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一把刀直接刺進了一名男子的腹部。
    那力道很重，那把水果刀幾乎隻剩下刀柄在外頭。
    李潤陽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人，他想要伸手抓住刺傷他的人，隻是，疼痛讓他喪失了大部分的力氣，他的手被刺傷他的人狠狠地揮開了。
    “我說過了，讓你離她遠點，遠點，為什麽你就不聽呢？”
    男子把刀拔了出來，又不解氣地再次刺了李潤陽一刀。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更重，男子的手同時被劃破了。
    李潤陽睜大了雙眼，口中想要發出呼救的聲音，隻是，他的腹部不停地湧出鮮血來，他疼得臉上都扭曲了，手捂住腹部，倒在了地上。
    男子見到李潤陽倒地，原本的瘋狂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他往後退了幾步，看了滿身是血的李潤陽一眼，想也不想地轉身往後跑去……
    ————
    楚林晏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再次看到了ID寧寧愛吃漢堡，在大藍果平台上發布了筆記。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查看筆記。
    男人？顧寧那筆記寫的凶手竟然是個男的？
    楚林晏認真地看了看，甚至逐字逐字地研究。
    雖然在那麽多的證據前，再加上程欣的自首，幾乎都已經可以確認程欣是凶手了，可他就是覺得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忽然，楚林晏注意到，筆記中寫到，男人在刺李潤陽第二刀的時候，他的手也被刺中了。
    楚林晏立即拿起手機，讓刑事技術組的人幫忙檢測李潤陽身上所穿的外套。再喊上秦爾，讓秦爾再次詢問程欣刺中李潤陽的細節，特別是詢問刺了幾次。
    顧寧剛把筆記發上去，就發現有一個ID叫林晏然的人，關注了自己，成為了自己的粉絲。
    林晏然？聽起來好熟悉。不知道怎麽的，顧寧忽然想到了楚林晏，可一轉念，她總覺得楚林晏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可她好似至今都是母胎單身，就算因為PTSD有時候會有記憶丟失，可也不會惹上情債，不會傷害楚林晏那麽帥的帥哥才是。那楚林晏對自己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
    “叮。”
    係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顧寧打開一看，有一些夜貓子還沒有睡，關注到了自己發布的筆記，就開始在下方評論了起來。
    【警方都說了情殺，肯定凶手是個女的。這次是沒有看新聞嗎？猜錯了。】
    【說不定是想要走不一樣的路線，所以特地和放出來的消息對著寫。】
    【還以為是找到了女神探，原來是個女神經。取關了取關了。】
    對於顧寧剛新鮮出爐的筆記，已經有人開始不買賬了，有的人認為，顧寧前次秋風村的案子，一模一樣，說不定是認識什麽知道內幕的人。這次，明明已經知道凶手是個女人，卻還故意寫成是個男的，分明就是為了博眼球。
    顧寧輕歎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能夠靠著這個寫凶案，來吸引一波粉絲和關注呢，看樣子，這次的筆記好似有點適得其反啊。
    【人家都說了，筆記純屬虛構，你們覺得是假的，不看就行了。】
    ID名為傅醫生的，開始在下方的評論替顧寧說話。
    顧寧知道，傅醫生就是傅至琛。
    她其實很感謝傅至琛的，自己患病的時候，每次就診，他都會安慰自己。顧安受傷，她缺錢，也是傅至琛先幫著他們姐弟墊上藥費的。
    而她在大藍果平台上注冊賬號，第一個關注自己的，也是傅至琛。
    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女孩，能夠配得上傅至琛。
    “叮。”
    傅至琛給顧寧私發了一條信息。
    【別想了，在想頭發就該掉光了，睡覺吧。】
    互道了晚安之後，顧寧真的就再也一夜無夢了，很好地睡著了。
    ————
    淩晨五點多。
    市局內。
    秦爾按照楚林晏的指示，再次審問了程欣。
    當詢問程欣刺了李潤陽幾次的時候，程欣第一次回答了一次。可秦爾再三質疑之後，程欣又回答，當時她太過害怕，把具體細節忘記了。來來去去就是反複強調自己是凶手。
    秦爾跟著楚林晏辦了不少的案子，程欣的口供，讓他察覺了不對勁。
    “楚隊，如果凶手不是程欣，那就說明另有其人。可程欣是給誰背鍋呢？”
    秦爾把自己在審問程欣之中遇到的怪異之處說了出來。幸好楚林晏一直扣著程欣，沒有讓程欣按照程序結案，否則他們真的就可能錯過真正的凶手了。
    楚林晏沉默了片刻。
    李潤陽世真的拽著程欣離開了她工作的地方，最後碰見的人也是程欣。如果程欣不是凶手，那麽和程欣有關的男人，會是誰呢。
    “秦爾，立刻帶人去程欣家，把程欣的丈夫帶回來。”
    “是。”
    秦爾沒有猶豫，立即帶上幾人，跟著楚林晏去了程欣家裏。
    當市局的人趕到程欣家裏的時候，程欣的丈夫正準備帶著他們的女兒離開。
    “你們幹什麽？”
    見到警察的到來，程欣的丈夫一臉的慌亂。
    可他，還是被帶回了市局。
    程欣的丈夫名叫周序，兩人有個十歲的女兒。他和程欣結婚十幾年了，是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周序的身高，和程欣差不多，都是一米六幾的個子。也就是說，從身高方麵，周序也符合刺中李潤陽身高的。
    楚林晏開始審問周序。
    一開始，周序在見到警察的時候有些慌亂，但在麵對楚林晏的審問時，他又開始冷靜了下來。
    楚林晏詢問周序，李潤陽遇害當晚，他在哪裏。
    周序回答，他在家，陪著女兒。因為程欣上夜班，他不放心女兒獨自一人在家，自然是在家裏頭的。
    程欣和周序居住的房子是老舊小區，附近沒有監控，當時又是深夜，所以應該是沒有目擊證人的。
    楚林晏審問了周序一通之後，發現周序似乎把問題都想好了，回答得天衣無縫。
    好似忽然之間，一切又陷入了僵局。
    秦爾看得出來，楚林晏懷疑周序是正確的，因為程欣開始慌亂了，在回答細節的時候有些不對勁。而能夠讓程欣自願背鍋的，就隻有她的丈夫，周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