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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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願意幫我去問?”
宋時安狐疑端詳宋沁。
“怎麽,你其實是想回家的?”
宋沁好奇道。
“這不是當然嗎?誰願意在外麵流浪啊。”
宋時安毫不猶豫道。
“我還以為你真的翅膀硬了,所以才那麽囂張呢。”
宋沁有些難以置信,接著打趣的問道,“所以你不敢回家,就是怕爹把你打死?”
“自然啊。”
“如果爹承諾不把你打死,你就回家嗎?”
“不是,打個半死也不行啊。”
宋時安認真道。
“那要是他承諾不打半死,你就回家?”
“打殘疾也不行啊。”
“你這人真是好麻煩……”
宋沁有些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接著確認道:“倘若父親答應你,不打死也不打殘,你就願意回家,對吧?”
“對,這沒問題。”
宋時安點頭,鄭重其事。
“那好,那我回去跟父親商量,倘若他願意,我就派人來與你通風報信,屆時你再回家。”
宋沁提議說。
“如此這般,好極好極。”
宋時安淳樸的點頭。
“申時吧,你就在這個書攤這裏等著,自會有下人來與你接頭。”
宋沁道。
在對方這樣說後,宋時安雙手交疊,朝著宋沁緩緩彎腰,十分正式的致謝道:“多謝小姐,倘若事成,必定重謝。”
“好說好說。”
被這樣恭敬的感激,宋沁露出滿意笑容。
接著便轉過身,朝著他隨意的擺了擺手。
看著遠去的少女,方才虔誠老實的宋時安,當即原形畢露,慵懶的單手捧著《春滿園》,轉身邊走邊看。
………
“父親,我在學子驛館那裏遇到了宋時安。”
回到府後,宋沁單獨的找到了宋靖。
在他的書房裏,小心翼翼又單刀直入的提起道。
“什麽?!”
而一聽到這個名字,宋靖瞬間就惱火了。
手中的毛筆,直接被握斷。
瞪著宋沁,暴怒道:“那畜生現在在哪裏?”
“父親息怒,父親息怒。”
宋沁連忙的安撫道,“我在驛館那的街道遇到的,不知道他現在具體住在哪裏。
我提到父親後,他也很害怕。”
“害怕?他還知道怕?”
宋靖握緊拳頭。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怕的……”
宋沁想到了自己的那個計劃,便直接落實,“他與我說,落水的時候,似乎中了魔怔,做了一些不詳的夢。
然後就導致,他腦子整日亂糟糟,昏沉沉。
我問他知不知道闖了正門的事情,父親你猜他如何說?”
宋靖盯著宋沁,不耐煩道:“如何說?”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此事!”
宋沁,一下子就嚴肅而玄學起來。
“當真如此?”
宋靖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敢回家,卻不知道不敢回家的原因。”
宋沁繼續的說道,“我提起父親你,他就哆嗦。
那樣子,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因為宋沁的描述,肉眼可見的心軟起來,表情彷徨。
於是,宋沁乘勢說道:“他害怕父親,怕回去會被打死。
所以請求我探探父親的口風,隻要不把他打死,哪怕打殘,打得半死,他也想要回家。”
眉頭皺起,宋靖陷入了猶豫。
過了一會兒後,他神情凝重,緩緩開口道:“既然是中了魔怔,那我就不打他了。
找個驅魔的方士,給他去去魔。
但先前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丟臉的事情,不可能不罰。”
第16章宋時安要回家了
“父親是說真的嗎?”
宋沁驚訝的問。
不會一放進府裏,就把他打死了吧?
“真。”
宋靖道,“讓他傍晚的時候回來,小門給他開著,不設門衛。
我在正房親自等著他過來,隻要認罪,中了魔怔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好,父親我這就差人去說。”
“嗯。”
就這樣,宋靖看著宋沁離開了自己的書房。
在關上門後,臉上瞬間黑沉,極其可怕。
“魔怔?這種屁話都想得出來。”
“等你回來。”
“看我不打死你!”
………
“小姐,時安少爺他說今晚亥時之前回來。”
一個下人將這個消息和宋沁通報後,她便相當興奮的和宋靖傳話了。
“我知道了,亥時,我在正房等他。”
“好的父親。”
在促成這一件事情後,宋沁的世界,整個豁然開朗了。
要不是那個討人厭的宋策,自己在家裏本來過得挺好的。
現在,父親哪哪看自己不順眼。
一說沒有女孩子相,又說不好好讀書彈琴,還罵她嬌蠻愚笨,根本就沒一個優點。
還好,宋時安要回來了。
先前喝花酒的事情得罵。
這一次第三次考舉人沒中的事情還得罵。
等宋策中舉去當官了,這家夥一個人在家裏當米蟲,會持續的再罵。
那日子,就好過多了!
想到這裏,宋沁便覺得未來可期。
而亥時,守在正房的上席坐著的宋靖,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狡黠。
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的弧度。
這個屋子,看似隻有他這一個人。
但實際上,屏風後麵藏了足足有十個家丁。
每個人都手持木棒,伺機而動。
隻要這小子敢進來,這鴻門宴算是吃定了。
交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還忘記身份擅闖正門,甚至還覺得考上了區區舉人,他就能翻身了?
狗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隻有活著,才配做我的兒子。
宋靖原本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但不知道為什麽,做這種事情,他特別的有耐心。
就這樣,他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從亥時耐心的等到子時。
又從子時,等到了醜時。
不知不覺中,雞叫了。
“混賬東西,我殺了你!”
意識到被鴿了的宋靖突然起身,青筋暴起,戰意拉滿。
………
王水山醒了後,看到宋時安正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捧著那本《香滿園》,不覺得有了些羞恥的好奇:“這書,講的是什麽?”
宋時安看向他,露出神秘微笑:“好看的。”
“那我不問了。”
王水山連忙錯開在意的視線,接著暢想道:“這都第三日了,應該都定出舉人了吧。
你說國子監的大學士們,現在都在做什麽?”
“大學士們在幹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妹在幹什麽。”
“啊?”
………
宋府,庭院。
手掌被打得通紅的宋沁,跪在院子的正中間,眼淚花花的仰天罵道:“宋時安,我恨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