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核淬體,立威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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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玄並未急於返回君家,而是繞至隕星穀外圍另一處更為隱蔽的洞窟。掌中隕星核嗡鳴微顫,與體內魔元呼應強烈,正是突破的最佳時機。
洞中,他盤膝而坐,取出那枚內蘊星芒的黑色晶體。無需刻意引導,精純的星辰之力便如涓涓細流,自發滲入經脈,與他丹田內的液態魔元交匯、融合。魔元在星力淬煉下愈發凝實深邃,邊緣隱隱泛出尊貴的紫色輝光。
相較於淬體丹的溫和,隕星核的力量更為霸道直接。星力與魔元每一次碰撞都帶來經脈撕裂般的劇痛,君夜玄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卻牙關緊咬,紋絲不動——他需要力量,足以碾壓一切宵小、掌控自身命運的力量!
半個時辰後,丹田內積蓄的力量終於衝破臨界!
轟!
一股強橫氣息自他體內爆發,洞內塵埃為之震蕩!煉氣七層!
他睜開雙眼,指尖一縷黑紫色魔焰躍動而出,比之前更加凝練、深邃,焰心處點點星芒閃爍,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灼熱與銳利之感。此刻,他雖為煉氣七層,真實戰力卻足以媲美煉氣九層!
“初步夠用了。”他正欲起身,指尖忽地傳來一絲微弱的刺痛感——是此前附於影宗令牌上的那縷追蹤魔元,正被一股陰冷外力強行抹除!
“反應不慢。”君夜玄眸中寒光一閃。影宗之人不僅察覺了他的印記,竟還想反向追蹤他的位置。
“嗬,倒是小瞧你們了。”他指尖魔元微吐,將那絲聯係徹底斬斷,不留絲毫痕跡。眼下並非與這群藏頭露尾之輩正麵衝突之時,來日方長。
返回君家時,已是日暮西垂。剛至院門,便見春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來回踱步。
“少主!您總算回來了!”春桃一見了他,幾乎是撲了上來,壓低聲音急道,“您不在這兩日,劉管事和浩少爺上躥下跳,到處嚷嚷說您必在遺跡中私藏了重寶,逼著家主要嚴查您呢!”
君夜玄眉梢微挑:“哦?這般迫不及待?”
“何止啊!”春桃氣得跺腳,“浩少爺還放話,說您若拿不出像樣的寶物,便是浪費家族資源,要將您逐出家門!”
君夜玄冷笑一聲,徑直向前廳走去:“那便去聽聽,他們想要何種‘寶物’。”
還未入廳,劉忠那尖利的聲音便已傳出:“家主!君夜玄定然私藏了遺跡重寶!他一個煉氣一層,能活著回來已是僥幸,定是走了狗屎運撿了便宜,或是偷了別人的!必須嚴查!”
君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夠了!夜玄尚未歸來,你在此聒噪什麽!”
“家主,您就是太……”劉忠話未說完,眼角瞥見門口身影,聲音戛然而止,臉色變了幾變,硬著頭皮道,“君夜玄!你回來得正好!速將遺跡所得寶物交出,那皆應歸家族所有!”
君夜玄緩步踏入廳中,目光掠過臉色不善的劉忠父子,最終向君戰微微行禮:“父親,我回來了。”
君戰看向他,眼中掠過一絲驚疑——他分明感知到,自己這兒子氣息渾厚,竟已躍升至煉氣七層!甚至比一旁的君浩還要強上幾分!
劉忠與君浩亦察覺到此點,麵色頓時難看至極。君浩更是失聲叫道:“你…你怎麽可能煉氣七層了?!你定是竊取了遺跡核心之寶!”
“竊取?”君夜玄嗤笑一聲,行至廳中,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瑩白的淬體丹,置於桌上,“遺跡險惡,我能僥幸得回三枚淬體丹已屬不易。自用兩枚突破修為,剩餘一枚,便按家族規矩上交。”
他刻意隻拿出一枚,既堵眾人之口,亦不露自身底牌。
劉忠盯著那枚丹藥,眼中貪婪一閃而逝,卻仍強辯:“僅此一枚?絕無可能!隕星穀遺跡何等機緣,你……”
“劉管事是在質疑我?”君夜玄驟然打斷,聲音冰寒,煉氣七層的威壓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如巨石般壓在劉忠與君浩身上,令兩人呼吸驟窒,麵色慘白如紙。
“你…你敢在家主麵前動用威壓?!”劉忠強撐著叫道,雙腿卻已發軟。
“威壓?”君夜玄語氣淡漠,“我隻是在陳述家族規矩——外出曆練,所得資源,子弟可留七成,上交三成。我上交一枚淬體丹,已逾三成之數。劉管事是覺得規矩不妥,還是覺得我君夜玄…仍可任你拿捏?”
他目光如刀,直刺劉忠:“莫非君家規矩,獨獨於我無效?”
君戰臉色徹底沉下。劉忠的步步緊逼與君夜玄此刻展現出的實力與氣勢,高下立判。
“劉忠!”君戰厲聲喝道,“夜玄所言合乎家規!你再敢胡攪蠻纏,休怪我家法處置!”
劉忠渾身一顫,“撲通”跪倒在地:“家主息怒!是小的豬油蒙心!小的知錯了!”
一旁的君浩見狀,也想跟著跪下,卻被君夜玄一個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君夜玄走到劉忠麵前,俯視著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珠砸落:“劉管事,記住今日。若再行僭越之事,便不是跪幾個時辰能了結的。”
言罷,他轉向君戰,拱手道:“父親,孩兒剛自遺跡歸來,需閉關穩固境界,先行告退。”
君戰目光複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去吧。好生修煉。另,下月家族與烈火門有一場試煉比鬥,你也一同參加。”
君夜玄目光微動,瞬間明了君戰心思——既想驗看他實力,亦欲他為家族出力。
“是。”他應下,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再無往日半分怯懦。
回到小院,春桃連忙奉上溫水,眼中滿是崇拜:“少主,您剛才太威風了!劉管事那臉都嚇青了!”
君夜玄接過水杯,淡淡一笑:“跳梁小醜罷了。春桃,你近日留心,可有陌生麵孔,尤其是身著黑衣之人,在府外徘徊。”
“黑衣陌生人?”春桃雖不解,仍鄭重記下,“奴婢明白。”
剛飲盡杯中之水,院外便有仆役通報:“少主,門外有一青雲宗弟子求見,稱奉蘇清寒仙子之命,有要事相傳。”
“讓他進來。”君夜玄眸光微亮。
一名白衣青年快步入院,恭敬遞上一張折疊的紙條:“君公子,蘇仙子命我將此信交予您。仙子說,影宗近日似在暗中探查君家與烈火門,請您務必謹慎。”
君夜玄展開紙條,其上字跡清冷秀逸,僅有一行:“影宗異動,意圖難明,君家周遭已有眼線,萬望慎之。”
他收起紙條,對那弟子道:“有勞,替我謝過蘇仙子。”
送走青雲宗弟子,君夜玄獨立院中,望向天際最後一絲晚霞,眸中凝思之色漸濃。
影宗同時盯上君家與烈火門,甚至布下暗探……其目的,無疑是挑動兩家爭鬥,火中取栗。而下月那場比鬥,恐怕便是他們精心選中的導火索。
“想借我君家之手麽?”君夜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那便看看,究竟是誰,入了誰的局。”
他轉身步入靜室,閉關修煉。
需盡快穩固煉氣七層之境。屆時,那比鬥場上,他將為影宗與烈火門,備下一份意想不到的“厚禮”。
君家府邸看似恢複平靜,然平靜之下,暗流早已洶湧。一場圍繞家族存亡、勢力傾軋的漩渦正在形成。
而執棋者,已悄然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