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哈士奇附體了
字數:3171 加入書籤
聖焰之間核心控製室的空氣,似乎永遠彌漫著一種冰冷的、高速運算後的焦灼味。麥塔希洛癱在教皇王座裏,兩條腿毫不客氣地架在昂貴的主控製台上,腳上那雙直到腳踝的黑色高跟短靴的鞋底,甚至能看清細微的磨損痕跡——顯然是經常用來踹某些不聽話的機器留下的。
她身上依舊是那套“教皇新裝”:利落的短款焦黃色鑲邊上衣,深色耐磨工裝褲,唯一彰顯身份的披風被她隨意搭在椅背,仿佛隻是件擋空調冷氣的普通外套。她正對著屏幕上維爾納特基金會發來的、措辭極其官方委婉、但核心意思依舊是“要求解釋並限製審判庭行動”的公文翻白眼,手指煩躁地敲著扶手。
“解釋?解釋個屁!怎麽不讓他們來解釋解釋那些藏在議會裏的‘投資’是怎麽回事?”她小聲嘀咕著,盤算著怎麽回一份既能懟回去又不至於徹底撕破臉的公文。
就在這時,醫療翼的通訊請求接了進來。
“說。”麥塔希洛懶洋洋地接通,目光還沒從維爾納特的公文上移開。
“陛下,”零諾爾茨清冷的聲音傳來,背景音裏還能聽到洛青那邊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葉雲生訓練場的能量嗡鳴,“關於下一步行動,我有一些發現和建議。”
“嗯哼?賬單等下再說,先講正事。”麥塔希洛稍微坐正了一點。零諾爾茨的“發現”通常意味著要麽能省一大筆錢,要麽…得花更大一筆錢。
“我分析了‘代理’最後傳回的、以及從星骸檔案館獲取的數據碎片。”零諾爾茨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靜,甚至帶著一種研究者般的專注,“結合沃倫艦長日誌中提到的信息,我有一個推測。”
麥塔希洛停下了敲扶手的手指。
“議會和維爾納特內部某些人滋養的那個‘古老恐怖’,其蘇醒和壯大,並非毫無代價。它需要極其龐大且特定的能量和‘基質’。”零諾爾茨繼續道,“而斯萊克吉米頓納的‘永恒熔爐’,雖然是絕佳的能量源,但其輸出過於‘純淨’和‘穩定’,並不完全符合需求。”
“所以?”麥塔希洛眯起了眼。
“所以,他們需要‘轉化器’或者‘催化劑’。”零諾爾茨的聲音壓低了一些,“我懷疑,不僅僅是那些被腐蝕的議員和官員…整個斯萊克吉米頓納的下層結構,那些龐大的工業區、排汙係統、甚至部分能源管網本身…都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緩慢地改造,成為了那個‘轉化器’的一部分。”
麥塔希洛的呼吸微微一滯。這個推測太過駭人聽聞。如果真是這樣,那意味著敵人早已將毒瘤的根須,滲透到了這座鋼鐵城市的每一處筋骨之中!
“證據?”麥塔希洛的聲音沉了下來。
“暫時沒有直接證據。”零諾爾茨坦然道,“但數據模型顯示,城市底層某些區域的能量流失和異常共振頻率,與‘臍帶’的能量波動存在高度相關性。而且,‘代理’在最後時刻,似乎也標記了幾個位於工業深淵和排汙核心區的異常坐標,隻是來不及深入分析。”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認為,單純的‘淨化’人員效果有限。必須找到並摧毀這些關鍵的‘轉化節點’,才能真正扼製那個存在的複蘇,甚至…可能逆轉部分過程。”
控製室內一片寂靜。
麥塔希洛看著屏幕上零諾爾茨傳輸過來的、複雜的數據模型和標記出的可疑坐標,金色的瞳孔裏光芒閃爍。
如果零諾爾茨的推測是真的…那這將是一場遠比血洗議會更加艱難、更加龐大的戰爭。敵人不再是一個個具體的人,而是與整座城市融為一體的、無形的癌變。
這需要…入侵並破壞斯萊克吉米頓納的基礎設施。
這動靜,可比殺幾個議員大太多了。維爾納特那邊絕對會發瘋!
麥塔希洛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以及肉痛)。
但她隻是沉默了幾秒,然後猛地一拍控製台!
“媽的!幹了!”
她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肉痛和狠勁的表情:“不就是拆自家房子嗎?!拆!隻要能弄死那地底下的鬼東西!拆了再建!”
她立刻開始操作:“我給你最高權限的工程地圖和能源流向圖!RN那邊有什麽探測和爆破的新玩具隨便用!需要人手…特麽的…人手我得想想辦法…審判庭那幫‘鬣狗’幹精細活估計夠嗆…”
她一邊飛快地下達指令,調集資源,一邊已經開始腦補維爾納特那群老家夥看到基礎設施被炸時的表情,以及隨之而來的、恐怕能堆滿整個聖焰之間的抗議公文和天價賬單…
零諾爾茨安靜地聽著,接收著麥塔希洛發來的大量數據。在通訊即將結束時,她忽然輕聲補充了一句:
“陛下,請務必小心。維爾納特委員會…他們不會坐視我們破壞‘基礎設施’。”
麥塔希洛罵罵咧咧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知道!一群老狐狸…放心,他們敢伸爪子,我就敢把他們寶貝能源管網的閘門給焊死!”
通訊結束。
麥塔希洛癱回王座,長長地、帶著巨大經濟壓力地歎了口氣。
“他喵的…這次真要破產了…”
她哀嚎了一聲,但眼神卻已經變得銳利起來,手指開始在控製台上快速敲擊,調出城市地下結構圖,目光如同掃描儀般,開始審視那些被標記出的、可能已經成為敵人溫床的血管與神經。
零諾爾茨則站在醫療翼的數據屏前,看著源源不斷傳來的詳細信息,熔金色的瞳孔中數據流飛速劃過。她開始進一步細化她的模型,規劃著探查和破壞的優先順序與具體方案。
她的冷靜與智慧,正在成為這場逐漸走向深淵的戰爭中,不可或缺的指南針。
而麥塔希洛,則一邊心疼得嗷嗷叫,一邊毫不猶豫地,為她,為他們所有人,開著路,付著賬單。
看著像金毛,但實際上是哈士奇的教皇,準備開始…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