:“隻是什麽?你難道還沒有恢複記憶嗎?”
    展昭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不,我已經恢複了記憶,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
    蔡英蚊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被擔憂所取代。她關切地問:“那你打算怎麽做呢?”
    展昭沉默了片刻,然後毅然決然地說:“我決定忠於自己的初心,不會背叛帝賀。”
    蔡英蚊點了點頭,似乎對展昭的回答早有預料。但她緊接著又說:“可是,傅紅雪和她腹中的孩兒怎麽辦呢?他們畢竟是無辜的。”
    展昭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
    蔡英蚊聽後,麵色稍緩,道:“劉將軍也知你重情重義,隻是這祭天金人之事刻不容緩,你失蹤半年多,主上心急如焚,還望你早做決斷。”
    展昭歎了口氣,道:“我明白,給我三日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蔡英蚊點頭離去。
    接下來的三日,展昭表麵上依舊與傅紅雪恩愛相處,暗中卻開始籌備盜取祭天金人的計劃。
    他深知傅介子府中守衛森嚴,想要順利拿到祭天金人並非易事。
    到了第三日夜晚,展昭趁傅紅雪熟睡,悄然起身。他換上夜行衣,手持利刃,潛入了存放祭天金人的密室。
    然而,就在他拿到祭天金人之時,傅介子竟帶著一眾侍衛出現了。原來,蔡英蚊的行蹤被傅介子的暗探察覺,他早有防備。
    展昭心中暗叫不好,他沒想到傅介子竟會早有準備。
    傅介子一臉痛心,望著展昭道:“我如此器重你,你為何要背叛我?”
    展昭緊握利刃,沉聲道:“我有我的使命,還望傅大人諒解。”
    說罷,他率先出手,與侍衛們戰作一團。傅介子府中的侍衛個個武藝高強,展昭雖勇猛,但一時也難以突圍。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傅紅雪聽聞動靜趕來。看到展昭與眾人對峙,她又驚又怕,哭喊道:“應郎,你為何要這樣?”
    展昭心中一痛,分了神,被一名侍衛劃傷手臂。傅介子見女兒傷心,心中不忍,喝令侍衛住手。
    他對展昭道:“隻要你交還祭天金人,從此留在我身邊,我既往不咎。”
    展昭看著傅紅雪,他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歉意。
    他緩緩地開口說道:“紅雪,我的真名叫展昭。前幾日老爹送回我的祖傳玉佩,受此刺激,我恢複了記憶,也因此憶起我的使命就是要盜取這祭天金人。對不起……”
    這聲抱歉仿佛承載了他所有的情感,讓人不禁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