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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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大虞的‘三公’之一。
    雖然更多的是榮譽虛職,門閥政治的裝飾品,一般由一些德高望重的世家長老擔任,如果沒有兼職其它實權職務的話,相當於退居二線了,但畢竟這個身份級別極高,哪怕是皇子親王,也得尊敬拉攏。
    更何況孫司徒身後的是揚州孫氏,那是天下望族。
    江南學子,無不以攀附上孫家為榮。
    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不乏當今一些朝廷權要。
    哪怕孫司徒的女兒是個醜女,想要巴結結親的也數不勝數,排隊能排到大齊去。
    更何況,此女乃是‘江南第一美人’。
    學子驛館的所有讀書人,基本上全都冒出頭來,充滿幻想。
    “聽說此次科考的亞元,都會被孫司徒邀請參加他的誕辰。”
    “然後,從中選擇一位容貌,家世俱佳的學子,將小女許配。”
    “那意思就是,有十個人有這種機會?”
    “到底是何種美人,稱得上江南第一美女啊。”
    所有人,都期待得雙眼放光。
    古代讀書人的頂級享受時刻——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雖說隻要考上了亞元,就不愁娶個身份尊貴的大小姐。
    可是,這可是三公之女啊。
    亞元本身就有候補官員的機會,倘若再和揚州孫氏結成政治聯姻,那估計就能一步到位,直接成為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意為:由中央直接任命的正式官職。
    所以,縣令肯定屬於。
    “景修兄乃京城公子,為何不知道這位孫家小女?”
    王水山好奇的問道。
    “嗯……好像聽說過。”
    實則沒有。
    你要說盛安商K…酒樓裏那些漂亮的歌女,宋時安還能叫出對方的乳名。
    至於豪門小富婆,宋時安應該從來沒有這種方麵的想法和好奇心。
    不得不說,原位麵的宋時安活得太通透了。
    也不怪他愛跟傻逼玩。
    因為他,也是一個傻逼。
    “出,出來了。”
    就在二人閑聊之時,王水山看到帷幕被一隻手掀了起來。
    所有學子,當場僵直。
    那隻手,白皙纖細,膚若凝脂,骨節清晰,若寒泉漱玉,僅僅隻是視覺上,就給人一種小手又軟又涼的觸感。
    同步的,宋時安和王水山頭一起往下沉,歪頭,默契的換了個視角。
    逐漸的,手腕出來。
    薄如蟬翼的紗袖因為抬起的動作,徐徐下滑,肌膚一寸寸的展露……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屏氣凝神。
    突然的,掀起帷幕的手停了一下。
    接著,帷幕緩緩落下。
    一時間,全是歎息。
    “阿烏,走吧。”
    馬車之內,一個輕盈柔和的聲音道。
    “不是來找公子的嗎?”
    馬車裏,一個約摸十四歲,叫做‘阿烏’的少女不解道。
    “先回家吧,兄長晚些會回來的。”
    “知道了。”
    阿烏點頭,然後掀開窗簾,對著車夫喊道,“回府。”
    同時,她看到了學子們一個個唉聲歎息、麵露遺憾,便忍不住的捂著嘴笑道:“那些書生的樣子,好好笑啊。”
    “不得無禮。”
    少女說完後,視線也不自覺的瞥向了馬車側窗。
    恰好,便看到驛館三樓的窗邊站著的兩人。
    其中一人與所有人都不同,同樣是沒看到,他卻麵無表情,毫無波瀾。
    ………
    “竟然沒有下車。”
    王水山頓感遺憾。
    第12章魏忤生
    “人家逗逗你呀。”
    沒看到美女的宋時安表現的相當隨意,絲毫不為所動。
    哪怕剛才也跟著批判性的瞄了幾眼,但情緒根本不受這個第一美女的左右。
    人家露個臉你看不到就急了,這也太小廚喃了。
    這樣性壓抑下去,早晚會淪為漂亮女人的玩物。
    我們打CF的都這麽硬氣。
    “遲早會目睹的。”
    而王水山依舊未減熱情,相反更加期待:“到時候,孫司徒誕辰,隻要考上了亞元,就會被邀請成為座上賓。
    如若那樣,將是何等風光。”
    “邀請能不去嗎?”
    “那可是三公之一的司徒大人,誰會不去呢?”
    王水山覺得宋時安在開玩笑。
    “確實確實。”
    宋時安隨意應下後,便從窗邊走開。
    這時,驛舍被敲響房門。
    一位驛館小二,端著早餐站在了門口。
    見狀,王水山從袖口裏掏出幾枚錢,放在了餐盤裏,道:“再給我多上一份。”
    小二把頭往裏瞥了一下,發現裏麵還有一人。
    而見他有些磨蹭,王水山又拿出一枚錢,親自放在了對方手裏:“去吧。”
    “好的公子,我這就去加一份。”
    小二笑了笑後,轉身便離去。
    在房間關上門後,他打開手掌,看著那一枚小費,露出了鄙夷神色,道:“穿得有模有樣,沒見過這麽摳的。”
    過了一會兒,小二重新上了兩人份的早餐。
    “時安兄,請。”
    王水山主動邀請他共進早餐。
    “好。”
    宋時安微微點首,禮貌回應。
    “景修兄。”
    王水山想到些什麽,遂笑著邀請道:“在揭榜前,我一直在這家驛館住宿。
    要不,景修兄這幾日就與在下一起在此處喝喝酒,下下棋,隨意閑聊?”
    麵對如此客套,宋時安看向他,毫不猶豫道:“好。”
    “……”
    他答應的速度之快,讓王水山都小懵一逼。
    那還客套啥啊。
    萬一人家真不留我,這兩天去睡天橋啊?
    飯票老師,餘…這兩天,請多指教了。
    ………
    皇宮,何寧宮。
    銅案之前,一位約摸二十歲,衣著深色雲錦常服,戴銅冠,五官俊朗清秀,目若秋星的男人,手握毛筆,神情專注的在稿紙上伏案作文。
    從頭到尾,絲毫不動,直至落下最後一筆,表情終於輕鬆。
    將毛筆放下,雙手把稿紙舉在麵前,在瀏覽一番過後,相當欣喜的站起了身,朝著何寧宮外快步走出。
    這時,一位衣著華貴,身材嬌小,杏臉桃腮,模樣頗為可愛的少女走了進來。
    二人正好碰麵。
    “來,給我看看。”
    男人將稿紙直接遞到了女孩的手裏。
    “這是什麽東西?”
    長清公主被這突如其然塞到自己手上,而且密密麻麻全是字的紙搞得皺起了眉頭。
    “這次鄉試的考題,我做的賦文,你給我看看。”
    男人期待的說。
    “……”
    長清公主嘴巴撇了下,揶揄道,“父皇都不用你,你寫這個有什麽用?”
    “你不看算了。”
    男人直接把稿紙奪回手中,而後雀躍情緒絲毫不減的走出宮殿,快步下著台階。
    “魏忤生!
    你去哪?”
    對著背影,長清公主不滿喊道。
    魏忤生頭也不回,隨意擺了擺手:“我去找國子監的師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