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你和他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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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攝政王聲名遠播,但他向來以麵具示人,從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宋庭舟跌坐在地上,腦中依然還在想著自己母親的事,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裴清珂被鄭欽盯得渾身發毛,也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他,他畢竟是攝政王,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
    想至此處,裴清珂俯身行禮,正準備退下,鄭欽卻叫住她,“宋夫人請留步。”
    裴清珂回眸,“王爺可還有事兒?”
    鄭欽從袖中掏出一枚簪子,抵到她跟前。
    沉香在一旁驚呼,“夫人,這不是您前幾日丟的那枚簪子嗎?怎麽……怎麽會在王爺手上?”
    “宋夫人不要誤會。”
    鄭欽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卻也能想象出來若他摘下麵具,這該是一張怎樣驚為天人的臉。
    “那日本王回京述職,宋夫人乘坐馬車在本王前頭離開,不慎丟了簪子,恰好被本王撿到。”
    “當時本王便說過兩日自會與宋夫人有相見之時,卻不曾想這一日來的如此之快。今日見到宋夫人,這簪子自然也要物歸原主了。”
    “原來如此。”
    裴清珂朝沉香看一眼,她會意將簪子接過來。
    “那就多寫王爺了,命婦不宜見客,妾身告退。”
    鄭欽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裴清珂走了兩步,卻沒有回自己院中,而是停下腳步,側身去看一旁的宋庭舟。
    他還沒回神呢,如同一尊雕塑,就這麽靜靜的跪坐在地上,兩眼失神。
    “夫君,你可好些了嗎?”
    裴清珂抬手,順意沉香上前將他扶起來,可沉香才剛過去,卻被宋庭舟重重推開。
    他轉瞬暴怒起來,就直接抓住裴清珂的手狠狠用力。
    “夫君,你弄疼我了!”
    裴清珂驚呼出聲,那嬌怯怯的模樣十分惹人愛蓮,偏偏宋庭舟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你為什麽要害我母親?”
    “夫君,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裴清珂一頭霧水,“夫君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婆婆與我作伴說話解悶兒,我當她是自己的親娘看待,一直悉心侍奉,何來害她一說?”
    “你撒謊!”
    宋庭舟雙眼赤紅,死死的瞪著她,“若非你將那畫交給母親,她也不會以此作為敲門磚去麵見長公主,又怎會有今日這禍事。”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害人精!我們宋家娶你進門,你卻害我們倒了八輩子血黴!現在你又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婆婆。”
    “裴清珂!你究竟安的什麽心?我們宋家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歹毒!”
    他這些話義正言辭氣勢十足,裴清珂卻聽得心中發笑,她真的很想問問宋庭舟說這些話時真的不臉紅嗎?
    想起自己前世慘死的場景,雖然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可如今想來,裴清珂似乎仍然能感覺到那種萬心徹骨的疼痛。
    她用力掙脫宋庭舟的束縛,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夫君這話就錯了,那幅畫是婆婆親口向我討要,否則我又怎會交給她?”
    “住口!”
    宋庭舟才聽不進去,“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若不把畫交給我娘,她又如何能有今天這禍事?”
    “那夫君想怎樣呢?”
    裴清珂無辜挑眉,“婆婆已經被帶走了,難不成夫君是想帶著我去皇上麵前替母親請罪嗎?若真如此,恐怕這事兒就不好收場了。”
    裴清珂冷眼掃著他,“夫君才剛納妾,京城裏眾人為此事議論紛紛,偏偏這時夫君又因婆婆一事將自己的發妻送出去頂罪縱然,夫君說的是實話恐怕也沒幾個人相信吧?夫君又如何覺得皇上會相信你的話呢?”
    “恐怕到時候夫君這樣不僅救不了婆婆,反而會惹來一身腥,光是京城百姓的唾沫和口水,就足以將你淹死了。”
    裴清珂這話雖然難聽,卻也是事實。
    當初宋庭舟求娶她時,曾親口說過此生絕不納妾,就算將來裴清珂不幸離開人世,他也絕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可轉眼不過區區幾年,他就親自帶回了水芳月,還大義凜然的站在她麵前,大有一副與全天下為敵的架勢,多麽諷刺。
    眼下宋庭舟若再因為宋老夫人的事兒向裴清珂發難,他的風評隻會進一步變差,到時誰都救不了他。
    裴清珂能想到的事宋庭舟自然也想到了,剛才他還情緒激動,這下直接凝固了,呆呆的站在那,眼神若有所思。
    教訓給的差不多了,裴清珂轉瞬又換了一副麵孔,扶著宋庭舟坐下。
    “夫君別著急,皇上隻說將婆母關進大牢,並未說怎麽處置,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我想婆婆縱然有錯,可她年事已高,又是朝廷命婦,皇上再如何也不至於真要了她的命。”
    “我們不如拿些銀子從中打點一二,如此婆婆在牢中也好過些,不至於出來時受太多病痛。”
    宋庭舟神色動容,眼中的銳利消散大半,“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那是當然。”
    裴清珂回答的毫不猶豫,“我說過夫君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會把她當成親娘一般對待,如今婆婆被下了大牢,我這個做兒媳婦的自然要到處奔走救她出來。”
    “夫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如何懊悔都沒用,還不如想想如何為婆婆做些有用的事情呢。”
    “你說的對。”
    宋庭舟周身的煞氣收斂的幹幹淨淨,心疼的握住裴清珂的手。
    “夫人,方才是我不好,一時沒能想明白衝你發了脾氣,還請夫人不要與我一般計較,不過……”
    他話鋒一轉,抬起冷冽的眸子,“你和攝政王是什麽關係?他方才為何要送你簪子?”
    裴清珂很驚訝,宋庭舟居然會轉變得那麽快。
    他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為自己的母親著急的不行,轉頭居然就審問起自己來了。
    但裴清珂絲毫不慌,“夫君怕是瞧錯了,哪裏是攝政王送我簪子?分明是他前些日子撿到了我的簪子,今日恰好歸還回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