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章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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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飛快地傳回了紅旗大隊。
    整個村子,徹底炸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有錢有本事了。
    這是有權!
    有能讓公社主任都低頭的權力!
    不少村民在聽說這件事之後,連跟陳家人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就惹來麻煩。
    而始作俑者,王家父子,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家裏吃飯。
    王大彪手裏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富貴更是被一口飯噎住,咳了半天,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爹……這……這可怎麽辦啊……”
    王大彪的聲音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我怎麽知道……”
    王富貴的嘴唇哆嗦著,渾濁的眼睛裏,滿是絕望。
    他想不通。
    他怎麽也想不通。
    一個祖上八代都是泥腿子的農村小子,怎麽就能有這麽大的能量?
    這不合常理啊!
    然而,還沒等他們從巨大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陳興,已經找上門了。
    他從曹偉峰那裏得知,背後傳謠言的,就是王家父子。
    這點,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心裏,也早有猜測。
    陳興是一個人來的。
    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帶著滿身的殺氣。
    他隻是穿著一身幹淨的工裝,手裏提著一個網兜,網兜裏,裝著兩條魚。
    他就像一個走親戚的晚輩,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可他越是這樣,王家父子倆,就越是感到恐懼。
    “王叔,在家呢?”
    陳興站在院子門口,笑著喊了一聲。
    王富貴父子倆,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從屋裏跑了出來。
    “陳……陳興……”
    王富貴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你怎麽來了?”
    “我打了兩條魚,尋思著給王叔你送一條嚐嚐鮮。”
    陳興說著,就從網兜裏,拿出一條還在活蹦亂跳的大草魚,遞了過去。
    王富貴哪裏敢接,他連連擺手。
    “不……不用了……這……這太客氣了……”
    “王叔,跟我還客氣什麽?”
    陳興笑了笑,不由分說地,就將那條魚塞進了他的懷裏。
    “拿著。”
    “咱們兩家,可是同村的,以後,還得相互照應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在王家父子倆的臉上,來回地刮著。
    王家父子倆,隻覺得頭皮發麻,兩腿發軟,幾乎要站立不住。
    “陳興……不……陳顧問……”
    王富貴再也撐不住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錯了!我們錯了!”
    “我們不是人!我們是畜生!”
    “我們不該在背後造您的謠,不該給您添麻煩!”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王富貴一邊說,一邊“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頭來。
    王大彪也跟著跪了下來,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興哥!興哥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打月柔的主意了!”
    “求求您,饒了我們吧!”
    陳興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父子倆,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他沒有讓他們起來,也沒有說原諒他們。
    他隻是蹲下身子,看著王富貴,慢悠悠地說道:“王叔,你知道嗎?”
    “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要是有人,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死活地,來挑戰我的底線,來欺負我的家人……”
    陳興說到這裏,頓了頓,伸手,拍了拍王富貴的臉。
    那動作,很輕,卻充滿了侮辱性。
    “那我就隻能……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王富貴聽到“消失”兩個字,嚇得渾身劇烈地一顫,差點就尿了褲子。
    他毫不懷疑,以陳興現在的能量,想讓他們父子倆“消失”,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我給你們兩條路。”
    陳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第一,三天之內,收拾東西,滾出紅旗大隊,永遠不要再回來。”
    “你們家的房子,地,我可以按市價買下來,也算是給你們一筆安家費。”
    “第二……”
    陳興的眼神,變得冰冷。
    “你們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不過,我不能保證,你們哪天出門,會不會被山上的野豬拱死,或者……掉進河裏淹死。”
    “路,你們自己選。”
    “隻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
    陳興說完,便不再看這對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父子,轉身,大步離去。
    王富貴癱坐在地上,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知道,陳興這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陳興離開後,王家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那條被硬塞進懷裏的大草魚還在“啪嗒啪嗒”地甩著尾巴,濺起的水珠打在王富貴的臉上,冰冷刺骨。
    可他卻感覺不到。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癱在冰冷的泥地上,雙眼無神,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爹……爹……”
    王大彪的聲音帶著哭腔,爬到王富貴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
    “他……他剛才說的是啥意思?”
    “啥叫消失?”
    王富貴猛地打了個哆嗦,像是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王大彪的領子,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和恐懼。
    “意思就是,他要弄死我們!”
    “你個小王八羔子,你聽不明白嗎?”
    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他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他是真的敢!”
    “他真的會殺了我們!”
    王大彪徹底傻了。
    他雖然橫,雖然混,但那都是在村裏,欺負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殺人?
    這個詞離他太遙遠,也太可怕了。
    他隻是想搶個女人,隻是想出一口氣,怎麽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那……那咋辦啊爹?”
    王大彪六神無主。
    “咱……咱們報警?”
    “告他威脅我們!”
    “報警?”
    王富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反手就給了王大彪一個大嘴巴子。
    “你豬腦子啊!你拿什麽報警?”
    “人家說什麽了?”
    “人家是來給你送魚的!”
    “是好心來看你的!”
    “他說讓你小心野豬,小心掉河裏,這是關心你!”
    “你聽不出來嗎?”
    “我們沒證據!”
    “一點證據都沒有!”
    “你跑去公安局說陳興要殺了我們,誰信?”
    “人家隻會把我們當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