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烏穀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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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靈玄大陸東南處,大乾國西北境域的一座名為平武的小城,從平武城主街往西行三十餘裏有一處山穀,此處與平武城相壤並以一條長達數裏的臭水溝作為接洽。
    而這臭水溝呢,其實原本是一條清澈的小溪,風景宜人,靈氣濃鬱,乃是平武城為數不多的修煉寶地。
    因在二十年前,城中來了一位神秘高手,此人號稱“烏女”,來到平武城便直上城主府將城主打得節節敗退,最後要求城主為她提供一處靈氣濃鬱的修煉之所。城主迫於其威壓不敢反抗,於是便將這處山穀贈予烏女,而後烏女便在山穀之中開辟洞府修煉居住。
    自從這烏女在山穀之中定居下來,山穀中時不時的便有黑煙升起,每次黑煙將盡這溪中也會出現許多汙穢之物將其逐漸汙染,長此以往這小溪便再也不似從前清澈,散發的味道也變得臭不可聞,於是城中之人便改叫此地為臭水溝。
    而這山穀,也因著這烏女的緣故,改叫烏穀。
    “唔.....好痛。”
    在烏穀外的臭水溝附近,一名約十二三歲的少女此刻在吃痛倒地,該女右手拿著一把短刀,手臂上已被劃了一道長口血流不止。粗麻做的衣裳也變得破敗不堪,想來是剛剛經曆了一番戰鬥,而在少女的麵前,一隻巨大的黑貓正齜牙咧嘴的衝少女弓起身子,似乎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這貓應該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烏女養的吧,居然能養如此厲害的妖獸,這烏女定是位極其厲害的靈修高手,我一定要見到她。”
    麵對巨大黑貓妖獸,少女心中更加堅定了來到此處尋找烏女的想法,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忍著傷痛站起身子。
    黑貓再次撲擊而來,並且張開巨口,似要將少女徹底擊倒在地並且飽餐一頓。
    “啊......去死吧!”
    看著馬上要將自己撲倒的黑貓,少女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揮動短刀,在千鈞一發之時,將短刀刺入了黑貓的腹部。
    可因為自身與黑貓的力量差距太過懸殊,即便刺傷了黑貓也不足以將它擊殺,而受到攻擊的黑貓感受到腹部傳來的劇痛,大叫一聲,被激怒一般向少女揮去了一道利爪。
    “呃......果然還是不行嗎?爹、娘......小蔚要來找你們了。”
    麵對這即將襲來的恐怖攻擊,已經達到極限的少女自知已無力反抗了,無奈之下隻得閉上了雙眼。
    “嗯~不錯的身體,希望這次不會讓我失望了。”
    正當少女覺得自己必死之際,一道蒼老的女音傳來,而少女以為即將襲來的攻擊也沒有出現。
    “是......是誰在說話”聽見聲音的少女睜開了雙眼,可是麵前除了黑貓之外卻並無旁人,但是原先齜牙咧嘴要攻擊它的黑貓此刻卻收斂了鋒芒,半躺在一邊舔著剛剛被短刀刺中造成的傷口。
    見此一幕,少女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感覺到會有更大的危險出現。
    扶著右手手臂便趕緊站起身,身子還有些晃晃悠悠,可眼神卻警惕的看向四周。
    “嗬嗬,別害怕,小丫頭。"聲音再次從身後響起,嚇得她一激靈險些再次摔倒在地,但是人卻迅速反應的轉過身,隻見身後一個身穿黑衣鬥篷的矮小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內。
    來人披著黑色的鬥篷,身形佝僂,麵上帶著一層厚厚的麵紗,看不見具體容貌,但是從體態上看似乎十分頹老。
    而在此人出現後,剛剛攻擊她的那隻黑貓則像看見了主人一般,迅速跑了過來,接著猶如乖巧小獸一般衝著黑衣人吐了吐舌頭。
    黑衣老者摸了摸它的腦袋,巨大黑貓便瞬間變成了一隻迷你黑貓,沒了剛剛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著和普通家養的小貓一樣。。
    看見這一幕,少女則馬上意識到,眼前這位黑衣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烏女。
    迅速回過神後,則對著麵前的黑衣人雙膝跪地。
    "烏女大人在上,受小女一拜。"
    “哦~看來還是個聰明姑娘啊。"
    烏女看見麵前的少女如此舉動,不禁勾了勾唇,有些讚賞道。
    "你從那平武城趕了數十裏穿過臭水溝而來,遇上我這靈寵攻擊也不退去,可是有求於本座?”
    烏女看了一眼少女受傷的手臂,以及少女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直接了當道。
    “烏女大人在上,小女名叫古蔚,是平武城四平鎮一戶農家女。此次前來烏穀是想請求烏女大人為我報至親之仇。"
    古蔚見烏女主動問起,便趕緊將來意說明。
    "報仇?有意思,那你倒說說,仇家是誰啊?又因何而結仇呀。"
    烏女見狀走上前來,繞著古蔚走了一圈,緩緩問道。
    "平武城城主府管事,王成。"
    "此人仗著自己是城主府管事,且有些實力,便一直在城中作威作福,幹著欺男霸女的勾當。小女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戶,一直靠耕種祖上留下的幾畝良田,勉強度日。卻不想那王成看中我家的田地,說我家的土地之中蘊含靈脈,應當充公劃入城中供給靈修們修煉。"
    "我父母無法接受王成的作為,便想與其理論。幾番爭執之下竟被那王成出手擊殺。我從私塾準備下學回家時,王成已經帶人占了我家的土地。所幸與我同窗的二狗子那日因病在家,看見了王成所做之事便趕緊來私塾找我,讓我趕緊跑,莫被那王成找上要斬草除根。"
    "在私塾上學之時,先生曾說過在這烏穀之中住著一位實力強大的烏女大人,即便是城主也不是對手。我就一路往西跑了兩天兩夜,來了這烏穀。"
    "倒是個可憐人。"聽的古蔚如此說,烏女也似有些心疼道。
    "烏女大人,求您讓我拜您為師,我願終身侍奉您,隻求您能教我靈術,讓我習成之後可手刃王成,替我父母報仇雪恨。"
    說著,古蔚便對著麵前的烏女一下下磕頭。
    "哎哎哎,別磕了別磕了……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起你這麽又跪又磕的"烏女看著古蔚如此,一時也有些無奈,隨即一抬手便阻止古蔚繼續磕頭。
    "看你也是個可憐人,那你便跟我走吧"
    說罷便往前走去,而在其身後的古蔚聽見烏女的答複以為烏女答應要收她為徒了,馬上起身,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跟上了烏女。
    二人在烏穀中行了一刻鍾,烏女帶著古蔚來到了山穀深處,隻見在山穀深處有一處巨大的瀑布,滔滔不絕的水流傾瀉而下,好不壯觀,而在這水流之下,則修築著幾座竹屋,竹屋之下連接著木橋,與之各處相連,猶如形成了一處院落一般。
    "哇,想不到在這烏穀深處,居然還有這等地界,這瀑布水流自上而下,清澈流轉,將此地溝通,猶如形成了一副人間仙境一般。
    見次情景,誰又還能到,與此地不過數裏之隔的地方,會是那臭氣熏天的臭水溝呢。"古蔚看見這穀中的美景,如此想道。
    "進來吧。"隻見烏女抬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竹屋的門,隨即走了進去,見此古蔚也迅速跟上。
    進屋後烏女便徑直坐到了屋中心的圓墊之上,隨後便抬手示意古蔚坐到她的跟前,古蔚見狀也乖乖照做的坐了下來。
    "這是生髓創,把這個敷到你的手臂上,不日你這傷就好了。"
    烏女彈指一揮,一個小玉瓶便出現在古蔚麵前,古蔚見狀趕緊道謝接下。
    "趕緊治傷吧。"
    "至於剛剛你說的要拜本座為師的事呢,本座如今並沒有收徒的打算。不過呢,本座倒是需要一個能幫我提煉這山間溪水的侍從。你若是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還不等烏女說完,正在抹藥的古蔚便直接放下玉瓶,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
    "你倒應的幹脆,不過我這侍從可不是那麽好當的,要提煉這山間溪流可是對靈根有一定要求的,不知你是什麽靈根呢"烏女見狀,問道。
    "靈根,可我沒有測試過靈根......"古蔚聽見烏女說問她是什麽靈根,不禁有些頹喪。
    靈玄大陸以靈力修煉為主,普通人在三至五歲時便可以測靈石為引,牽引體內靈力,進而測出體內有無靈根再進行修煉。可是測靈石是一次性消耗品,所以很是珍貴,在平武城想要進行靈根測試,必須要繳納五兩銀子購買測靈石,古蔚家裏就是一個窮苦的農戶,五兩銀子差不多是她家三年的收入了,左右想著農戶家的孩子也不會有靈根,就算有也多半不會太好,於是便沒有讓古蔚去做測試,隻在她滿10歲之後,交了幾個大錢再帶上幾筐雞蛋,送去了鎮東邊的私塾叫她讀了幾年書,積累一些學問便好。
    "你這年紀都十幾歲了吧,怎麽會沒有測試靈根呢?本座記得城中不是會幫適齡的孩子進行靈根測試嗎?"聽見古蔚說自己從未測過靈根,烏女也有些詫異了。
    "城主大人說,測靈石珍貴,且城中已多年未有靈石補給,叫我們自己交錢測試,一個人五兩銀子,我家沒錢,測不起。"古蔚隻得如是說道。
    "笑話!我靈玄大陸以靈力修煉為尊,測靈石測試靈根,乃靈修之始。隨便找個一品的不入流煉器師也能練出來,還珍貴?我看就是那老豬公貪念作祟了,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沒貪死他呢。"
    烏女聽說古蔚竟是因為沒錢做不了靈根測試,不禁怒罵道。
    五兩銀子並不隻是對古蔚這樣的家庭來說是一筆巨款,對很多家庭來說都是,城主如此幹,那麽城中該有多少孩子不能測試靈根,若是因此失去了最佳的修煉時機,那他可真是做大孽了。
    "烏女大人......"古蔚看見烏女如此生氣城主這番作為,不禁也十分動容,這烏女大人竟如此體會她們這些平民的感受,於是更加堅定自己要留在烏女身邊的心。
    "大人,我雖然沒有靈根,可是我很能幹的,我能吃苦,我在家一直幫著家裏頭種地,你將方法告訴我,我肯定會給你做好的。"
    古蔚說著話中便帶了哽咽,一時間又準備給烏女跪下。
    "好了好了。"烏女見狀趕緊阻止了古蔚的行動。
    "你雖然未測過靈根,但是本座剛剛看你與黑奴一番打鬥,你體內卻是有靈力波動的,想來應當是有靈根存在的"
    "你既來了烏穀,也算與本座有緣。那本座便幫你測一次吧,如若你體內的靈根是本座需要的屬性,那本座便允許你留在這穀中,並且許諾等你幫我提煉夠足夠的溪水,便傳你一些靈術。如何?"
    "好~好好......,謝、謝謝烏女大人,謝謝烏女大人。"
    古蔚聽見烏女要幫她測試靈根,給她留在穀中的機會,一時大喜過望,激動的說話都顫抖,隨即便向烏女連連道謝。
    "嗯,那你便在此等本座吧。"說完烏女一抬手,隨即這竹屋中竟有一道暗門打開,接著便消失在了圓墊之上,暗門也隨之合上。
    "竟然直接憑空消失了。"
    這便是靈修的力量嗎?"古蔚看著烏女剛剛坐的圓墊,不禁愣神想道。